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峤和秦谨遛完狗便睡了,秦老太太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她前阵儿特意领着阿谨检查了一遍身体,一点毛病没有。 峤峤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两个年轻人住一块儿,不闹腾正常吗? 还是每回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闹? 她年轻的时候,公公婆婆不和他们一个院子,她和阿谨爷爷特别自在。 如今她住孩子隔壁,确实不太像话啊。 她第二天便旁敲侧击的询问秦谨何时回老家。 秦谨:“年后开春卖肥卖种子的时候,怎么?在这不习惯?”
秦老太太:“有点,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村里自在,原本说为峤峤做个饭,洗洗衣裳,都让你做了,我闲得不舒服,不如回老家。”
也确实闲。 串门吧,邻居们个个爱显摆,刚认识没说上几句话,便主动提自家孩子多出息多出息,娶的媳妇如何如何难相处,如果不是因为媳妇娘家条件好,她们会如何如何收拾她们。 接着便询问她家里孩子如何。 对比着从她这找优越感。 和村里的女人们没有任何区别。 往公园走一走,同样如此。 江婉秋还经常介绍老头恶心她。 说是薛大哥好几个朋友死了老伴儿,家庭条件特别好,儿女们个个出息,退休金足足的。她嫁过去尽享福。要不是看在峤峤老师的面子,她真想打那老娘们儿,嘴上说是为了她好,其实是想让她过去伺候老头吃喝,为他推轮椅吧! 没安好心! 李峤:“奶奶,最近图书馆看书的人挺多,我经常占不到座位,你不如每天过去帮我占个坐。”
秦老太太语塞,她是抱着回老家,腾空地方让他们小两口在一起自由过的想法。 留下来占座儿,还不一样打扰他们吗?但她不好直接说,而是道:“我不方便进吧?”
前阵儿运动会,进学校之前又是查介绍信,又是做登记填表。 图书馆估计更难进。 李峤:“容我问问。”
秦老太太只得应声:“嗳。”
....... 李峤回到学校后,课余时间准备找班主任打听图书馆带家属的事,路上遇到薛凌清:“薛教授好。”
“去哪儿?你们接下来还有课吧?迟到不好。”
薛凌清道。 李峤:“我心里有数,这会准备向车老师打听如何申请带奶奶进图书馆,好叫她帮我占座。”
“折腾老人家给你占位子啊?”
李峤一笑:“是奶奶说闲得慌,我出主意带她进图书馆,她还可以看书打发时间。”
薛凌清微微垂眸:“我那多一张出入证,你需要拿去用。”
李峤十分高兴:“好呀,这会儿方便拿吗?或者周末我去你家拿。”
总不能让老师送上门。 “下面有我的课,周末吧。”
薛凌清顿了顿道:“谢谢你们送的鱼。”
李峤:“不用客气。”
薛凌清叮嘱她赶课别迟到便走了,李峤及时赶回教室,下课后将书放回宿舍,不紧不慢往校门口走。 秦谨已经等在那了。 李峤微笑着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走咯。”
秦谨:“先去哪儿玩?”
李峤:“街上吃个饭吧,你经常四处晃悠,知道哪里的面最好吃吗?”
秦谨想了想,脑子里浮现程淑琴家附近的炸酱面馆,昨天和朋友路过那进去吃了一顿,味道很不错,他准备带她去那儿吃。“这就带你去。奶奶可以进图书馆么?”
李峤:“可以,薛教授说他有多出的出入证。明儿我去他家拿一下.......”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面馆,落座后点了两份招牌面。 等面的功夫,程淑琴和一个男青年进入面馆。 二十岁出头,五官还算周正,但皮肤不好,脸颊两边疙疙瘩瘩。 前者发现李峤时一愣一愣转身欲走,身边的人拉着她:“咱们坐那儿吧。”
李峤眉梢微挑:“程淑琴,你对象啊?”
“别胡说?”
程淑琴沉着叫冷声嗤道。 李峤反问:“那你干嘛躲着我们。”
正常的男女关系,不会躲躲闪闪。心里有鬼,才会想遮掩。 “谁躲了?”
程淑琴明白了李峤的意思,担心李峤回学校乱说,故而落座。 ....... 炸酱面油色通红,一把细葱花,衬的面条更为诱人。 浅尝一口,面条劲道,酱汁味浓郁,加上一点麻辣油,口水直流。 李峤笑眼弯弯:“好吃耶!”
“好吃下次再带你来。”
秦谨说着,视线落在身后不远处的程淑琴身上:“你那个同学,之前在路上碰见我,以为我跟着她,调头问我是不是要找她做笔友。”
秦谨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被饭馆的所有人都听见。 程淑琴对面的青年叫鲁凯,他脸色一变,质问似的眼神看向程淑琴。 程淑琴羞愤:“少胡说!我怎么可能在街上随便问人这个问题?”
流氓!没品。 就算她问了,他也不该当众说吧? 秦谨:“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
程淑琴暗暗磨后牙槽:“李峤,你能不能管管你对象?”
简直就是个二流子。 李峤:“你找他做笔友,又不是他找你做笔友,我管他干嘛?”
逻辑神奇。 程淑琴准备骂,鲁凯先她一步:“臭小子!从你进来我就觉得不爽了,你是不是想挨揍。”
秦谨:“等我吃完面你再揍。”
他加快速度扒面条。 鲁凯:“......” 程淑琴联想到家附近的流氓惨状,不敢久留,强行拉着面吃到一半的鲁凯走了。 这一行为引的周围食客侧目。 秦谨一看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勾勾唇角,还算聪明! 两人离开面馆后顺便到附近的街道闲逛。 冤家路窄,再次遇到程淑琴和鲁凯,但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峤和秦谨。 秦谨准备走到他们的前面找一找存在感,被李峤拉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淑琴是本地人,他们一外地的。 主动招惹的话,万一被缠上多麻烦? 适逢见到一个骑自行车卖糖稀的。 周围许多人围观凑热闹。 李峤惊道:“这里竟然可以做小买卖。”
“偷着做,不到十分钟他就得换个地方。”
秦谨道。他这一阵子几乎逛遍了城中的大街小巷,做买卖的人不少,他见过好几个被抓住没收工具的小贩哭天抢地。 李峤驻足观看,不久后程淑琴拿着一个写自己名字糖稀。 上面的程字尤其眼熟。 她的论文中多处出现程字,和程淑琴手里的程笔锋一样。 她的论文,是被程淑琴偷走后,交给这个青年抄的吗? 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抓住程淑琴这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