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攀墙头翻进院子。 “谁?!”
李峤被李金花一掺和,睡意全无,一直失眠。 外面咚的一声响,她想起京都小院中半夜翻进墙头的贼。不免紧张,补充道:“这可是秦二流子家!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明天带人抄你家。”
本村的人,可不敢偷。 她担心对方会乱来,准备下床反锁上门。 “哈哈.........”秦谨爽朗的大笑。 她竟然用他的名号唬人。 李峤辨认出秦谨的声音,怒了:“你进自己家翻什么墙?!”
前面就翻过一次,又翻! 秦谨推门进屋,理直气壮道:“我还不是担心你起床吹冷风?”
李峤闻言降下火气,原来如此,她秒表温柔:“洗干净再上床。”
秦谨勾唇笑,摸黑收拾好钻进被窝。 李峤自动挨近,手往他胸口一抚。 秦谨呼吸微窒:“要不要?”
李峤蚊子样的声音回道:“嗯。”
两人正你侬我侬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秦谨吓的浑身一哆嗦。 “三姐,三姐夫,救命啊。冯二要打死我,呜呜呜......”李金花就不信,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李峤和秦谨会见死不救。 秦谨暴躁了:“冯二,你他娘是不是男人?”
李金花暗喜,这是要帮她啊。 只要秦谨发话,冯二绝对不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 秦谨停顿一下稳住气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下次再敢跑到老子家门口闹,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冯二光棍唯唯诺诺:“哎,我这就把人带走。”
他薅住李金花的头发,连拖带拽。 李金花绝望了,心里加更怨恨李峤和秦谨。 ....... 第二天一早,秦谨上街打了五斤猪肉,买上烟酒和鸡蛋,和李峤一道回土楼村。 董腊梅的视线流转于李峤和秦谨之间。 进城住后,和村里人真的不一样。 瞧这通身的气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点不假。 她的目光最后落向秦谨手中一大兜的礼品上,喜不自禁,忙倒茶招待。她道:“金花和冯二咋没跟你们一起来?”
“不清楚,听说你把我娘的坟撅了?”
李峤秋后算账道。 董腊梅喊冤:“谁告诉你的?哎,是你娘的坟拌摔金花,导致她流产,我一生气,骂了两句,没干别的。”
李生财道:“这事我能作证,不信你可以亲自看。金花后来并没有怪你娘,反而认为自己冲撞你娘,买了纸钱去烧,她也不容易的,那个冯二老打她。她到底是你妹妹,又跟你嫁一个村,你们平时多照应着。像回娘家的事,往后约一块儿。你们两一起回来我脸上也有光。”
李峤暗哼,自己流产好意思怪别人?烧纸是因为心虚吧。不容易?你知道她不容易为什么让她嫁?光顾着自己脸上有光,有没有想过亲女儿的感受? 哪有这种爹啊? 慷他人之慨。 秦谨面上笑,眼底闪过一道冷厉的暗光:“就一个妹妹,必须得好好照应着。”
李生财满意的点头:“还是你懂事,听金花说你考了一个会计证,以后是不是能有个正经工作?”
“花钱买的证,拿来充门面而已。”
李生财一阵失望,买的证啊。他转而又道:“听说你带李建国发财了,啥时候带一带你弟。”
“好说。不过我干的事有一定危险性,像上回李建国差点成瘸子。你们要是不怕过完年我就带金牛走。”
秦谨道。 李生财:“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闯荡。”
董腊梅见钱眼开,附和道:“那是的。”
李金牛不愿意,李建国一个大人都会受伤,何况他一个小孩。“爹的年纪又不是很大,为啥不跟着三姐夫一起闯荡?”
李生财脸上挂不去,呵斥道:“我劳碌半辈子该休息了,你年轻人正是下苦的时候。”
李峤无语,自己懒不相干,却让下一辈努力。 农村的孩子为啥很少有大出息?一来资源虐,二来这样的爹很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金牛:“反正我不去,三姐夫要带,也该带四姐夫。”
董腊梅认为可行。金花是她亲生的,男人挣了钱肯定会想着她,不像李峤三姐妹,只顾自己。“回头我跟你四姐夫说道说道,阿谨,咱家的好日子靠你了。”
秦谨皮笑肉不笑:“好说。”
李峤暗道,昨晚这家伙关键时刻被李金花吓得差点不行,当时恨不得叨死李金花,今天又是承诺照应,又是要带冯二光棍挣钱,感觉没好事啊。 ....... 晌午吃饭,盘子里的花生空了,秦谨道:“峤峤,去买两包来,我今天要和爹不醉不归。”
李生财心情愉悦至极,还是秦谨会做人:“成,不醉不归。”
李峤起身时小声警告秦谨:“敢喝醉,晚上别进我的被窝。”
秦谨:“知道了,我有数。”
李峤到小卖部买好花生,返回时遇上蔡合川和一位二十出头,模样周正的姑娘有说有笑。 蔡合川的眼睛沾上李峤,再也挪不开。 时新的短款大红羽绒袄,带着同色帽子,围着白色围巾,头发披散,露出的皮肤,差不多和围巾一个色。 下身穿宽松的黑色长裤,配白色手工棉鞋,鞋面上还有两只耳朵。 特别可爱。 泥地里行走,她的鞋子竟然没有脏。 李峤快步越过两人,蔡合川身边的姑娘上前轻轻拍了拍李峤的肩膀:“你好姑娘,冒昧问一下,你的衣裳和鞋子在哪里买的啊?真好看。”
对方说话温声细语,礼貌有加。 李峤愿意搭话:“衣裳是对象买的,鞋子是婆奶奶做的。”
“不知道鞋样方不方便借我。”
李峤:“我倒是愿意借,但确实不方便,鞋样放京都了。”
“你是京都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蔡合川代答:“她在京都大学读书,今年的高考状元就是她。”
姑娘眼神变得敬佩:“原来你就是李峤,我也是乡里高中毕业的,后来被推荐上了大学。比你高两届,就住镇子上。叫于秀。京都大学的学业难不难?你们那奖学金多吗?”
李峤微微一笑:“原来是于秀师姐,你好。还行,挺多的,专业课第一的话能拿到3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