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笑她天真。 据说,李峤六七岁的时候,李家大姐订亲,董腊梅狠要一笔彩礼,用收的彩礼,供她和李金花读的书。 一开始只想供李金花一个。 李家大姐回来闹了一次,董腊梅怕事情闹大别人议论她,将来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好,松口两姐妹只能供一个。 二姐就把机会让给了李峤。 后来轮到二姐嫁人,这二姐夫家当时比较富裕,董腊梅自然不会错过伸手的机会。 读书的钱不就又有了? 傻兮兮的。 如今自己也相当于被卖了,她还替人数钱。 秦老太太:“是啊,抽空经常回家看看。”
“嗯。”
秦谨不想听了,妇人之仁!他抬头望天,太阳还在西边。 今天的天,黑得真慢。 好不容易熬到睡觉的时候,他点上灯迫不及待洗漱进了被窝,撑着身子低头看李峤。 她真白,眉清目秀的,眼睫毛竟然往上卷,像两把小扇子。 李峤紧张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打鼓一样。“你能不能吹了灯啊?我.....我没有经验,很害怕,很害羞啊。”
秦谨鄙夷,和蔡合川处过对象,村里说什么的没有?他又撞见过她回门还去找对方,指不定多少回了。 她还装纯! 不过没关系。 明天之后,她就能比较出来,蔡合川多没用!“不用装纯,不是第一回,我也不揍你。”
李峤:“.......”喂喂喂!谁装纯了?她本来就纯。 谁不是第一回? 还揍她,试试? 不过这会儿还是闭上眼睛吧,她尽量放松配合。 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后。 她又睁开眼睛。 秦谨吼道:“谁!谁他娘的半夜敲门?”
“阿谨,是我冯奎!我媳妇跑了,你快点出来帮忙找找。”
秦谨又是一句粗口,接着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李峤不可置信,他这就要走了?她不上不下的他就要走了?他真走?她忍不住道:“他媳妇跑了,你能找到?”
“不找不行啊,我当初娶媳妇,借他钱了。当时我就撂下话,以后有需要,刀山火海我也闯。”
李峤:“.......”她该说他中二,还是义气? 秦谨就这么走了。 李峤有点凌乱,半天才缓过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圈在怀里。 李峤回头,青年睡得正熟,眉眼舒展,毫无攻击性。 她看了一会儿,轻轻拿开腰上的胳膊起床。 他怀里一空,皱了皱眉,像不高兴的样子,但并没有睁开眼。 李峤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 吃过饭继续手工编织。 日上三竿,秦谨才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 李峤道:“阿谨,你朋友的媳妇找到了吗?”
“找到了,被他揍得躲床底下了。”
李峤:“......”他们怎么都爱打女人?“你会不会揍我啊。”
秦谨:“......”揍她?她哭一哭,他都抓心挠肝的受不了,那舍得动手?“我不揍你,我会疼你。”
李峤脸红心跳:“......”嗐!这么直白干嘛? 秦老太太心道,你会疼个屁!结婚这么久,会合房吗? ....... 李峤花一天半的时间,编了七个花瓶,两个笔筒,一一放进布袋里,打算明儿利用午休的时间交给高大刚。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卖不出去,她拿回来送人。 这一晚秦谨想要继续,李峤拒绝了。并郑重告诉他,以后每周,他只有周六晚上能碰她,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周,恼得秦谨直揪头发。 李峤得意的笑,后悔帮人找媳妇了吧? 次日天不亮。 秦老太太准备好了鸡蛋,白米。 念叨道:“馒头明显可能才被偷,米不占地方,应该安全得多。”
李峤收拾妥当后,秦谨送李峤上学,路上道:“你的手工活不如交给我,我联系你的同学,省得你再往街上跑。”
李峤考虑后,拒绝了。 高大刚是个男的,秦谨一过去,会不会嫉妒吃醋啊? 别到时候说两句难听的,再跟人打起来。 她理由充分道:“你和我同学不熟,贸贸然的,就算报了我的名字,他也不敢收你的东西。我先过去探探情况,如果我做的东西能卖出去,下回你再送。”
秦谨:“也成。”
离学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秦谨停下了车子。 “不远了,你自己过去吧。”
李峤有些无奈,她提着大包小包,垫脚亲了他侧脸一下:“周六见啊。”
秦谨摸着带有她体温的侧脸,唇瓣微微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嗯,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直接在门口停着就好了。”
李峤道。 秦谨犹豫了一下,几不可见的点头。 李峤估摸他还是会在巷口等他,他可能有点自卑,以后差距拉大,心理难免会有更大的落差,以后得主动一些,巩固两人之间的感情。 李峤这么想着,来到宿舍。 不少人提前一晚来,李金花也是,她到的时候,她们已经结束了晨读,正在宿舍吃早饭。 李峤冲大家打了声招呼。“早啊!”
因着大家都知道她嫁给了秦二流子,基本上都不待见她。 只有胡秀芳和李金花回应了。 后者眼睛不由往她的放编织品的麻袋里瞟:“三姐,你是带了一麻袋馒头吗?”
李峤:“不是。”
“那是啥?”
“不告诉你。”
李峤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床铺。 李金花特意上前问她:“三姐,你这周带了啥吃的?”
“白米,少一点我都找你。”
李峤压低声音警告道。 李金花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秦谨,咋就这么大方呢? 不是为李峤准备馒头,就是大米饭。 他这个傻子!她一定得找机会提醒对方,李峤就是一个下贱货,上辈子不仅绿了他无数次,还害死他唯一的亲人,根本不配拥有他的付出。 李峤等着大家吃完饭洗饭盒的空当,装了些米进饭盒,淘干净送到食堂,然后前往教室上课,等着午休时,提麻袋往镇上的供销社赶。 到那儿找到高大刚。 拿出自己编制的花瓶和笔筒:“都是我亲手做的,你能帮我放台子上卖一卖吗?一毛五一个,多出的钱,都是你的。”
高大刚才工作,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物质化,厚道的很。他连连摆手道:“老同学了,这点小忙还帮得上。你和秦谨结婚,他对你好不好啊?”
李峤毫不犹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