“这怎么像是苑陶的声音?我听错了?”
唐牧之不可置信地看向“鸟居”深处,那同样是一个山洞,入口很大,里面见不到半点亮光。 还是先不管这些,郑立德要紧。 周围的野人被杀了个精光,唐牧之觉得这些野人力气算不得弱,跟一般炼炁士有的一拼,但在火药之下果然是众生平等。 唐牧之走近“鸟居”,郑立德就倒在入口处,他伸手去探郑的鼻息——还算平稳,他头发后面还有点黏稠的血液,好在已经至住,估计是被野人敲了闷棍。 “牧之!你来看!”
黑管儿跟了上来,站在一个被他打爆脑袋的野人旁边,枪口指着那一团模糊的血肉,向唐牧之招呼一声。 唐牧之瞥眼望去,七八米外那野人血肉模糊。 “呕!”
黑管儿背上的何敬业干呕一声,“恶心死老子了……黑管儿我去你娘的!”
“这好像是蛊虫……”唐牧之皱着眉头没有仔细去看,那画面确实够恶心,大概是和苑陶一起来的那个蛊师种了蛊了,还这么阴险地种在脑子里,怪不得野人们有时清醒有时迟钝的。 这蛊虫,再结合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唐牧之基本可以断定苑陶和那个之前始终未能露面的蛊师就在这个山洞里! “唐牧之?果然是你……嘿嘿。”
苑陶的声音从山洞中传出,显然是听见了黑管儿对他的称呼。 唐牧之眉头一皱,这苑陶怎么藏着不肯出来呢,按道理这时候他应该已经用九龙子招呼自己才对啊——除非他现在状态算不上好,或者受伤了,在虚张声势! 唐牧之仔细回想刚才苑陶的声音,确实有点外强中干、底气不足的感觉。 “管儿兄!我要进去这里面,你把郑营长和何哥带走吧,别进来!”
唐牧之心一横就要在这里解决苑陶这个祸害,转头就往山洞中跑去。 “我去!”
黑管儿大惊失色,“你别都扔给我啊……这两个人呢!而且这儿还是有危险的!”
唐牧之却已经一头扎进深深的黑暗,他只得先放下何敬业,背起昏迷的郑立德,“你得自己走了。”
何敬业苦笑一声,左手捂住肩膀伤口,“等我包扎一下啊。”
黑管儿行至上层洞穴,那突兀的井还立在场中央,他特地看了一下上面五颜六色的画——当中似乎是一只蛤蟆? “这野人……就神经病。”
黑管儿对这毫无意义的井感到莫名其妙,将步枪丢给何敬业,转身就拽住登山绳向上爬。 “我先去看看,你照顾好郑营长,一会儿把你们都带上来。”
…… “……啧,这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唐牧之十分不解,因为前面居然又是一片冻湖! “嘿嘿……” 苑陶的身影显露,他旁边还有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脸色很难看,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大概率就是那个蛊师。 二人就立在唐牧之面前,周围那么多阴暗隐蔽的角落,他们完全没有要藏的意思。 “这么自信能杀我?”
唐牧之眯眯眼,不是他狂妄,就苑陶那速度和体力,耗也耗死他。 “你身边这位也是全性?我真没想到这跨越几百公里,你们还能追过来,老当益壮啊。”
苑陶冷笑一声,“人家都讲老来雄心壮志不负江水东流淌,我这回为了杀你真是费尽心思了,从你留在陆家那一天我就一直盯着你,你一出来,好嘛,我马上从江苏飞到江城,又从江城追到神农架……现在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想我苑陶大半辈子除了炼器这方面,再没下过这么大功夫,嘿嘿。”
“呵,可惜如不了你的愿,我还要多活几年呢,这回你这功夫也白下了,还是老老实实炼器去吧……对了,上回那一男一女呢?半道放弃了?”
唐牧之也是有恃无恐,平常他跟人打架的时候可是从来不讲废话的。 “啊……程红和王稻啊,那两个现在跟部队的人一块儿呢,说起来这你也熟悉不是吗?他们现在就在你前两天扒的那辆车上面呢!”
“呃!”
这下唐牧之犯迷糊了,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们不会是逼问了人家战士吧,真不想活了?”
“哈哈哈……”苑陶哈哈大笑,“王稻可是你唐牧之的亲叔叔,程红还是你的小婶儿呢,可惜我和老赵没去接触那什么冯卫国,不然好歹也是你爷爷你二爷!他们特地来接应你的时候顺便还弄死了一堆麻药贩子……人家怎么会对他们瞒住你的事?哈哈哈……” “切。”
唐牧之也有些无语,无形之中还被全性这几个人渣占了点便宜啊。 “得,我本来是以为你在这里虚张声势呢,现在看你还蛮精神,那我就不打扰,再见!”
唐牧之转身向来时的隧道跑,黑管儿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拽着那登山绳上去没有。 那鸟居在洞里是看不到的,唐牧之严格按照进来时的步伐,从洞中出去,没想到入眼看见的依然是苑陶和那个疑似蛊师的“老赵”。 唐牧之居然又绕回来了!这绝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怪不得你们两个也没动作了,原来是被困在这里。这是鬼打墙?怎么外面还能听见这里的声音……” 苑陶揶揄着说道:“怎么,你不是觉得自己机灵吗?还鬼打墙——真是小毛孩子讲出来的话语!”
唐牧之不屑道:“打老远跑来杀个小毛孩子还这么费劲——真没出息你!”
“嘿……”苑陶被说的一点不脸红,他冷笑道:“唉,我就是没出息,从小我就没出息啊!不像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出身的子弟,天才啊、神童啊……小时候没少听过吧?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自己要风风光光得活就得靠我们这种人变得越来越废,这才好衬托你们不是么?嘿嘿,我偏要把你们也拉下水,让你们看看这个世界也不如你们享受的那样好!有一个算一个!”
唐牧之眼睛一翻,也无心跟他争论,没能力做好自己就是了,管别人那屁事?这老东西真是极端。 “好了,老苑头,这几天把你憋坏了是不是?愤世嫉俗那劲儿又上来了,逼话这么多……唐牧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既然都困在这个鬼地方了,我们也懒得在这里跟你打打杀杀的,出不去都得死不是?你年龄小但手段高啊,能不能看出些名堂?”
老赵这时候发话了,之前进来看他愁容满面的,原来是苦于不能脱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