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惠安不肯答应,三弟,你说朕应该怎么办啊?”
朱厚照故意问道。朱宸濠面露犹豫之色,缓声说道:“若是惠安不肯同意,微臣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要不然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朕对惠安可是一片真心。”
朱厚照摇了摇头,突然他眼中冒出亮光,“朕想到了办法了,刚才周太妃服侍朕的时候说了,无论朕让她做什么事情她都答应?”
“那朕何不如就让她去劝惠安嫁给朕呢?周太妃是她的母亲,惠安如此乖巧懂事,她一定会听周太妃的话的.”朱厚照似乎越说越高兴,忘了身边还有朱宸濠这个人。闻言,朱宸濠当时就石化了!让周太妃劝自己的女儿一起服侍皇帝,这是人能够想出的主意?此时在朱宸濠的眼中,朱厚照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畜生!身为惠安的妹妹,周太妃的长子,他现在就想把这个狗皇帝杀之而后快!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能忍了,可是没想到朱厚照却是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可是他知道眼下决不能轻举妄动,若是现在自己沉不住气,动了手,说不定大内密探就在窗子外面等着抓自己。可是他越是想到这件事,他越是忍不了,竟一下子怒火上涌,吐出了一口鲜血!朱厚照故作关心之色,语气却是冰冷:“三弟,你这是怎么呢?难道旧伤又复发了吗?”
“来人啊!赶快去叫御医!”
朱宸濠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勉强道:“皇兄,不用,这都是老毛病了,待会微臣回去吃药就好了。”
“那好吧,三弟,你平时出门可要记得吃药啊。像你这样没吃药就出来,吐了一地血,容易吓坏旁人,你知道了吗?”
朱宸濠闻言差点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什么叫做出门要吃药,你这是在埋汰谁呢?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着说道:“明白,皇兄,微臣敬遵您的教诲。”
“嗯,那就好,那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还有一些时辰才到天坛,你可得好好养精蓄锐。”
朱厚照关心地问道。“明白,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朱宸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恭敬告退。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朱宸濠的面孔瞬间变得阴沉下去,眼中杀机毕现,他缓步走出龙辇,没有再回头。来到外面,朱宸濠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冷笑了一声,然后骑马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而当他走后,朱厚照的眼神同样也变得凶狠无比。通过刚才的对话,他能够感受得到,朱宸濠确实如宇文雪所说的那样,城府深沉无比,即使自己刚才那么恶心他,他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不过当他看到地上的那一滩血迹的时候,他又轻笑了一声,对自己的刚才的结论又重新修正了一下。自己刚才应该还是恶心到他了。不过无论如何,此子必除!朱厚照眼中射出一道锋利的芒,朗声道:“来人啊,将车里的血迹给清理了,顺便再将神侯给请过来,说有事相谈。”
半个时辰后,一身蟒袍的神侯朱无视走进了龙辇里。“微臣参见陛下!”
神侯恭敬行礼道。“神侯,刚才朕见到宁王了。”
朱厚照面色凝重地说道。神侯闻言眼神一凝,沉声问道:“陛下,请问你们刚才谈了些什么?”
朱厚照就将刚才自己与朱宸濠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是如何拿惠安和周太妃来恶心朱宸濠的。神侯听完神色凝重,半晌都没有说话。朱厚照首先开口问道:“神侯,你是如何看待宁王这个人的?”
神侯表情严肃,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人城府十分阴沉,确实如宇文雪所说的那样。”
“哦?神侯你是怎么想的,不妨说来听听?”
朱厚照开口问道。“从一开始宁王他主动提及周太妃,可以推断出他早已经将自己的母妃看作了棋子,对自己至亲都如此绝情,可见其人十分阴狠毒辣。”
“而后陛下您故意提及惠安,可是宁王依然没有动怒,可见其耐力过人,若是长此以往,让他发展下去,恐怕将会会成为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
闻言,朱厚照点了点头,神侯跟自己想得一模一样。他面色冷酷,寒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从现在开始,派人严密监视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等到祈雨结束之后,朕再回去好好收拾他!”
现在毕竟皇亲国戚都在这里,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会再起事端。“明白,陛下!”
神侯恭敬领命。“对了,剑屏不是也来了吗?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惠安在一起?”
朱厚照突然问道。“回陛下,秦小姐现在正跟白才人一起。”
朱厚照闻言一笑,看来她们两人当初确实培养了很好的友谊。“那去将剑屏和羽墨都请过来,陪朕聊会天。”
直到夜里,长长的马车队伍全部都到达了天坛。“陛下,白才人和秦小姐,咱们已经到了!”
一旁顾京看着眼前这雄伟的天坛,开口道。朱厚照点了点头,朗声道:“一路上辛苦顾将军了。咱们进去吧。”
说完,便一马当先地走进天坛的东门,其他人紧随在他的后面。天坛建筑群占地巨大,并且建筑雄伟壮观,并设有圜丘、祈谷两坛。朱厚照在斋宫安置好秦剑屏和白羽墨等人后,便去到一处宽敞的宫殿,召见了神侯,顾京,车兴业等一干心腹。他在龙椅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然后缓声道:“天坛附近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
兵部尚书徐有甲道:“陛下,老臣已经派人在周围严加巡逻,尚未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有一件事,想要向陛下您汇报。”
“说!”
徐有甲脸色有些苍白,道:“陛下,京城外负责监视沐婉的的探子传来消息,沐婉那一干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