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四人出门后,秦老太太检查婶娘们的活,秦谨拉着李峤进屋看他为她买的礼物。 一整套秋季的衣裳。 黑色的短款外套,同色修身毛衣搭配半身中长裙。 他的眼光真好,这一身衣裳放几十年后也不算过时。 但一身黑得戴配饰才不会显得太单调。 这时秦谨又递上两个盒子。 李峤打开,金灿灿的一副手镯,她立马戴上手腕,沉甸甸的,举着胳膊言笑晏晏道:“好看。”
送啥礼物都不如金子实在。 “往后再出门还给你买。”
秦谨豪气的说。 李峤捧住他的脸猛啄两口,转身又兴冲冲的接着看,还有一件银色的脖子配饰,样式很简单,像旅游时以前她旅游时在地摊上看到的纪念项链,有盒子装应该不便宜。 这个刚好可以搭那一身黑色的秋装,她拿起来往脖子里挂了一下,还不错呢。 秦谨摸着脸傻乐,看着她开心,他更开心。 李峤新鲜了一会儿,收起衣裳和配饰,拿起季正芸留下的信封。 她打开抽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微微睁大眼睛:“许峰表姨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二十,赶上我上二十天班,孩子算跟对人了,遇上一对舍得花钱的父母。”
秦谨心道,要不是你养着,孩子哪有这福气?“就怕以后是个白眼狼。”
李峤赞同又不赞同,这种事很难定论,收养的孩子也有出息的,她有个亲戚家的哥哥从福利院领养,孝顺又有能力。 亲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逆子,不能因噎废食吧? 而且她相信付出总会有收获,她收起钱转移话题道:“中午吃啥?我给你做。”
秦谨:“随便。”
…… 李峤和面准备做炸酱面,秦谨上前帮忙,她转而准备熬酱的材料,并询问他这段日子的体验。 “一路向北,有村进村.......”秦谨绘声绘色的描述领着冯富贵和李建国寻找古董,发现古董的经历,评价道:“李建国聪明,脑子灵活,比富贵长记性,人也讲义气,遇着土匪的时候,李建国离得远,有机会跑却没跑。”
李峤好奇道:“李建国跟着你挣了多少钱?”
“分了五百多。”
李峤惊了,五百多够不够盖三间大瓦房?“你呢?”
秦谨故意卖关子:“你猜。”
李峤猜不出:“不说拉倒。”
秦谨伸出一个手指,她不看,正要告诉她,李建国的父母上门,身边跟着一脸不耐烦的李金花。 李母着急的向秦谨打听李建国的具体伤势。 李金花补充道:“他真的瘸了?”
秦谨斜瞥一眼:“还能有假?他现在需要人照顾,你还不抓紧......” 李金花不等秦谨说完扭头离开。 她本来指望着李建国跟着秦谨发一笔横财供她花销,竟然成了瘸子,没用的东西! 她可不想在瘸子身上浪费时间,反正他们也没领证,她这一回不用赖着他,会马上收拾东西自动离开他。 李峤鄙夷李金花的行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竟独自飞。 就是再看李建国不爽,此时也该关心两句吧? 竟然直接调头走了。 简直不是人! 李母顾不上斥责李金花,哭哭啼啼:“你把他带出去,咋不好好带回来.......” 秦谨面无表情:“走之前正式告诉过他出远门有可能遇到危险,他非要跟着,怪不得我。你们还是赶快进城伺候吧,医药费和伙食费我已经付过了。腿也不是一直瘸,顶多养个大半年就能跑了。”
李峤眨眨眼,不瘸啊,她真想追出去告诉李金花,李建国只是受伤有点严重,而且如今有钱了,看看李金花精彩的表情。 李父李母喜极而泣,不瘸就好,两人告辞。 ....... 李峤继续熬制炸酱面的酱料,香味飘出。 秦老太太闻着味进院子:“峤峤,做的啥?”
“熬酱配面条。”
李峤往锅里加了一把柴,进菜园子摘一根黄瓜,切丝后放进碗里备用。 待酱汁熬好后煮面。 盛出面条,抓一把黄瓜丝放面上淋下酱汁。 炸酱面就做好了。 一家三口坐一块儿吃面。 祖孙俩赞不绝口。 李峤的厨艺得到认可,咧着嘴笑,她受不住厨棚下的高温,擦了两遍汗后端着饭碗出门坐树荫下吃。 秦谨见状,决定明天一早便带人回来盖一间宽敞的厨房。 …… 彭母再次上门探望彭春花,路过撞见李峤,她在村口时听村里人说李峤送走了孩子。 十分鄙夷,白得队里的粮食不养孩子,还状元呢,没素质!活该要养秦二流子祖孙俩个。 她阴阳怪气道:“茶壶里下元宵-----只进不出!把别人家孩子送走,也不怕报应。”
李峤视线一转:“阿婶,你骂错人了,你该骂你的亲家,扔你的亲外孙女,还好那孩子命大被我发现,但凡我睡得死一点,孩子就得被野狗叼走。我们心肠好,看孩子可怜带回家尽心尽力养好几天,并为她找好愿意收养她的父母,仁至义尽。”
彭母气愤道:“死丫头片子,少胡......” 秦谨从院内走出,冷冷的盯着彭母。 彭母生生咽下未脱口的扯字。 秦谨冷哼一声:“眼瞎心盲,没有人性的死老婆子!谁胡说?你们家扔娃的事全村皆知!现在你就是反悔想要,也不会给你。”
他收回目光,语气一缓:“峤峤,剩下的面你还吃么?”
李峤:“不吃啦,你吃吧。”
秦谨转身回厨棚,李峤跟在后面。 彭母小声咒骂,死二流子!说不定是你在外面搞大了姑娘肚子不负责,人偷偷生下放你门口了。 要不为啥不放别人家门口? 干活的婶娘们互相交换眼神。 大家猜测彭家可能被于凤哄骗了,因为彭母不像不要孩子的人,但孩子已经被抱走了,她们也不想多嘴。 ........ 夜色如墨,树风抖擞。 李峤洗漱好钻进蚊帐摸到手电打开捉蚊子,刚把灯关上,秦谨来了,刻意压着嗓音:“峤峤,等急了吧。”
李峤:“……等我订个闹钟……唔……” “要早起工作,我懂,明天一定准时喊你。”
“……” 第二天早上李峤醒了发现已经八点半,身边的人胳膊搭着她的腰还再睡,她气疯了。 不是说准时喊她吗?结果还没她醒得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作势把人踹下床,快挨着对方时收回。 踹一脚太便宜了! 而且熟睡的时候猛得弄醒他,万一引发起床气失去理智,搞不好两人得打一架。 她轻轻挪开他的手下床,穿好衣裳从外面把门锁挂上。 哼!把你锁屋里! 秦老太太不在家,门口也没有,李峤轻生问婶娘们,得知奶奶大清早拎着鸡蛋和糖出了门。 李峤猜不出奶奶的去处,回厨棚掀开锅盖,里面留着两份温热的米粥,她全部喝完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