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生死,蛇王李龙凭借着其诡谲的手段,与狮王之间,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可要是不分生死,只看眼力的话,李龙较之狮王,可就差了一个层次了。李龙能看出都刀法中的端倪,却不知为何狮王为何一惊一乍的。他一头雾水的看着狮王,眉头微皱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我们看错了?”
狮王目露叹服之色的看着杜宇,语气唏嘘道:我们看的没错,杜老弟的刀法,随着不断的打磨,已经自呈章法。但不可思议的是,杜老弟没有顺着自己要成就的章法来,而是由着自己的意愿,在左右刀法的方向。”
李龙看了杜宇的无赖打法半晌,依旧没有看出端倪来。他转头看向狮王,微微苦笑道:“用那个家伙的话说,咱能说人话吗?”
狮王也不气恼,淡笑着解释道:“杜老弟领悟的刀道,显而易见,这是一种圆润自如、滴水不漏的刀法。这样的一套刀法,讲究以守待攻,后发制人……”“这点我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李龙出声打断狮王。他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杜宇,颇感诧异道:“可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杜宇这个人,出事虽有几分圆润,但其本性却刚强的很,他领悟的刀法,应该是刚中带柔才是。他领悟的刀法,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嘛。这又怎么可能,要知道,他的刀法,是没有经过任何斧琢的,完全的刀由新生啊!”
狮王有些不满李龙的打断,他扫了李龙一眼,淡淡道:“如果你能看懂,你就不会被赶出山洞了。”
李龙:“……”顶了李龙一句,狮王颇感好笑。目光之中又略过凝重之色,缓缓道:“我也不知为何杜老对会领悟这种以守待攻的刀法,但却能看得出,他正在修改这样的刀法。”
修改这样刀法?这又如何可能呢?一张白纸上,泼墨挥毫,纵情做画,这轻而易举。可是在一张只差一点斧凿的画作增添几点墨汁,就彻底改变整副化作的风格,这又如何可能呢?如果这幅画作,事先做好了作准,画到大家倒是可以做到改变风格。可随便一幅画,改几笔就改变一幅画的风格,再厉害的华道大家也力有未逮。这个的道理李龙险些脱口而出。话到嘴边,他凝视杜宇片刻,又将这句话吞回了口中。狮王说的没错,此刻杜宇正在做着,与改造一副毫无准备的化作风格相似的事情——改造自己用刀的风格。杜宇刚强的性格怎么会领悟这种以守代攻风格的刀法,答案显而易见,在强敌的压制下,他基本上都会被逼得开启幽涅的天人合一辅助模式。这种模式下,他的战斗方式也被迫变成了天人合一。久而久之,他领悟的刀道,也自然而然的侧重了以守代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甚至杜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也没有狮王和李龙看的清楚,自己领悟的刀道已经趋于了小成。只是潜意识的不断的施展“力劈天地”这一招,借此重新雕琢自己的刀道。而这一点,也正是狮王对杜宇惊为天人,李龙对杜宇目瞪口呆的一点。讷讷无言了好半晌,终于,李龙苦笑着开口,问道:“他能成功吗?”
将自己的刀法化繁为简,汇总成刀道,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通常而言,这是一位用刀大家穷尽一生的用刀经验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杜宇做到了,二人心情虽然复杂,却也能够接受这一点——杜宇的用刀天赋逆天啊。可是,天赋再强,也得有个限度啊。事实上,杜宇用刀的天赋虽然称得上上佳,却也没到逆天的程度,之所以表现的这般逆天,那是因为幽涅可以记录每一次敌人与他的交手,并且百分百的分析、吸取每一次战斗的全部经验。这才能让人,将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事——领悟自成体系的刀道在几个月内完成。而且就算这样,他的总体天赋,也没到为所欲为的程度。他虽然有意识的开始了劈砍瀑布练刀,但距离他将改良后的刀道大成,不知还差了多少。这个不知差了多少,杜宇是真的不知道。也许下一刀,杜宇就能找到那种灵感,完成他预想之中的一刀;也许穷尽他一生的努力,也无法完成这一次突破!狮王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沉吟片刻,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言语。这个时候,也许可以给杜宇一点指点。但也只是也许罢了。杜宇本人无从着手,狮王这个旁观者更加无从着手了。二人交谈之际,一声轻喝自二人的旁边,忽然响了起了来!就在二人观战、交流的时候,独孤芷莲已经完成了对一众希杀过来的士兵的掩杀,并来到了二人的身边。杜宇在用他们练刀,独孤芷莲也看的出。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开枪了。芷莲的身手,在与杜宇“*”后,也有了今非昔比的进步,但她的眼力却依旧停留在登岛前的独孤芷莲程度,远远比不了二人。听得二人对杜宇的刀法的评论,她也是一知半解的。索性,她对杜宇的了解,远飞二人能够比拟的。杜宇因为幽涅的关系,产生了与自己性格迥异的刀法,并且正在设法调整她也能猜到。而帮助杜宇的想法,她也比二人更加迫切。此刻杜宇所在的方位,是背对着三人的,他们是看不到杜宇的表情的。看不到杜宇表情,杜宇劈刀的动作始终无二,应对敌将的攻击也是从容不迫的。但独孤芷莲就是知道,杜宇有些心急了。不要问独孤芷莲为什么知道。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硬要她回答,她会说:“因为他们一起长大!因为他们分开了数年,却相思了数年,丝毫未测淡忘彼此的情感分毫。因为他们水乳交融了不知多少次。”
总之,独孤芷莲就是知道,杜宇心急了。杜宇心急了,独孤芷莲的心更急。他不急因为杜宇的心急而心急,也因为杜宇无法领悟那种刀道而心急,还因为……等等,无法领悟哪种刀道?再等等,还因为什么来着?脑中迸发这些念头,独孤芷莲一阵头晕。对了!蓦地,独孤芷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莫名其妙的四个字,伴随着一声轻喝,自她的口中,脱口而出:“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