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开口嘲讽。“四王妃好一张利嘴,在乡下庄子多年,除了养病,倒还学会了乡下妇人颠倒是非,蛮不讲理这一套。”
风澜衣撇撇嘴,高门贵妇又如何,乡下妇人又有如何,自己根本不看重身份,所以这些嘲讽的话,不能伤她分毫。风澜衣百毒不侵,抓紧一点:“顾老太太随便怎么说,本王妃只想知道,顾小姐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顾老太太老腊肉似的脸抽了抽,目光阴毒地盯着风澜衣,沉默了会,那双已经泛黄的眼再看向四周时,已经换成了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看来四王妃是铁了心,要在众人面前,揭我们宁远侯府的短了。四王妃如此霸道无礼,相信过后,四王爷必然会给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交代,圣上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就是威胁。风澜衣心中好笑,你的四王爷就在这里看戏,要给交代,早给了,所以暂时别想屁吃。风澜衣无动于衷,依旧倚在门口睨着顾老太太等人。围观的众人,看了这么久的戏,早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就想知道这些豪门秘密,想知道顾嫣然身上的伤究竟如何得来的。“顾老太太,你就别卖关子了,顾小姐的伤,究竟是不是顾夫人打的,给句痛快话……哈哈。”
“就是就是,四王妃摆明就是不怕,你说出来打她的脸啊,让四王爷、圣上治她的罪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人群中有人高声喊了两句。顾老太太盯着风澜衣,拐杖再次在地上用力一敲,大声道:“好,都说家丑不外扬,今日我老婆子就在这里自揭其短,让大家评评这理。”
说摆,就朝上官岚儿使了个脸色。上官岚儿立即意会,满脸痛心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好嫣然,所以才会让嫣然做出毒害祖母,屡次欺负幼弟的行为。”
“即便嫣然再不对,终究是我们顾家的血脉,总不能将她遗弃,所以老太太才会罚她,但也只是想要把她的性子扭转过来。”
啊——众人没有想到事情始末,跟他们猜想的出入如此大。顾嫣然小小年纪竟然毒害自己的祖母,这是大不孝,这个瓜比继母虐待继女还劲爆。如愿见到众人变了脸色,上官岚儿继续道:“不管是非对错如何,这终归是我们宁远侯府的家务事,实在不需要四王妃插手,我的确想不明白,四王妃这么冲进府里抢人,终究是何居心?”
上官岚儿话赶话,说到这里,突然脑中灵光闪现,恶毒的道。“难道嫣然手里的毒药,是四王妃给得不成?”
“四王妃教唆顾小姐给顾老太太下毒,这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否则四王妃为何会如此紧张顾小姐,八成是怕顾小姐把她供出来。”
“没有错,毕竟当初新婚夜,就是四王妃给四王爷下药,才有的小世子、小郡主,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教唆顾小姐投毒还不是小事一桩。”
清风听到众人的议论紧张起来:“王爷,当初顾小姐的确有请王妃给顾老太太看病,王妃不会真借机,给顾老太太下毒吧?”
“动机。”
墨祈渊皱着眉。“坏王爷的事,报复王爷?”
清风绞尽脑汁:“毕竟王爷先是禁足,后是罚跑步,一直都不给王妃好脸色。王妃太爱王爷,因爱生恨?这也不对啊。王妃如果真这么做,后面被王爷罚打板子,就不会再向王爷表明心迹了。”
清风说到最后,又把想法全盘否定。他可是风渊党。墨祈渊瞪了眼,说了一大堆,最后一无所获的清风,敛了敛眉,最后清了清嗓子,几分别扭地纠正:“本王对风澜衣怎么可能如此苛刻。”
“怎么可能没有。”
清风反应超激烈,一一数道:“禁足、罚跑、罚打板子,王妃回到王府后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不过现在好了,王爷跟王妃心心相印了,也算苦尽甘来。”
墨祈渊听着这话,眉心一跳,只想将清风甘尽苦来。风澜衣真是好本事,把他的人收服的妥妥贴贴。他倒要看她,如何解决眼前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