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字的评价。悠扬的乐曲饱含着绵绵的绿意在整个婚礼现场悠然荡漾着,一众宾客鸦雀无声却纷纷情不自禁的去看台上的章天泽,投去怪异的目光……在这个时候,不说看好戏的目光,便是同情的目光,对章天泽来说也是亚历山大的。但很无奈,章家的人已经在第一时间去抓捣乱的人了,章天泽更是以强硬的态度,甚至不讳言的用生死,对婚庆一方,进行了威胁,但这一切都是徒然的,都无法阻止这盎然的绿意,继续在场中蔓延。“杜宇哥……”“杜宇哥……”终于,这般持续了不知多久的箫音被打破了。打破这氛围的,是刘锦绣那复杂到了极致,却饱含深情的呢喃。不知为何,在这放大的婚庆典礼上,看台上章天泽的怒吼,也就看台附近的人能听见而已。可刘锦绣那敌不可闻呢喃,却传遍了全场。一股轻风徐徐吹来,风不大,却恰到好处的吹落了刘锦绣头顶的红盖头,将刘锦绣那彷徨怔憧,痛苦难以的面容,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婚庆现场的规模这么大,看台下众人连章天泽的大吼都听不见,照理说他们也是看不清刘锦绣的表情的。但偏偏的,就好似电视的特写镜头一般,在这最为特殊的场合,听到“情人”吹起《枉凝眉》的刘锦绣的表情,清晰无比的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帘。枉凝眉的箫音被刘锦绣的呢喃所打破,但场上的诡异氛围,却让章天泽,羞怒的,很不得自杀了。而他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比婚庆一方更加可恶的罪魁祸首,他声嘶力竭的对着刘锦绣吼道:“刘锦绣,你欺人太甚,你……”只可惜,正沉浸在某种状态的刘锦绣,对他的无能怒吼视若无睹。“杜宇哥……”“杜宇哥……”刘锦绣轻声呢喃着,无意识的迈开步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踱了过去。杜宇的箫音是响彻全场的,根本没有方向可言——如果有,那早就被章家人给找到了。但偏偏的,刘锦绣这无意识的踱步,恰恰行至了杜宇所在的方向。而众人顺着刘锦绣前进的方向望了过去。一个风度翩然,卓然若仙的身影,正飘逸出尘的站在那里,手握一杆玉箫,横在嘴边,轻轻吹动着。这道身影,出现的很突兀,附近有些人情不自禁的去想,这个人怎么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然而,任他们讲头颅想破,也想不出任何的端倪来。再次见到这犹如梦魇一般的身影,刘锦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潮,是怎样澎湃。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情感,好似要讲她的身心,全部淹没一般,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难以自拔起来。“启动幽涅引擎,检测目标!”
“滴,检测完毕,未发现目标身上,除少许宿主遗传信息,为发现其他遗传信息存在。”
杜宇所在,可是连那层膜都不能证明贞洁的21世纪,自然不会有人看看身段,再瞧瞧眉眼,就断定一个女子是否出阁了。不过这对杜宇来说不是问题,幽涅引擎一检测,目标人物的身体,接触过哪些男人,就一目了然了。虽然之前已经从芷莲那里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但杜宇却觉得,为了不给没有房子的脑补党,任何脑补的余地,这样的检测,十分必要。而结果,也不出预料的没有让杜宇失望。彷徨无措的刘锦绣对杜宇此刻温润的目光之中所隐藏的复杂情绪浑然不知。她在这一个,就是觉得特别想哭。“呜哇!”
怔憧片刻后,刘锦绣也终于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扑入杜宇的怀中,大哭起来。“朋友,感激你送我妻子的礼物,现在,礼物送完了,婚礼也该继续了。”
这时,章天泽不知在哪里,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声达全场的麦克风,他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也在这一刻,终于响了起来。到了这一步,他章天泽乃至于整个章氏财团的人,已经丢到了姥姥家了,这一场婚礼,办不办都一样的。但这一刻的章天泽,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只觉得,哪怕是拜完天地,入完洞房就去和刘锦绣离婚,也要把这场婚礼办下来。否则,婚礼办到一半,新娘子被人截胡了,那他以后就不用见人了。“朋友?”
杜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头道:“这个称呼不准确。如果你非要将婚礼办下去,那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的。”
“你……!”
“额啊……!”
章天泽怒不可遏,根根青翠欲滴的绿发冲冠而起。“我杀了你!”
怒极之下,章天泽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把抢过身旁保镖的手枪,对着杜宇,就扣动了扳……未等章天泽扣动扳机,那名手枪被抢的保镖骤然发难,一脚将章天泽踹飞了出去。“啊!?”
将人踹飞,那名保镖才突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手足无措的对着章天泽解释了起来:“少……少爷,不……不是我做的,我……我……”这名可怜的保镖,自然是杜宇控制的了。只可惜,杜宇没给他声达全场的特权,他本就苍白的解释,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朋友,你今天,是来抢亲的吗?”
这时,一个身材略显发福,形貌与章天泽颇为类似的中年人,大跨步,走了出来。来人正是章天泽的老子,章恩承。这种丢人现眼到了极点的事,章恩承是真的不想出面。但是没办法,儿子搞不定,这个人,也只能由他来丢了。“显而易见!”
杜宇这次倒是坦然了下来。他一手环抱着刘锦绣,一手轻轻的摸索了一下所在他怀中美人的秀发,悠然道:“锦绣喜欢的人是我杜宇!”
章恩承摇头道:“刘锦绣已经是章家的媳妇了,这个时候说什么喜欢的人是你,未免……”杜宇轻笑着打断道:“且不说每拜完天地她不算是你章家的媳妇,就算你是,那于我而言,也只是闹婚与抢婚的区别罢了!”
章恩承闻言一窒。片刻后,他语气森然,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了起来:“既然这样,你是否已经有了死在这里的觉悟?”
今天的事情,章家的这个人,是丢定了。但刘锦绣人,或者她的命,以及杜宇的命,便是章家最后的底线了。哪怕要顶着舆论的压力,哪怕要付出莫大的代价,也要将这些,留在这里!“承恩兄何必动怒呢,小儿女的事,既然不合适,那成全合适的,又有何妨呢?”
这时,冷眼旁观的一众宾客之中,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声音听得章恩承眼角直抽,他转头怒视说话之人,冷声道:“齐兴华,这件事,你要插手?”
齐兴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杜宇,与我章某人有半子之谊,他的事,我不能不插手。”
口中虽然这般说着,章恩承此刻的心情,却好似日了狗一般。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半子之谊”这四个用的却也恰当。只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特么的自己的女婿为了别的女人,去闹别人的婚礼,他这个老丈人,居然出来力挺,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好,好,好!”
章恩承脸色阴沉的好似要能滴出水来,每说一个好字,他眼中的杀机,就浓烈一分。章家和齐家,都是整个华夏首屈一指的顶级财团。这样两个财团碰撞的恐怖后果,那一定是两败俱伤的。但凡有一线回转的余地,无论是齐家还是章家,就都不会闹到这一步。但眼下,齐家肆无忌惮的讲章家的脸,往死里打,章家委实没有做缩头乌龟的理由!“锦绣,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时,一声严厉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早在刘锦绣彷徨无措的朝着杜宇走来的时候,刘锦绣刘季云就想要张口呵止了。但不知为何,他几度张口,就是无法发出声音。直到此刻,他才中那好似见了鬼一般的窘境中挣脱出来。无暇纠结刚刚到底发生率什么,能够出声的第一时间,他就怒声对着刘锦绣吼了起来。埋首在杜宇怀中的刘锦绣正要抬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重新按回自己的怀中,杜宇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别担心,这里的事,交给我。”
说实话,真要“交给我”,杜宇还是有点为难的。这么说,这位刘季风也算个岳父大人啊,杜宇面对他,总不能像是在独孤谷面前那样嚣张吧。不过好在这个人不用他杜宇搞定。“刘老四,你坐下,这里没你的事。”
随着杜宇的话音落下,看台之上,距离独孤谷不远的地方,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在……”刘季风本能的怒斥回头,可是话只说了两个字,待其看清来人,顿时机灵灵打了个寒蝉。说话之人,赫然正事向东集团的董事长,金向东。单单一个向东集团,其实力较之齐氏财团、章氏财团还是略有不如的,刘季风在面对这样一个企业的时候虽然底气不足,但真的翻脸了,他也敢怼。可是金向东的背景……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整个店堂的所有来宾之中,就几乎没有他金向东不敢杀的人。就算有,也绝对轮不到他刘季风。甚至,他整个刘家,因为金向东的一道命令,就此灭族,也丝毫不算稀奇。面对这样的人物,刘继峰又哪来的勇气与之相对呢?“金先生,今天的事,与你……”章恩承同样有些忌惮金向东,但这个时候,却由不得他不开口。“杜宇虽非青宏之人,却与我们青洪渊源极深,我们两家,外加齐家,与杜宇共进退。”
章恩承的话语,又被人打断了。打断他的人,不是金向东,而是陆海天。继金向东开口后,陆海天更是直言杜宇与青宏二家的渊源,两家站在杜宇一方的立场,显而易见了。“你?”
而章恩承,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杜宇,也终于识趣的,将事情,从捣乱抢婚,丢人现眼,上升到了稍有不慎,章家就此灭亡的高度。章恩承一双略显暗淡的眼瞳,释放着崭然精光的注视着杜宇,他沉声道:“这位少年人,你今天还真是让老头子大开眼界啊。就是不知,你能否抱个碗呢?”
不光是章恩承,殿堂内不少人看向杜宇的目光,都是充满了探寻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年人,能够引动齐氏财团、向东集团、海天集团则三个庞然大物的青睐,不惜与章氏财团结下死仇也要力挺呢?“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杜宇便是。”
杜宇平静的与他对视,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却带着几许玩味:“我……”“他的身份……”这次被打断的事杜宇了。一道清冷淡漠的女声,一如之前杜宇的声音一般,飘飘荡荡的自整个婚礼的殿堂之中响起:“他的身份,章先生若是有兴趣,我说给你听便是了。还有在座的诸位,有兴趣听的,可以留下一起听。但是,在听之前,我给你们五分钟,考虑的时间。”
这一莫名其妙,却隐含威胁的声音让在场的绝大多是人都皱起了眉头。“啊!”
然而,没过去半分钟,就有人意识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随着,这个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想也不想的就战起身来,连一句告别的话也不说,就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