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芳激动的嚷嚷着对答案。 其他人一听李峤有两门已知的满分,预估分数还如此高,纷纷一改从前的轻视开始奉承。 “李峤,你也太厉害了。”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你不得考个状元啊?”
“考上好大学,可别忘了我们这群同甘共苦的室友啊。”
“.......” 李金花听着大家恭维李峤,又看着李峤嘴角勾起的一抹轻笑,也不知道是嘲讽见风使舵的室友,还是自信考上好大学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她的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李峤如果考上好大学,自己没有考好,爹娘不得奚落她一辈子吗? 上辈子李峤就是,和秦谨离婚,秦谨发达后,父母每次提起来都要骂一句不识货。 她考不上,再嫁不到好人家,日子得多难啊?她一定要考上大学! 她浑身充满能量道:“三姐,你可要多辅导辅导我啊。”
李峤敷衍的嗯一声。 这足以令李金花高兴了。 破天荒招呼李峤吃她的咸菜。 李峤默默打开自己的饭盒,露出里头的红烧肉:“我买啦!不用你的菜。”
李金花羡慕嫉妒的快哭了,这个该死的秦谨,不是给李峤准备白面大米就是给钱买肉,最差都是玉米馒头。 她上辈子嫁的那个供销社的,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每次有好吃的都背着自己吃独食。 生的那群讨债鬼也不孝顺,她老了还得给他们赚钱,带孙儿。 带大这个那个又生一个,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想,我怎么还不死! 重生了,还是没人疼。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我也想吃。”
李金花闻着肉香馋得厉害,厚脸皮道。 “想吃自己买!”
李峤不给面子的说。 李金花:“……” 胡秀芳因着李峤数学和英语的分数出来了,一直喊着对答案,李峤边吃边和她对。 她估摸着自己数学能考到105分左右,英语80到85之间。“我挺满意了。”
李峤:“英语才第一次考,甚至有默写字母,以后不可能这么简单,明儿周末不上课,抓紧到县城书店买本贴合教材的入门资料,每天抽半小时做、读。争取高考得满分,一下子刷掉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
胡秀芳立马道:“要不你陪我吧,我不知道买啥样入门的。”
“明天啊?我没空。”
李峤想起为知青们推荐的资料,说了名字。 李金花默默记下。 “胡秀芳,你买来借我们看看啊。”
室友们说。 “没问题。”
胡秀芳很大方。 李峤吃完饭洗碗的时候,有个低年级的师妹问她是不是叫李峤。 得到肯定的答案。 对方告诉她,门口有个姑娘找她。 李峤以为是知青。因为除了他们,她想不到谁会找她。 来拿笔记的吧? 她转身回宿舍放饭盒,带上供销社的批条,又回一趟教室拿笔记。 想了想,来到办公室,找还在批改的试卷的老师们索要一份试卷。 “没回家啊?来查分还是啥?”
宋老师率先看到她,笑着道:“你考得特别好,基本都是满分,高考有这个分数,大学都得来请你去上。年级主任说要开大会表扬你的进步呢。”
李峤对于自己的考试成绩并不意外。“宋老师好,也感谢主任。天太暗了我不敢走夜路,这周不准备回去了。我不是来查分的,想找一份试卷给过来找我的朋友们做一做。”
“村里的知青?”
宋老师点破道,只有知青会想复习考大学离开农村。 李峤点头。 宋老师放下笔,起身找了自己科目的试卷。 李峤一个座位一个座位挨过去,好话说尽,终于集齐了试卷。 一鞠躬走了。 办公室里老师就笑。 “这个孩子挺特别的啊。又骄傲又谦虚,学习也认真。”
“但她上我的课总发呆,叫起来回答问题支支吾吾。”
“还经常打盹。”
有两个老师说。 “所以你们的课她都没考到满分,是不是讲得不好听啊。”
老师们:“.......” ....... 李峤抱笔记本,拿试卷来到门口。 就听一声嫂子。 是冯富贵的媳妇许麦苗。 李峤快步过去:“怎么是你啊?”
“不是你对象,你失望吗。”
许麦苗调侃道。 李峤:“我以为是杜欣欣,阿谨呢?”
“对面。”
李峤:“秦谨,你在哪儿呢?太黑了,路上有疙瘩看不清怕摔啊。”
音落,秦谨立马骑车从对面马路过来,面上不耐:“过来干嘛啊?被你同学看到笑话。”
“管他娘的个球,爱笑笑.....唔!”
秦谨赶紧捂住她的嘴,这把完了,媳妇也学会说脏话了。“不许说脏话。”
“跟你学的。”
秦谨:“.......” 许麦苗快笑断气了。“这叫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行了你,听说书的说两句,你还卖弄起来了。”
说话的是冯富贵。 李峤插嘴:“麦苗也没说错,就是跟阿谨学的,我还会很多嘞。”
秦谨捂脸,好的不学学赖的。“吃饭了没有啊?今晚不回家了吗?”
李峤:“吃了。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回的,以为知青来了,改变主意,不过你来也一样。过两周我得去县城参加奥数比赛,想留校做练习。你明儿买点礼品去看看我爹,听李金花说他病了。还有这摞笔记,送去给知青们,跟他们说考试了,这里有试卷,让他们自己做一做。”
李峤一一交待着,又往他兜里塞了批条和钱,拍拍他的口袋道:“这个回家看,让奶奶收好了啊。”
秦谨:“那明儿一早我给你送吃的。”
“你不扒河了吗?”
“扒完了一截,队里说歇两天。”
秦谨要走,李峤拉他到一旁,凑近他啄他的脸。 么一声,很是响亮。 秦谨虎躯一震,不是说怕人看到? 哦,他明白了。 就像冯富贵说的,女人嘴里喊不要,就是要。 以后她越不要,他越得要。 他捧住她的脸凑近,李峤闭上眼睛,手搭在他肩上配合。 “你俩啃够了没有?!”
冯富贵突然道:“有人来了。”
秦谨舔舔唇,餍足的笑道:“我走了啊。”
李峤脸红到脖子,气息不稳,声调娇娇的:“嗯,路上注意安全。”
秦谨走了,回到家,先掏口袋,摸出一卷钱,数了数,有一块五。还有一封供销社给的批条。 给他钱买礼品? 那她花什么啊? 这个傻媳妇。 死心眼儿。 他将信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咧嘴笑:“峤峤真能干,我还担心会不会影响人的饭碗,有条子就不怕了。赶明儿抽出空,你请峤峤的同学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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