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荒岛美人秦风将她搂进怀里。“萍萍,振作些!”
“我,我不行了!”
纪萍萍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手抓住秦风的手臂,虚弱道:“对…对不起,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了!”
“不!你早就不欠我了,是我欠了你的!”
纪萍萍微微摇了摇头,艰难道:“被…被你赶出鹭城后,我就反省了…我在想,要是,要是…当初没有背叛你……”“过去都过去了,你撑住,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人,找到淡水!”
“秦,秦风…当初你怎么,那么,那么傻?”
“因为那时候,我还爱你!”
“现…现在呢?不爱了吗?”
看着纪萍萍眼中的神采渐渐涣散,秦风再也忍不住决堤的热泪,滴答滴答,滴在了纪萍萍脸上。这个问题,叫人怎么作答?实话伤人,谎话弄人!然后,眼泪滴落到纪萍萍干涸的脸颊上,阵阵湿润竟唤起了她心底小小的满足。将死之时,她吃力地绽放出微笑。“萍萍,无论你和小风以前怎样,我都认你这个孙媳妇。”
秦浩康毕竟是老人,知道纪萍萍要走了,不忍让她黄泉路上带着遗憾。“谢,谢谢爷…爷!”
“老公,能死在你怀里,真…真好!”
说完这句话,纪萍萍手臂垂落,闭上了双眼。不管有没有偿还清过去罪孽,秦风能原谅她,她已经无憾了!“不!萍萍!萍萍!”
秦风痛苦嘶声,还不知新欢是否遭遇麻烦,旧爱就当先死在了自己怀里。“小风,淡定些,节哀吧。”
“不,我不能让她死,她为了我…为了我受尽了屈辱,不能,我要救活她!”
拿出神农囊,正要去取针盒,师傅宁济川的话浮现脑海。遇到生死关头,可打开纸包。对!还有天机子的纸包,就在神农囊里。当初,宁济川在武城监狱亲手交给他,还有“见鬼走”的警示。“见鬼走”应验了,那么纸包里又装着什么?打开一看。都是细细的粉末。一包是盐,一包是糖。“竟然,竟然是这样!”
秦风失心疯般笑了起来。他把盐包递给秦浩康,又将糖包倒了一半进纪萍萍嘴里,捻起银针,开始施救。纪萍萍并未死透,只是虚弱过去陷入了濒死的昏迷。糖分带来了养分,秦风专注施救,誓要将纪萍萍从假死的鬼门关里拉回来。……翌日。救生筏上,昏迷人数增加到两人。纪萍萍终于还是被秦风救回了一条命,但什么时候能醒来,就得看什么时候找到人烟了。秦浩康也坚持不住了,全靠秦风卖力往北边划。“前边是,岛屿?”
“我看看!”
秦浩康爬起身,望着远方海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岛屿轮廓,顿时欢呼起来。“瀛国的南国海域有很多岛屿,大部分都有人!就算没人,说不定就能找到淡水和食物,只要能补充体力,她俩就能活下来。”
“嗯,我划快点,争取……”秦风话音未落,猛然回头,竟有一艘小型舰艇朝这边追来。舰艇上的飘扬的旗帜彰显了身份,瀛国海上自卫队。“看来不用登岛了,我们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离开走私船这么远,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秦浩康分析道。秦风却皱起了眉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甚至,他隐隐感觉到致命危险的迫近。果然,小型舰艇的炮管高高举了起来。什么?他们竟然要对救生筏开火?这里已经是瀛国内海,别说没有警示和身份盘问了,单单这个疑似开炮的举动就触犯了国际条例。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自卫队的军舰会如此孟浪和疯狂?秦风来不及纠结这个问题,他把船桨交给秦浩康。“不管发生什么,用力划!一定要登岛!”
“小风,你?”
“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秦风给了秦浩康一个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眼纪萍萍和莫愁。翻身一跃,踏浪而去,直袭军舰。他要拖住对方的攻击,给秦浩康争取足够的时间。不能让它开炮!秦风鬼魅般的身法,将速度拉到了极限,快接近军舰时,顺手就是一记火光缭绕的风刃。钢铁铸造的炮管顿时被切成了两半。“呼!”
秦风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军舰上袭来的密集子弹。他也步入了枪械的有效攻击距离。头疼的是,本就没有恢复的他,在海上疲惫了六天,刚才有铆足劲发动了迅疾的速度和凌厉的攻击,旧伤纷纷崩裂,气息也急速萎靡下去了。不行!还要再拖一阵。回头看了眼离岛屿越来越近,已经变成芝麻大小的救生筏,秦风再次透支生命,全身烈焰熊熊,十指弹动,无数小型火焰风刃激射而出。弹幕被挡下了一大片,仍有流弹击中了秦风的身躯。“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吗?”
再回头望向救生筏,视线已经抖动模糊,生命也看不清。噗通!伤痕累累的秦风一头栽进了海水中,缓缓沉了下去。黑暗,侵袭、蔓延、灌注进意识里。人生又开始了走马灯。鹭城养子、五年冤狱、嫣然一笑……自己的人生竟然缺少了最重要的起源。身世在哪里?好不甘心啊!至少,也该自己知道父母姓甚名谁……还有。嫣然怎样了?被归海一抓走了吗?会不会因为身世的真相被揭晓而无助难过?又是不是听到自己的死讯后,而撕心魂殇?不!要活着,要挣扎,要生存下去。还有很多事没做,此生,绝对不能留下遗憾!信念让意识渐渐壮大,撑破了黑暗,也带来莫名的力量。噗!一大口憋在肺里的海水喷吐出来。秦风不知道自己在海水里泡了多久,却发现正躺在一段沙滩上,抬眼望去,竟然是座袖珍的小岛。全身就像被大象踩踏过,无力还疼痛。弹孔的伤势稍后能自疗,眼下得先搞清楚小岛的情形,有没有潜在的危险。挣扎着,艰难地想爬起身,刚爬了一半,便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女人!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