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回转皇宫。进了道宫，秦云一语不发，收回了两人的人皮面具。抱着何首乌的黄药师失魂落魄，最终没忍住向秦云询问，“陛下，贼子真有神鬼莫测之能吗？”

冯氏百草半点勾连恶贼的苗头都没有，一切正常的感觉不正常。但若是没有冯氏百草通风报信，恶贼又怎么布下围杀的陷阱？黄药师百思不得其解。满腔的不甘。不能就这无功而返，白跑一趟。清风不能白死。刘瑾也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秦云，想要得到一个解惑的答案。“此事在朕预料之中。”

秦云到是淡定，里应外合勾连起来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安插个间谍，花钱买点消息，也稀松平常的很。黄药师需要上年份的何首乌，这消息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需要隐瞒。白跑一趟虽然不爽，但秦云确实心里有准备。不然之前也不会吩咐让锦衣卫跟东厂去查了。不过现在决定亲自插手，表示一下重视态度是其一，其二就是静极思动，闲极无聊，见猎心喜。疑似四个武宗，好大的一个经验包。这必须有枣没枣打三竿。黄药师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尤有不甘。刘瑾琢磨了一阵，也理解了。敌人有备而来，一击不中岂会继续留下来坐以待毙。不勾连冯氏百草就很说明问题了，真是一点破绽不留。心思缜密，这是大敌啊。想明白了，刘瑾心里越发冷利。别让咱家有机会抓到！“好了，此事到此只能暂告一段落，继续等锦衣卫和东厂的消息吧。”

平静的安抚一句，秦云摆驾离开。“刘瑾，你说，黄药师为什么忽然会被围杀？”

返回养心殿的路上，秦云突然问起刘瑾来。这是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但秦云注意到了。黄药师如今的地位，根本不值得谁出动三个武宗，疑似是个武宗设局围杀。杀鸡用牛刀，用力过猛的味道太浓。“会不会是因为真人能炼制小还丹？”

刘瑾已经知道了大小还丹背后的故事，不太确定的猜测。“天下能够炼制小还丹的只有大林寺，而且大林寺千年古刹，乃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武道圣地，底蕴足够，完全可以出动四个武宗。”

将考量完全说出，刘瑾等待秦云的判断。“大林寺确实是最可能的。”

秦云点了点头，但旋即否决，“可大林寺也绝对不会这么出手。千年古刹自有气度，阴谋围杀，太丢份了。”

“而且，炼制小还丹一事，知情者甚少。”

根本就不可能传到大林寺去。刘瑾这是知道答案再反推，离题了。“陛下，奴才不知。”

刘瑾老老实实承认没有想法了。回到养心殿，秦云好似将白跑一趟的事情抛诸脑后。练武，休憩，过问国事，晚膳之后批改了一些小德子草拟的奏折。“今夜朕要闭关，无事不得打扰。”

估摸着宵禁时分快到了，吩咐了一句，秦云关上了寝宫。片刻之后，寝宫后窗悄声开启，再次化身黄脸大汉的秦云翻身上了屋顶，瞅准方向飞掠宫外。四个武宗这么大经验包，但凡还有一丝机会秦云都不会放过。“白天黄药师接触冯氏百草算是打草惊蛇，朕赌贼人设局是误中副车，肯定不会轻易退走。”

飞掠出宫，没有惊动任何人，秦云思绪飞转，将已知信息迅速综合分析。四个武宗设计伏击黄药师，怎么看都不合理。秦云唯一能找到的解释只有一个，敌人找错了目标，黄药师代人受罪。设伏围杀的豪华阵容，绝对不是为了对付一个黄药师这么一个武宗的。实际上另有目标。而这个目标，通过设伏阵容反推，应该图谋的是一位大宗师。三个武宗正面交手拖住，暗地里潜伏一位武宗手持劲弩一击必杀。只有这么解释，秦云觉得才合理，才匹配四大武宗齐出手的阵容高度。那么为什么要设伏针对皇宫中的‘大宗师’展开围杀呢？“是朕拿下了栾缇汗这个大宗师，让谁误会了什么，以为黄药师是宫中底蕴，是坐镇驻守的大宗师，所以要剪除朕的羽翼了。”

串联信息，推到线索，排除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答案。秦云某种冷冽一片。这是有人在暗中图谋他这个皇帝啊。得亏前身不争气，就算他突然喜好武道，这么短时间也不会有人会认为他能突飞猛进练就了一身武宗巅峰，甚至不逊色大宗师的武道修为。这才让黄药师被误认为目标遭了殃。不过一想到若是敌人在仔细点，或者说没有替换禁军，沙汰内侍，严厉宫禁，无意间封锁了一身武道修为消息传播。怕被设计围杀的就是他了。再有白莲教作乱之夜被劲弩射了一箭的遭遇，秦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是个武宗大礼包。“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宵禁已启，白日里人来人往的西市空旷一片，只有少数留人驻守，看守货物的店面亮着灯火。一如之前黄药师被袭时刻。冯氏百草作为大货栈，同样有人留守，紧闭的大门缝隙中灯火也格外明亮。“让朕试试这夜行术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翻身进入冯氏百草，秦云调动了系统之前奖励的夜行术。一种十分适合夜间行动的技巧。号称夜行术下，只要火光照耀不到，就算咫尺之间也不会暴露。一路避开灯火，秦云悄然无声，摸到了白天来过的后堂。冯氏百草的东家正在跟掌柜核算张目，几个捧着账册的管事等候在侧不时汇报。每天闭门歇业之后清算一日账目是应有之义。秦云掐的时间刚刚好。就站在门边阴暗处，距离室内不过几步，算盘声跟交流声尽皆入耳，秦云的存在却无人察觉。暗道夜行术当真名副其实，真有神奇，秦云等了一阵，几个汇报完毕的管事放下账册鱼贯而出。秦云直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