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能看到他,事与愿违,她一醒来就失神,甚至不曾与他的视线有任何的交集,这让他很有挫败感,他得适当的惩罚她一下了。赵曦还在晃神,忽觉身上一重,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穆云兮健硕的胸膛贴了过来,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你……不会还想……”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捕捉到他眼角的一抹促狭,和唇角的似笑非笑,赵曦顿悟过来,白皙的脸上爬满了红霞,恨不得想咬舌自尽。“还想什么?”
察觉到了她的窘迫,穆云兮却不打算放过她,托着她的脸,清浅的气息充斥着她的感官,将她的理智丢出了云水宫。“你说呢?”
赵曦翻身将他压在下,看着穆云兮错愕到变形的脸,笑的花枝乱颤,退无可退之时,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是阿爹教她用来行军打仗的,没想到用在床榻之上依然适用。“你……”穆云兮抿唇失笑,温情时刻,她一副打败对手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这里不用把自己当成将军,你是朕的皇后,这里是床榻,不是战场。”
赵曦扶额,捂住眼睛,羞赧的笑了,“习惯了。”
穆云兮抱住她,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紧贴他的胸口,他才踏实了一点,“阿水,以后所有的问题交给我,你只管站在身后,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赵曦心里一暖,抬起头,“若我想上战场呢?”
“那我就陪你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一辈子所求,不过如此,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温香软语,耳鬓厮磨,俩人日上三竿才从房里出来,穆云兮牵着她的手,温暖的目光像是粘在了她的身上,赵曦白皙的脸上透着粉嫩的红,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明亮,周身散发着初为人妻的娇媚,即使站在阳光下也光彩夺目。卿云招呼宫人帮他们洗漱完,布了饭菜。西梁的气候比南蜀冷,穆云兮命人取了披风给她披上,“你以后就是这后宫的女主人了,我先带你去转一下。”
“好。”
既然嫁了他,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好。这么听话!穆云兮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她外走去。“穆……”赵曦想叫他的名字,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份变了,当着这么多人直呼名讳有点大不敬,但是她又想不出叫他什么。皇上?太生硬,他也不会喜欢。阿兮?感觉像叫自己。云公子?有点回到了沙场的冲动。穆云兮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握住她的小手,“无妨,你怎么叫都可以,不过,朕更想听到皇后对朕用亲昵的称呼。”
如墨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厚重的情绪让她有些发窘,还好刘衡赶来,帮她解了围,穆云兮握了握她的手,“朕先去忙,等会再过来。”
刘衡比以前更稳重了,这几年的动荡历练,洗去了浮气,沉淀了更多的东西,那眉眼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见赵曦望过来,刘衡对着她做了一礼,跟着穆云兮离开了。御书房,穆云兮面色凝重的坐在龙椅上,听着刘衡汇报完,如墨的眸子敛起一缕锋芒,“河岸之地,雨水并不大,如何能冲毁堤坝?”
河岸镇是赫兰郡的一个小镇,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盛产粮食,每年的两手收成占赫兰郡全年收成的一半,是西梁的主要粮食供给基地之一,眼下正要到了开垦的季节,却因为一场不算大的雨水,造成了堤坝冲毁,数千倾良田淹没,百姓的房屋也被冲垮,伤亡人数不计其数。即便他们反映迅速,将灾民安置,拯救良田,也错过了最佳的种植期了,这一批粮食肯定会减产,对西梁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臣连夜派人去查探,消息还没有传回。”
刘衡知道问题的轻重,不敢怠慢,特意选派了最沉稳的得力官员前去,同时还命周围的镇开仓救急,无奈人数众多,百姓恐慌,问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此次灾祸太突然,百姓毫无准备,损失惨重。”
穆云兮蹙眉,“安抚为主,一定要将影响控制住,严令各郡县加强戒备,朕怀疑,这只是个开始。”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百姓若乱了,西梁的根基就会动摇。“臣明白。”
前去探查的官员行动迅速,很快就传回了消息,河岸镇的大致情况,讲解的差不多。邹来福在任的后期,消极怠工,尤其是他儿子死了以后,对下面的官员约束不够,朝廷用来修缮的银子被他们中饱私囊,没有用到各项工事的修建完善,堤坝年久失修,冲毁的地方发现了许多蚁穴,石块松动,连日降雨,堤坝受到冲击,承受不住,才造成了水患的发生。穆云兮看着桌案上的奏报,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刘衡,“丞相也觉得这是偶然吗?”
刘衡略加思索,回道,“臣以为不然,照奏报来看,确实很像,但,河岸镇常年产量,土地肥沃,蚂蚁甚小,撬动这么重的石块,非一朝一夕之功,臣在接到奏报时,命他们仔细勘察蚁穴的地方,相信会有收获。”
过了一天,前方消息传回,捕捉到一只巨蚁,拍死了粘在信上送了过来,刘衡快马加鞭的送到宫里,“皇上,这巨蚁并不是我西梁之物,臣曾听闻在北部戎族居多。”
戎族一向居于北关之外,距离河岸镇起止千里之遥,若无邀请,他们从不踏入中州,戎族的巨蚁竟然在河岸镇出现,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彻查!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