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破。破甲箭在他的手上撕开一道伤口，擦着秦云肩膀飞了过去。“啊~”身后传来惨叫，是射空的箭矢误中副车，秦云半空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脸色有瞬间的青白，秦云第一次体验到了生死。下一刻，身影晃动，秦云二话不说飞身冲向箭矢飞来之处。“陛下不可！穷寇莫追！”

“陛下小心有诈！”

“护驾！”

黄药师等人还来不及松口气，立马大呼小叫着追了上去。禁军更是如潮而动。“神臂弩？！”

一马当先杀到，却只有一把神臂弩扔在原地，刺客早已经无影无踪。秦云神色阴沉。神臂弩是才列装的新装备。而且目前列装的只有禁军，怎么会到了刺客手中？秦云不想疑神疑鬼，但就今天京师中的动荡乱象，让他不得不多疑。怀疑张泽到是不会，但能接触到神臂弩的其他人，一时间都上了他的怀疑名单。同时秦云也意识到，大允这个所谓的他的国家，说是千疮百孔有些严重，但问题多多却是免不了的。“陛下，这……”黄药师第一个追来，见秦云无事刚松了口气，可顺着秦云目光一见扔在地上的神臂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随后而来的小德子和惠顾等人也是齐齐阴沉，不敢置喙。跟禁军一起这么久，他们就没不认识神臂弩这大杀器的。“把东西收起来，回头查查是不是有禁军阵亡，被人偷了装备。”

秦云心中虽怒，但没有当场发作。眼下不是追究神臂弩丢失责任的时候。小德子收了神臂弩，众人暂时松了口气。秦云摸出一颗金创丹下肚，治好了手上创伤，转身继续带领禁军扫荡乱贼。只是再出发，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秦云身上的压抑怒火。“圣女，撤退吧。”

一处高楼上，齐辉挡住了林茵茵的去路。居高临下，远远隔着两条街能看到禁军如龙的火把正在浩荡前行。所过之处，弓弦震响如霹雳，摧枯拉朽，全无抗手。不管是趁机作乱的贼人也好，还是小股集合，策马袭杀的胡骑也好，对上禁军铺天盖地招呼的箭矢，全都是死。心里有气的秦云指挥着禁军，遇到乱贼就是箭雨覆盖，暴躁肉眼可见。机会已失，不可强求了。林茵茵咬着牙不说话，恶狠狠瞪着远处的火光，隐约能看到骑在马上的秦云，还有随护左右，光头反光的惠顾。她不甘心。无论是惠顾跟秦云，都是她恨的咬牙的仇人，可大好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为了今天，她出关北上，差点折在栾缇汗手中，在惠顾追杀下狼狈回来后又多番筹划，结果两个仇人连点皮毛都没伤到。她如何肯善罢甘休。“小姐，咱们今晚已经连杀十多位允朝大臣，更是埋下了搅乱人心的后手，事不可为，不能强求，再伺机而动才稳妥。”

左漪上前拉住林茵茵，柔声劝慰。“城外胡骑中了毒，又被程志杰这狗贼领军围攻，败亡只在旦夕。城中狗皇帝亲自领军镇压，已经夺势，平定乱像不过倾刻。”

齐辉继续规劝，“但这一局只能说是狗皇帝先胜而已，栾缇部入关的还有数十万人跟几万胡骑。只要咱们操作的好，未必没有后胜的可能。到时联合栾缇部残党，仿照白莲教旧事席卷允朝，无论是狗皇帝还是那个和尚，都是砧板上的鱼肉。”

“圣女，不可意气用事，机会在我，再不走，等狗贼程志杰回军封城就……”“好了别说了！”

林茵茵暴躁的打断了齐辉的长篇大论。“这次就再饶那两个狗贼一次，下次我一定要把他们吊起来扒皮抽筋，点天灯！”

咬着牙恨恨扔下话，林茵茵飞掠而起，向城外飞去。一场计划之外的京师动乱，在秦云亲自领禁军强力镇压下，终于在东方泛白之际大体消灭。只剩下一些趁机作乱的地痞流氓还不识天数的小打小闹。留下一半禁军继续扫荡，全面清除乱贼，秦云领军返回了皇宫。遣散了黄药师等人，只剩下小德子随侍。秦云面沉如水的问话，“查出点什么？”

小德子神情凝重愤恨，“陛下，大监令配给禁军神臂弩时有过交代，神臂弩配有自毁装置，宋瑜也严令……”秦云不耐烦的打断，“别说这些没用的，直接告诉朕，禁军有没有丢失神臂弩！”

小德子神色阴沉，“没有。即使有禁军战死，死前也启动了自毁装置。”

秦云怒极而笑，“好的很，看来朕的江山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神臂弩才刚列装禁军，是保密的杀器，结果刚上阵杀敌，就被人用来给了他一发。用的还是禁军都没来得及列装的上好破甲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锦衣卫放下手上所有事情，给朕彻查此事。三日之内查不出来问题，那就全部滚去北关为奴！朕不需要废物！”

秦云动了真怒，小德子深深低头，“奴才遵旨！”

领旨之后小德子不敢怠慢，匆匆离去安排。“陛下，太后有召！”

慈宁宫的老太监步履匆匆而来。“你回去告诉母后，朕无碍，等早朝之后朕就过去，让母后见谅。”

知道太后传召什么意思，秦云冷静吩咐老太监。老太监迟疑了一下，施礼告退。金銮殿上一片安静，之前大战的痕迹已经清除完毕，房顶也被补好，唯独剩下破碎的盘龙柱工艺要求过高，还那样残缺着。独自坐在龙椅上，秦云陷入思考。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秦云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