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电脑这东西现在算不上稀奇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家用电脑成为不少市民的新宠。据说隔壁的山城一个月电脑的销量在五百台以上。 唐门的机房是前几年建成的,电脑在去年经历了一次更新换代,两排十六台486电脑,大屁股显示器下面垫着卧式机箱,看上去十分复古。 肃州到底还是穷地方,这年代很少在那边很少见到电脑,学校也没有机房,更没有网吧什么的,说起来,唐牧之第一次见到电脑还就是刚来唐门那几天,当时高少山带着陶桃在这里玩游戏。 “小师叔?”
唐璨老远就听到了脚步声,“你怎么来了?”
唐牧之停在门口,机房是无尘防静电的,要穿鞋套才能进去。 “璨,用电脑呢……哦,我知道这个——AutoCAD是吧?”
唐牧之看到唐璨正移动着鼠标在电脑上画图。十五寸,两公斤重的阴极射线显示屏上冒着绿光。 唐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哈!小师叔,你还知道这个?”
唐牧之看他一脸苦恼的样子,索性穿鞋套进去,“忙啥呢……这是平面设计图啊。”
唐璨点头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个。门长现在要我们学一学计算机,我就试着画画图,做表格什么的,还挺方便——这是将来要安置在后山的暗哨房的设计图,现在还是个设想。”
“嗯。”
唐牧之看了一眼,有些糊涂,他本身是学互联网和编程的,不过看着唐璨上机操作打键盘的样子,他还真有些想重操旧业了……不过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璨,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要一部呼吸吐纳的入门功夫,我一个同学从肃州过来……” “我当时是七岁开始炼炁,用的方法是‘洗髓吐纳功’,前几年他们练气功的人也常用这种方法……这个我有一份完整的纸质书,你功力深,看看就能给那位同学指导了。我现在回宿舍拿给你。”
拿到那本“洗髓吐纳功”之后,唐牧之便翻看起来,他当时获得炁感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光邵只是让他试着静坐他便获得炁感了,后来光邵说当时打算后面再教他一套“七支禅坐法”来着,那是大日如来的坐姿,唐牧之看过的那本《大手印法》里面也有提到,似乎也叫“庄严狮坐”。 后天异人们现在一般都是从小就要求清净,七八岁的时候再正式教他们炼炁,一般就是打拳、站桩、禅坐这几种方法,像藤山等门派也有用药的,这个唐牧之也不很清楚。 而这本“洗髓吐纳功”就是站桩再结合特殊呼吸法来辅助人更快获得炁感的,当然,要是没那个天赋,练一辈子也就起到个强身健体的作用。 洗髓吐纳功: 1.两脚平衡分开与肩同宽 2.脚十趾轻轻抓地 3.脚掌心微空 4.涌泉穴有上吸之意 5.双腿微弯曲 6.双手相互叠加于小腹关元穴前 7.双肘微微前扣,胸微含,肩打开 8.舌顸上颚双唇紧闭牙齿松开 9.下颚微微内收,顶劲领起 10.眼平视前方 11.立身中正 12.鼻呼鼻吸 搞得还挺详细,唐牧之试着练了一下,他身体有阴阳炁运行在大周天,要通过这种最基本的呼吸吐纳功夫让大周天运行更快是不可能的,但这样也减小了他运行其他功法出岔子的概率。 “对了,小师叔,我这里还有一本伍柳一脉的‘元精功’,你那位同学都成年了,他没有从小练过功,现在也正是躁动的年纪,哪怕还是童子身,元精却未必饱满了,先教他收了欲念,再叫他练习这门吐纳功夫更好。”
唐牧之点点头,以示明白,要不是他前段时间读了几本经典,此刻还真搞不清这乱七八糟的什么。 所谓元精,是先天之精,秉受于先天,与生俱来,为生命起源的物质,散布于身中各处,不限于人体下部那块; 人体下部那块的“精”叫做“浊精”。 人的心念一动,就是色心一起,元精便会转变为浊精,浊精盈满再外泄……这样在炼炁士看来是很不好的。看一个人健不健康要讲究他的精、气、神。“精满不思淫”,这里的精就是先天之精,乃元精。元精充足,就能源源不断地化生元气,实则是“精足、气满、神旺”。 这实验算是做完,唐牧之一看唐璨房间里的钟表,即旋向唐璨道歉:“璨,不好意思啊,这都六点了,耽误你一下午。”
唐璨微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唐牧之回到寝室先带着杜秉乾去吃饭,这次他倒疏忽了,杜秉乾中午似乎就没吃。 “欸,不饿……现在咱吃的是精神食粮。”
杜秉乾指了指红色的烟盒。 唐牧之有些好笑地说:“你如果真要炼炁的话,这烟一定要戒的,”他知道杜秉乾现在是嗜烟如命,这到中年还有的好? 果然,闻言杜秉乾脸色一变,默默将烟盒丢进食堂垃圾桶里。 食堂里高少山、韩寅、陶桃三人在一块儿吃饭,他们三个都是张旺操练的,应该是刚刚做完功课。 “师叔,一起吃啊。”
现在陶桃也叫他师叔了,一定是唐红教育的。 “我给你介绍一下——”唐牧之把手迎向三人,“这是我的几个,呃……师侄。高少山、韩寅、陶桃。”
“啊,你好你好……”杜秉乾下意识就要递烟,在身上摸索一阵才回想起刚才已经给扔了,而且人家也不抽烟的。他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但很快恢复正常:“不好意思……我叫杜秉乾,是唐牧之同学。”
高少山三人应付一下,悄悄对唐牧之道:“你上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老油条式的人物……” 唐牧之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杜秉乾只是因为家里条件好,再加上肃州那边的暴发户多,有些钱就爱显摆,爱搞应酬,杜秉乾的做派只是因为自小身处的环境让他显得成熟和有城府,其实他是个蛮仗义的人,他原来上的二中那里有班主任强制收礼,他看不惯便把人家打了,后来转到一中也是频频为同学说话,当时还想管陈晓东的事情来着,被唐牧之劝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