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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魄叶陌望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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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层凝魂境界了,也算是真正的魂修之士了。”

厅内嗡鸣散去,收回七魂八魄的南宫小云一转身满脸尽是得意之色,她很享受这种目光。叶华在心中一顿暗骂,骂这老天不公,他自己修魂数十年竟然才比年前的小丫头高出一个境界,料想此生恐怕再难有所精进了。叶无涯此时却早已回过神来,又何曾不在心中苦笑过,然而此时他却哈哈一笑对着正前方的南宫小云说道:“小云宫主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叶无涯这声小云宫主把南宫小云叫美了,嘴角一撇,笑道:“没事。”

然而叶陌却从刚刚的对话中感到浑身不舒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算她是阁主的女儿,可自己的父亲曾是那般刚正不阿,正义凌然,怎么也不能这番低三下四的对着一个小丫头‘昧着良心说话’。叶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正对面的望魂石轻叹一声,随即收起种种心事对着叶无涯开口说道:“我走了。”

语气干净利落,转身就走,丝毫不掩饰此时不满的情绪。“等一等。”

叶无涯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叶陌的背影,语气如同往常一般。叶陌缓缓停在门外,但却没有转过身来。“所有人都下去,叶陌你留下,为父有话对你说。”

叶无涯此话一出,众人如潮水般纷纷退下,就连叶华和叶晴儿也都只是看了叶无涯一眼,并没有多言一一离去。唯独……南宫小云没有听从叶无涯的话语,反而在厅内找了一把宽凳,直接坐了上去,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不走!一晃之间,整个大厅内外就只剩下这三人。而此时的叶陌依旧站在门外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叶无涯,他猜想的道叶无涯和自己接下来的对话无非就是安慰之类的言语。无关紧要,自己这几年翻阅过无数记载秘闻,自然知道单纯的无魂或是无魄着,说别说修士了,甚至通常很难活过十六岁,这种例子虽然稀少但也并非没有,有关的记载着均为普通人,十六岁之前全部夭寿。他知道,自己也会在十六岁之前死去。静默了片刻之后,一阵清风撩动起叶陌额前发丝捎带着一片枯叶飘落在叶陌肩上。呼……叶陌轻轻一吹,那枯叶滑落,继而叶陌转身望着叶无涯,片刻后低下头,那稚气未退的脸庞忽然露出一丝自嘲:“爹,我自知时日无多,本想开开心心的给你养老送终的,可我做不到了。”

这话听的叶无涯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可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低落随之在微风中淡然一笑,上前几步拉着叶陌的手走到厅内。“呼……”回身关上门,轻叹一声说道:“我家陌儿不会有事的,你看那位大姐姐,说不定他就可以帮到你哟,你不会死的,儿子。”

叶陌眼中有泪,可隐约听到自己父亲叶无涯的话怎么都觉得怪怪的。随即他抬起头望向那端坐在宽凳之上的南宫小云。南宫小云挑眉露出不解的神色,并不知面前这父子二人在合计着什么?“你为什么没走?”

叶陌这时突然想到自己父亲叶无涯说要让所有人离开的,然而此时才发现这小祖宗竟然还在。“本姑奶奶现在还不想走,想走的时候你也拦不住。”

南宫小云脸上露出傲娇之色。“好了好了,不走就不走吧。”

面对这俩孩子,叶无涯很是无奈,自己之所以要让所有人离去,原因很简单,他想看看自己这个有魂无魄的陌儿在这望魂石上测试一下魂种。虽然自己知道这样很冒失,也很可笑,可是自从自己八年前,破尸腹取出叶陌这孩子,又路遇种种危险,此事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对外界只是说捡来的,要保密。至此,百般疼爱,就算后来得知他有魂无魄命不久矣,自己也始终不愿意放弃,叶无涯始终相信,自己的孩子叶陌并不普通,更不会死去。更是因为如此,叶无涯才觉得不应该让第三人在此观看这次望魂,可如今……“陌儿,你去那望魂石处测一下,没事,这里就我们三人。”

说道这里,叶无涯目露思索之色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着的南宫小云。叶陌眼中闪现着精光,望魂可以说是小小年纪的他唯一的心愿,如今可在人前正大光明,这是他曾经梦中发生过的事情。“可以吗?”

叶陌转过头怔怔仰望叶无涯,生怕这时的他反悔。“别磨叽了,本姑娘也想看看你无魄又怎么望魂?”

没等叶无涯说话,南宫小云先不耐烦了起来。然而叶无涯听到叶陌的口气,心中有些震动有些感伤随即对叶陌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看到这里,叶陌不在迟疑,缓缓抬起脚步目光紧紧望着望魂石一步步走了上去,此刻的叶陌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吸……呼……”走到哪熟悉的望魂石跟前,叶陌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用来缓解此时的紧张感。抬起并不宽大的右手缓缓伸出,缓缓烙印在那冰凉的望魂石之上。“吸……呼……”叶陌模仿者前人的做法,看着望魂石沉思,入定。每一个呼吸在空荡的大厅内都显得格外沉重,就好像有谁正在你耳边呼吸一般。嗡……嗡……数个呼吸过后,大厅内又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嗡鸣声,叶无涯,南宫小云听到这个声音,前者显得紧张,后者显得惊奇,也仅仅是惊奇而已。呃啊……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初,叶陌顿时感到全身一阵麻痹,瞬间空荡的脑袋说不上是痛苦还是享受,叶陌口中的那道声响不知是痛苦的哀嚎,还是享受的轻哼。然而这一切也只不是是一闪而过,随后怎么便仰头闭上了眼睛,起初平静的脸庞在仰起之后却变得异常痛苦,斗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不远处时刻关注着的叶无涯,此时也发现了叶陌异常的举动,面色焦灼难看,此时的他后悔万分,可如今却什么也做不了。南宫小云也看的皱起了眉头,她皱眉是因为并未见有魄从其眉心飞出,这也正说明所有人都没有看错,叶陌他就是无魄之人。啊……然而望魂中的叶陌此时稚嫩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狰狞,五官都快要拧在了一起。然而这一声痛苦过后,叶陌却缓缓把头放平,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那不断回响着的嗡鸣声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看着那不断跳动着的烛火,叶无涯心中稍稍平缓了片刻,暗道“终于过了看魄阶段……”显而易见,刚刚叶陌眉心并没有魄的出现,此时应该是跳过了,到了真正的望魂阶段。嗯……嗡……嗡嗯……不知怎么的,在这等候中,厅内烛火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那熟悉的嗡鸣声也变得诡异了不正常了起来。呼!呼!呼……终于!伴随着这诡异的气氛,叶陌体内随之缓缓走出一个个与其相似的黑色身影。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在着闪烁中叶无涯和南宫小云都看的真真的。“一个,两个,三个……”静静地数着,然而就在出现第三个的气候,那嗡鸣声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在这忽明忽暗的大厅之内,叶无涯脸上露出一丝愁容与担忧,随即转脸看了一眼正目露好奇紧紧望着叶陌的南宫小云,微微皱眉……随即释然,右臂轻垂,然而手掌却快速的集结法印,一道隐晦的光芒脱手而出,快速向外飞去……寂……忽然,那方才还如随风摇曳的烛火在这顷刻间全部熄灭,却显得一点也不突兀。“怎么回事!”

南宫小云被吊起来的兴趣却被这突如其来消失的烛火弄的大为恼火,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语,却也只能被憋在心中没能喊出,原因很简单,叶无涯此时正紧紧的用手捂住了南宫小云的嘴,紧随其后一个声音轻轻的在其耳旁说道:“不要说话,你会吓走他的魂……”嗡鸣声依旧在响,南宫小云在叶无涯的提醒下也想起了这个禁忌,然后轻轻的点头,叶无涯这才把手拿开……然后二人在这乌漆墨黑的大厅之中却什么也看不到。也许刚刚是习惯了光亮,如今却习惯这眼前的黑,借助门上透过的一些光亮,此时的二人却隐约看的清吗望魂石让正悄然发生着的一切。顺着诡异的嗡鸣望去,虽然有些模糊,可叶无涯,南宫小云这二人却依旧看的真切。嘶……“七魂!”

当看清这一切,二人同时震惊了一把,叶陌两侧同时站立着七道黑影,然而七魂的他却并没有让望魂石的嗡鸣声停下,望魂依旧没有完结。继而一个黑影离开了叶陌身体,又是一个同叶陌体型一般的黑影从其身体中离开,这九道身影背对着叶无涯,南宫小云二人。咕噜……这二人的喉咙有些干涩,此时他们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九魂,虽说无魄,但同样够让人咋舌的了。叶无涯抽动着眼角,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宫小云,心中有些苦涩流过。嗯!嗡……忽然异变再起!那诡异的低频嗡鸣声猛然变得尖锐无比,整个大厅都剧烈摇晃了起来,望魂石竟然还发出咔咔之声,仿佛随时都要碎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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