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剑花再见到雷洛时,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清正廉洁」的标语还挂在走廊上,前后才十来分钟,那个对未来满是向往、对正义坚定自豪的年轻人,却再也醒不过来了。雷洛脸颊塌陷,半个脑袋都几乎被打碎。他双手朝前伸出,仿佛临死前还死死地抓着什么东西。“他才二十出头啊!”
不知谁说了一句,悲伤的众人再也难忍热泪,几名女调查官甚至还相拥痛哭起来。通过审讯室里的监控回放,秦风也清楚了悲剧的过程。带走纪青云的,正是毒宗的白长老和蓝护法。从蓝护法的态度来看,纪青云在毒宗的地位应该不低,当然,这些都是从三人的谈话内容中了解到的。三人离开时,蓝护法推倒了被他制住的雷洛,雷洛却反身一把抱住了蓝护法的小腿。“松开!”
“不,你们不能带走嫌疑人!”
“那就去死吧!垃圾!”
然后,蓝护法弓着身子,一拳一拳地砸了下去。监控里,雷洛的身体被桌子挡住了,观看的众人仍在脑海中浮现出残忍又凄惨的画面,因为这一拳一拳,仿佛都砸在他们的心坎上。“雷洛!”
云亦舒轻呼一声,扑进秦风怀里抽泣起来。雷洛是为了坚守正义才殉职的,这让秦风肃然起敬,他感慨着,雷洛这样的人才配称为偶像!在秦风的医训里,雷洛是必救之人,只可惜,他徒有一身造化医术,却无能为力。唯有复生丹才能起死回生,但最后一枚也用去救了唐雨柔。对了!复生丹在死亡后的十二个小时内都有用,就算没法按时成功凝丹,那凝膏呢?凝膏又有没有效果?只要有一线生机,秦风都不愿意放过。他曾表示看好雷洛,雷洛也向他保证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调查官,这个羁绊必须延续下去。秦风拨通了郑义的电话,“快!给我直升机......”安排郑义火速送鼎后,他又让刘世成为他准备一间屋子,将雷洛的尸体抬过去,并交代需要购买的药材。“调查长,有消息了,疑犯从城西闯关,朝小树林方向逃窜,我们正在追击。”
不待刘世成回复命令,秦风说道:“都撤回来吧,不要造成无谓的伤亡,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秦风一闪身,便失去了踪影。彼时。城外二十里地的一片树林里,三人正在休憩调整。“区区子弹也想打中我们,愚蠢的凡人!”
蓝护法不屑道。“如果密集起来,连我也讨不了好,更别说你了!”
说完,白长老再问向纪青云,“一招重伤,功力尽废,在大宗师里也是偏上的存在,那人多大年纪?”
“和我差不多。”
纪青云答道。白长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个年纪修成大宗师的并不少见,但每一个背后不是站着强大的宗门,就是有个恐怖的师傅!我们不要休息了,赶紧赶回宗内才算安全!”
“你们哪也去不了!”
白长老话音刚落,一道饱含怒意的浑厚朗喝传了过来。秦风来了!三人循声看去时,秦风就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魏然而立。纪青云不自觉地浑身一抖,秦风带给他的恐惧早已铭刻在了骨子里。蓝护法也如临大敌,而最震惊的,莫过于白长老,他身为上师,竟没察觉到秦风的到来。究竟是完美的气息收敛,还是速度太快的缘故?无论哪一种,秦风都不简单!“阁下师从何门?师承何人?”
白长老问得不卑不亢,心思却小心翼翼:纪青云一定得带回去,避免和秦风的冲突当然更好。他不是怕秦风,而是怕他臆想中的,秦风身后的师门。然而,秦风却没理会白长老,看向蓝护法问道:“是你杀了雷洛?”
被无视了!白长老的老脸抽搐了几下,心中虽忿忿,却更坚定了那个猜测:大人物家的公子小姐都有目中无人这个德行!“雷洛是谁?”
蓝护法疑惑道。“就是那位年轻的调查官。”
“喔!是那个垃圾啊!区区凡人,杀就杀了!敢碰我,找死!”
有白长老在,蓝护法自然毫无惧意,而且,他本身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蓝护法的蔑称和不屑,让秦风怒火冲冠,雷洛岂是这等宵小之辈能辱骂的?他恨不得立刻将蓝护法毙于掌下,然而,还有位上师虎视眈眈,他必须想好一击必杀再全身而退的计策。“纪青云!纳命来!”
突然,秦风大喝一声,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纪青云袭去。好快!白长老眼皮一跳,连忙出手拦截。大宗师再快自然快不过上师,但秦风却欺骗了白长老的眼睛,甫一交手则力道落空。“不好!是残影!”
白长老刚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蓝护法的惨叫。“长老救我!”
蓝护法根本就看不清秦风鬼魅般的移动轨迹,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虽然同为大宗师,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也因为都是大宗师,秦风这一掌没能轰杀蓝护法。遗憾!然而,秦风并未退去,一闪身绕到蓝护法的身后,五指掐住了蓝护法的脖子。“竖子!放开他!”
白长老只觉老脸都被打得啪啪作响,竟被秦风耍了一道,在眼皮子底下伤人杀人。“让我退后十步,我会放了他!”
秦风架起蓝护法,朝后缓缓移动。白长老生怕秦风使诈,连忙自报家门,“我乃毒宗七长老白俊亭,阁下可敢告知宗门师长,毕竟,结了梁子还是需要讨个说法的。”
秦风哪有什么宗门?他灵机一动,不如抬个庞然大物出来,也免得等会儿对方恼羞成怒追上来,顺便还能恶心恶心谢玉环。“谢家!”
“哼!休想诓我,谢家都是用剑的!”
白长老试探道。“是吗?”
秦风咧嘴一笑,侧腰拾起地上的树枝,猛一推蓝护法,手中树枝行云流水地挽出五朵剑花。歘!欻!欻!欻!欻!接连响起了五道急促的切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