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嬉笑着抢过手弩,对着李龙方拉拢弓弦,这样一幕让李龙眉头大皱,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凌空拉弦而已,自然不会伤到李龙,但任谁被人这样比划一下都会不舒服。“这张弓语淑用起来危险有些吃力,要么你用?“杜宇对着独孤芷莲说到。“好!”
独孤芷莲点头,伸手去抓瘦猴手中的长弓。瘦猴却没有将弓递给独孤芷莲的意思,而是退后一步,避开独孤芷莲的一抓,含笑问道:“林小姐,这玩意你会用吗?”
独孤芷莲眉头微皱,道:“既然你喜欢,那这东西你用好了,我与和杜宇一起负责冲锋陷阵好了。”
“这怎么行?”
瘦猴的头摇的根拨浪鼓似的:“林小姐你虽然学过功夫,但毕竟是女子。冲锋陷阵是男人的事情,要是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做,这样我们一群大男人情何以堪啊。”
“大男人?”
独孤芷莲好笑的看着瘦猴。瘦猴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而且整个人干瘦之极,估计连八十斤都未必有,是人如其名的瘦猴。大男人这三个字狮王,笨熊这样的存在自称当时无愧,可是他也这般自称……这根本就是在糟蹋这三个字。独孤芷莲话语中的讥诮之意颇重,但瘦猴毫不在意的笑笑,用略带挑衅的声音道:“这样吧林小姐,你要是能从我的手中摸到这样弓,那就将这东西交给你使用如何?”
独孤芷莲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都:“不用了,这弓送你!”
。瘦猴讨了个无趣,转头看向杜宇,嬉皮笑脸道:“杜老弟,这弓……”“杜老弟也是你叫的?”
杜宇沉着脸,毫不客气的斥了一句,转头看向狮王:“狮王,既然这弓瘦猴兄弟惦记着,那就交给他便是了。我们还是商量具体的行动细则吧。”
狮王自己说过的,他愿意与杜宇平等相交,杜宇是不需要喊他一声老大的。杜宇这么喊完全就是个敬称,也是有些维护狮王这个首领的权威。可这也不是绝对的。瘦猴从杜宇手中抢走了长弓,还语带轻浮的调戏独孤芷莲,杜宇自然不会再给狮王这个面子了。瘦猴抢李龙的弓是想挑衅,试探李龙。结果李龙没有接招,这小子在独孤芷莲拿弓的时候又动了色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独孤芷莲的身上。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杜宇的反应是有些过敏了的。但狮王却不得不给杜宇一个说法:“猴子,你干什么呢,还不把弓还给杜老弟?”
瘦猴看了看狮王,又看了看杜宇,目中带着几分不甘的手中长弓递向杜宇。杜宇却没有结过弓,而是对着狮王道:“狮王老大,这弓是李龙老兄的,要还也是还他,还我干嘛?”
瘦猴眼前一亮,随即目中露出一抹笑意,将弓递向李龙。李龙同样没有接弓,而是看着瘦猴问道:“恐怕我也没本事在猴王面前……”瘦猴纠正道:“请叫我瘦猴!”
“好!”
李龙点了点头,问道:“恐怕我也没本事在瘦猴先生手中接过长弓吧?”
瘦猴愣了愣,随即笑道:“李龙先生太谦虚了,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充其量也就和五个野人纠缠一下,不可能干掉他们的。而李龙先生你……呵呵,要是和李龙先生你对上,我多半不是对手。”
“如果是平时,咱们谦虚来,谦虚去的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眼下危机迫在眉睫,这样谦虚恐怕不是什么事。”
李龙眉头微微皱起,看向狮王,道:“狮王老大,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你想让大家各自显露一下本事?”
狮王闻弦歌而知雅意,稍微思忖片刻后后,点头笑道:“倒也不是不行!”
杜宇让瘦猴将弓递给李龙,目的自然是给瘦猴继续挑衅他找一个接口了。这个坑挖的很有效,李龙虽然心知肚明,但却只能接招。不过李龙显然不是一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虽然被迫跳到了这个坑里,却将杜宇,两带着其他人也都拉上了。狮王点头同意,瘦猴立刻自告奋勇的提议道:“既然这样,大家分别和我交手,由我当大家的试武石好了。”
狮王看了瘦猴一眼,又看了看独孤芷莲,而后摇头道:“你的功夫全在一个诡字,不好衡量大家的战力,让笨熊来吧。”
“哈哈,早就想见识一下杜老弟的本事了。”
笨熊大笑一声,破不接待的站起身来,对着杜宇所在抱了抱拳,而后自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来,刀尖直指杜宇。杜宇有点无语。狮王不让瘦猴但试武石是怕一会动手的时候他对独孤不敬,进而引发冲突。可是换成了笨熊……比起李龙,笨熊显然是对自己的兴趣更大。杜宇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淡笑道:“笨熊老兄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没有什么本事,就会拿刀和人拼命,而且收不收手的那种。”
笨熊笑道:“无妨,我也是用刀的,自然懂得出刀一往无前的道理,杜老弟你尽管动手。”
狮王直觉杜宇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笨熊对他不敢小觑。但要说用刀,笨熊是看过杜宇挥刀的,尽管那一刀不俗,却不被他看在眼里。“好!”
杜宇点了点头,神情转冷,迎面一刀劈向笨熊。杜宇对刀的运用,充其量只是“顺手”和“手熟”而已,没有任何刀法可言。在与敌的厮杀的过程中,如何挥砍全靠临场的发挥与应变。凭借一腔悍勇,以这样的刀法对付野狼又或者野人是绰绰有余的。但对付笨熊这样的练家子,那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样的道理在杜宇身上同样适用。在笨熊接避开杜宇刚猛绝伦的前几刀后,杜宇就有些后力不足起来。凭借敏锐的直觉与感知力,杜宇应对起笨熊的攻击倒也并不吃力,可是那股子一往无前的锋锐被笨熊消耗殆尽后,他便只有招架之功,再难有还手之力了。看着手忙脚乱的应对着笨熊攻击的杜宇,瘦猴在狮王身旁,指了指,杜宇,小声道:“大哥,这……”后面的话瘦猴没说话,但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这杜宇这般的不堪,值得您那么忌惮吗?狮王冷冷的看了瘦猴一眼,道:“如此说来,换成是你于杜老弟交手,结局也是一样了。”
瘦猴一愕,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狮王问道:“你觉得此刻占据上分的是谁?”
瘦猴凝目又看了场中二人片刻,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于是不解的看向狮王:“当然是笨熊了,他压着杜宇打,不是他占据上分难道还是杜宇占据上风不成?”
狮王冷哼一声,侃侃而谈道:“笨熊招招强势,看似占据了绝对的上分,实际上却没有一招见功,这叫什么占据上分?反观杜老弟,他虽然处在全面防守之中,但守势却是乱而不慌,甚至防守之中隐含杀伐,我敢断言,待到……”“场外!”
独孤芷莲沉静的声音将狮王的话打断:“狮王老大,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狮王虽然是对着瘦猴说的,但这话笨熊肯定也是听得到的。狮王这样说,确实有点不妥。“我这人话说有点收不住,弟妹勿怪。”
狮王看了独孤芷莲一眼,自失一笑,对着独孤芷莲道了个歉,而后岔开话题道:“在用刀上,杜老弟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但他却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用刀,这着实有些可惜。”
独孤芷莲对狮王口中弟妹的称呼不置可否,淡笑道:“他的用刀是荒岛和危机交给他的,以后荒岛和危机未必不能交给他刀法。”
关于用刀,杜宇是提过一句的,他是有心想狮王请教的。而狮王也乐得借着传刀的机会交好杜宇。然而眼下,他稍作试探之下,独孤芷莲百年露出了反对的意思,本就对独孤芷莲“鹰”的身份极为抵触的他,自然感到不悦。狮王闻言眉头微皱的看着独孤芷莲:“弟妹不觉得这样有些舍近求远了吗?”
“也是!”
独孤芷莲沉静一笑,道:“那就有劳狮王老大多多提携了。”
狮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交手的二人。尽管狮王的话没有说全,但笨熊依旧提高了不少的警惕,原本狂暴的攻势也平稳了许多。杜宇的反应很快,刀用的也非常得心应手,但这却掩盖不了杜宇不会招式,没一刀都有实无虚,旁人只需要很简单的预判就能接下他攻击的事实。这样的杜宇,笨熊是在想不到他如何能威胁到自己。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警惕起来的心又逐渐放松了下去。除了放松,笨熊的心中还有些焦躁:“这杜宇莫不是属于乌龟的?他无法在我的压制下对我进行有效的反击,可是我的攻击却也奈何不得了他!”
“这家伙的眼光也太毒了吧?明明没学过用刀,却偏偏能将我的攻击准确无误的看透!”
与杜宇交手,笨熊打无比郁闷,却也只能将其中原因归纳到杜宇的眼力太毒。不仅笨熊,就连狮王也有些纳闷,杜宇明明不会玩刀,为什么笨熊的每一刀他都能完好无尊的接下呢?是用刀的天赋使然吗?比起直觉,狮王这个猜测更靠谱一点,却也不是真相。真相很简单,这自然是杜宇那恐怖直觉的功劳了。与野人交手中,杜宇就已经发现了。凭借自己的那近乎非人的直觉,自己完全可以对野人的攻击做出提前的预判,进而做出或者躲避,或者招架的抉择。这一点在于野人交战的时候感觉并不强烈,这种能力也未被他深度的挖掘,因为野人是被他和独孤芷莲压着打的,根本不等他将这种能力运用出来,野人差不多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但此刻与笨熊交手,被压着打的那个成了杜宇,这种感觉也就随之变得清晰起来了。如果不是凭借他对笨熊攻击的预判,凭借着杜宇这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又如何接下笨熊狂猛的攻击呢?随着心中越发的焦躁,也随着警惕心的放松,笨熊的攻击又一次变得狂暴起来。“杀杀杀!”
终于,在笨熊接连的暴喝与攻势下,杜宇逐渐变得不支起来。当初笨熊在于孙家兄弟依靠拳脚交手的时候,笨熊与二人硬碰硬的拳脚相搏,结果却是拥有铁布衫在身的孙家兄弟不敌,笨熊的攻击之狂暴可见一般。此刻他与杜宇交手已经有了近五十个回合,杜宇逐渐不敌笨熊的狂暴也在清理之中的。“杀!”
又是狂暴的一刀劈了上来,杜宇举刀招架,凭借他的直觉,招架住这一刀轻而易举。然而在笨熊的怪力下,体力有些不支的他脸色陡然一边,手中长刀险些因此脱手而出。“杀!”
笨熊又是一刀对着杜宇的咽喉看来。这一刀一快又猛,杜宇无奈,连忙横刀在胸,格挡这要命的一刀。“砰!”
一声金铁交鸣传来,杜宇虽然借助了这一刀,但仓促之下,连刀都没拿稳的他手中长刀却是脱手而去。“老大一直忌惮着的这个人,其实也不过如此!”
笨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而又是一抹杀机自笨熊的眼中流露而出,心中亦是随着游移不定起来:“现在要是结果了这个小子,正是最佳时机,这样不仅去了老大的心头之患,也为瘦猴去了情敌。”
“但是这样做却又有着明星的不妥。在这即将与野人交战的时候,搞出这种事情来,恐怕岛上的人心就散了。”
“老大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就连这次海难都多亏了老大对危机的感应才让我们逃出一劫。他既然断定杜宇有危险,那杜宇自然是有危险的!”
“换句话说,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果这次错过了,以后说不得要为此而懊悔!”
“眼下的问题,以后的顾虑,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这一刀,到底要不要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