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小季子浑身颤抖，连忙道：“陛下！小人和弟弟真的不知道是谁指示我们来的？我只知道是上面的人要我们在夜里放火，趁乱杀了秦将军。”

上面的人？朱厚照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他现在心中非常想知道幕后的真凶之谁，但是眼下的疑团太多，要一个一个解开。他照不动声色，笑道：“行，朕算你这个问题答对了。你想在你弟弟身上哪砍一刀？”

小季子额头上冒出冷汗，小李子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自己怎么忍心让他受此折磨？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季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说道：“心脏！”

这让朱厚照感觉出乎意外，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太监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第一轮就要置自己的弟弟于死地，不过也好，像这种人才好利用，只要你条件给得足，不怕他不倒戈！而在一旁的小李子则是被自己哥哥的话吓得连连后退，瞳孔放大，仿佛见了鬼一样，颤声道：“哥哥，我是你弟弟啊！”

朱厚照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这骨肉残杀的一幕，给沈石使了一个眼色，沈石会意，给小季子松了绑。咣当一声，朱厚照将自己手中的腰刀丢在他面前，平静道：“那你自己动手吧。”

小季子闻言缓缓捡起地下满是鲜血的腰刀，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在一旁的弟弟。在一旁的小李子看见自己的哥哥拿起了腰刀，眼神中毫无感情，仿佛一尊魔神，吓得连连后退，大喊道：“哥哥，我是你弟弟啊！”

“别过来，别过来！”

“不要过来啊！啊~！”

随着一声尖利惨痛的叫声，小李子心口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无力地倒在血泊当中，死相凄惨。咣当一声，小季子手中的腰刀脱落摔在地上，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他禽兽不如！他使劲地磕头，额头上满是鲜血，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陛下！小人错了！求陛下绕小人一命！”

朱厚静静地看着他在那里磕头，半晌，朱厚照追问道：“你刚才上面的人是谁？”

小季子闻言停下了磕头，脸上满是鲜血，痛哭：“陛下，小人说了，你真的可以饶我一命吗？”

朱厚照平静道：“朕乃天子，一言九鼎！”

“他不露面，只是会给我们下令，让我们办事。”

朱厚照蹙眉：“你从未见过那个给你们下指令的人？”

小季子不敢保留什么不说，他已经杀了自己的弟弟，他现唯一想的就是活下去。“我们被一位老爷收养，待到七八岁的时候，送我们入宫，要求我们遵守命令，如果有不听话的，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去，我们当中曾经有一个人想逃，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闻言，朱厚照眉头一挑。从小收养孤儿，送进宫中，这是想要干什么？而他们每个人身手不凡，不可能是送入宫之前就练成的。于是朱厚照问道：“你们这身武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练的？”

“从我们进入宫后的三年里，每个月的第二天和第十天，都会有一个神秘人前来直殿监的院子里秘密教我们武功。”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朱厚照挑了挑眉，连续三年都来教授武功，大内密探和禁军难道就没有发现吗？那个神秘人就这么笃定自己能够不被盯上吗？于是朱厚照问道：“你们练习武艺难道没有被发现过吗？”

小季子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过。朱厚照无意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石，沈石已经是汗如雨下，连忙跪倒道：“陛下！微臣从来不敢知情不报啊！微臣确实是不知道此事啊！”

朱厚照选择相信沈石的话，如果沈石都不够忠诚的话，自己恐怕都死过好几回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朱厚照一贯的原则。“起来吧！你后面带人去查查负责巡逻直殿监的是哪些禁军！”

朱厚照淡淡说道。“是！”

沈石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看来这个神秘人非常熟悉皇宫的情况，恐怕就是皇宫里面的人！“那个收养你们的人是不是就是在直殿监教你们武功的人？”

小季子摇头，笃定道：“不是。”

“为什么？”

朱厚照追问。“因为进宫之前，老爷交代了，说是宫中有人会接应，会教我们武功，指派任务。”

小季子道。朱厚照蹙眉，结构简单捋清楚了。外面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沐云？那隐藏在宫内的人又是谁？沐氏姐妹，又或者是曹正淳？“直殿监还有多少你们这样潜伏的杀手？皇宫里其他地方还有吗？”

朱厚照问道。小季子不确定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或许还有很多，也或许，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