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一笑：“只是看个资料，能想到什么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接着翻看照片，死者死后的样式都被拍了下来，姿势各异。　　程炳久死在门口。　　凶手应该是一进门，便开始动手了。　　导致死者完全没有防备。　　程炳久的妻子，像是反抗过。　　有一个女儿被砍死在房间门口，另一个在卧室床上。　　小婴儿则在襁褓中。　　李峤看完，生理极度不适。“你们说是惯犯，为何要进屋行凶啊？房间这个姑娘明显在睡觉，婴儿对凶手毫无反抗能力啊，为何要伤害孩子呢？我感觉是仇家干的。”

“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没仇家。”

“程炳久的父母也说，一辈子没和人结过怨。”

“夫妻俩恩爱，据说男的经常给女的喂饭吃，老夫老妻了，出门还着牵手。两个女儿孝顺懂事，成绩也好。很和睦的一家人。”

李峤脑子一闪，抓住重点：“我和对象也挺恩爱的，但出门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牵手，我对象还喜欢送我东西，我全身上下穿的戴的都是他买的，但他从来没给我喂过饭吃，你们结了婚的有喂饭吗？人前牵手吗？”

大家互相交换眼神。　　毛雅雯窘道：“谁好意思啊。”

大家对此话题有些回避。　　“人前牵手确实不太好意思，不过感情好的话应该会喂饭吧。这案子，和喂饭牵手有什么关系？”

李峤：“这......我怀疑男的有婚外情，且女方也知道。如果喂饭给女的吃、牵手，不是做给婚外情对象看，就是男的心虚，觉得愧疚媳妇，所以表现，别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回家可以喂饭给对象吃，对象肯定觉得你在外面做亏心事，脾气暴躁的可能得打人，纠缠着问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大家决定回家试一试。　　如果能证实程炳久有婚外情，案件也许会有所突破。　　.........　　第二天周末。　　李峤再来刑侦队，看到两个男同事的脸上有红印子。　　像女人的指甲抓出来的。　　一问，他们说回家给女人喂饭，被老娘们儿追着掐了一顿。　　其他没有受伤的同事也说，因为喂饭的事情差点对象闹翻。　　大家开始重新翻阅资料。　　讨论案情。　　最后一致把目光放到当初的一位女店员，蔡敏艳身上。　　调查有了方向后，李峤便没有再来过刑侦队。　　由于周一秦勉出差，孩子晚上也要她照顾。　　晚上睡眠被打断后，白天需要午睡补觉，这一天周四，她在宿舍休息时被敲门声吵醒，一开门发现是毛雅雯。　　李峤惊讶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问你们老师啊。”

李峤：“你快进来，外面好冷。”

毛雅雯进屋，李峤打着哈欠要为其倒水。　　“不用跟我客气。”

毛雅雯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案子破了。真的是店员蔡敏艳干的。”

李峤：“她咋那么狠，孩子都不放过。”

毛雅雯：“也是个可怜人，哎，我都不想告诉你，但你参与的案件，详细经过得让你知道。”

接着，李峤就听到了一件很不想听的事情。　　蔡敏艳出生一个月，奶奶和父亲相继去世。　　蔡家人认为她不祥，留着她会祸害家里人，就把她扔了。　　蔡母舍不得，搬回来和蔡敏艳一起离开蔡家。　　蔡母为了养活孩子，重新嫁人。　　但继父和蔡敏艳家离的不远，知道她克亲，对她很不好。　　经常借着管教的由头对她拳打脚踢。　　十八岁的时候，蔡母也去世了。　　继父准备将她嫁人换彩礼。　　她出逃后流落至程炳久的小饭馆门口，程炳久收留她。　　她以为对方是好心。　　结果没过几天，程炳久强占她。　　事情很快就被程炳久的媳妇发现，他媳妇恨得牙痒痒，逼迫蔡敏艳出卖自身为其谋求利益，蔡敏艳无处可去，只能忍着，一次怀上孩子，蔡生了下来。　　是个儿子。　　但程炳久说她生的是个死胎，早扔了。　　后来她查到，被程炳久媳妇卖了。　　蔡再也经不住打击，握起屠刀。　　李峤听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背后有这么多原因。我的初衷是还死者公道，结果接连几次，都是把可怜人找出来伏法。”

蔡敏艳的手段虽然不对，但程炳久和他媳妇绝对是咎由自取。　　就是可怜孩子。　　但话说回来，蔡敏艳的孩子同样很可怜。　　毛雅雯：“我们职责是查案，判案的事情自有论断。对了，我们主任喊我带你正式参观一下我们的档案室，有兴趣吗？”

李峤拒绝道：“我这阵子要哄小孩，没空。”

“哄小孩？哪来的？”

“我自己生的。”

李峤说。　　毛雅雯上下打量她，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身形纤瘦，前凸后翘，这是生过孩子的身材？“你有孩子？胡扯的吧！是不是因为这几起受害人的缘故？我跟你说，档案室的案子和这不一样。那些都是有嫌疑人的，只不过没证据抓人，喊你过去是协助我们找证据。”

李峤：“我真的有孩子，担心影响学业没有公开。你替我保守此事啊。”

毛雅雯：“你放心，我嘴巴严实的很。话说你生完之后，怎么恢复的？给我说说。我姐生了，整个人胖一圈，每天愁眉苦脸的。”

“可能因为我没有喂母乳？也没怎么熬夜带孩子？妈妈喂孩子吃的多，加上熬夜就容易胖。”

李峤说。　　她观察过周围生过孩子的女人，其实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　　显老是劳累气色不好，加上身形变了。　　肩膀很厚。　　男人肩膀厚实，是孔武有力，荷尔蒙爆棚。　　女人肩膀厚会成为大妈。　　不过当妈妈的女人是另一种美，且等断奶后，身材自会慢慢恢复，无须追求她这样的身形。　　“你现在怎么要带了？你对象不是做买卖有钱吗？请个阿姨住家里头带。”

李峤：“屋子太小住不下，白天有阿姨带，晚上要自己哄。之前是对象做，但他出差了，我得接手。”

“你对象还挺好，懂得带孩子。”

“……”　　两人闲聊几句，毛雅雯离开。李峤也准备收拾一下接着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