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依手一顿,抬眸看向说这句话的大臣。说这种话,不就是想故意在皇上面前挑起纷争,就算皇上面上不显,心中也会提防相府,这积怨不消,日后说不定还会给相府冠上一个贪污受贿的名头。这一个个的大臣,对她这么有能耐的爹,还真是嫉妒。可谢景依哪会让这些人如意。“这也算富有?”
谢景依垂眸,放下刮兔子毛的剃刀,捡起一块酒精棉球,精心擦拭着兔子的耳朵。“这个大人,您平日是没见过世面嘛?”
“这样的琉璃,臣女都不需要买,自己在家就能做出来。”
“您没见识,可别拉上我们相府。”
“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九州大陆都要耻笑了。”
三分讥笑,四分凉薄,五分不屑,在谢景依的嘴角表现的淋漓尽致。那大臣顿时噎住,随即恼羞成怒的指着谢景依开口大骂。“黄口小儿!怕不是在府中见多了这些宝物,才会如此口出狂言。”
“皇上,微臣以为,相府嫌疑甚大,派兵搜查,能平众怒。”
龙眉微皱,皇上隐有几分不满。可下命令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得谢景依冷哼一声,却连眼睛都未抬起,嘲讽的话,接二连三的从嘴中说出。“众怒?我看只是你一人的众怒吧。”
“从头到尾,只你一人,在这叽叽呱呱的,怎么,可是觉着我爹对皇上对北戎忠心耿耿,立功无数,感觉自己实在比不上,所以嫉妒的很。”
“还是说,是你背后的主子,想借这次机会,在我爹身上栽赃陷害,趁机在皇上和我爹之间,挑拨离间,好除掉我爹?”
谢景依忙放下手中的酒精棉签。朝着皇上作揖。“皇上,臣女怀疑这位大人有叛国叛君的可能,请求皇上仔细彻查这位大人。”
有仇当场就报的感觉,真他妈的爽、世人最怕直肠子。比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谢景依选了最简单却最为有效的法子。那大人吓得,当即跪在了皇上跟前。“皇上,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叛国之心!”
“闹够了没……谢景依,你是来比医术的,还是来栽赃陷害的?”
皇上沉声质问,洪亮的声音里,透着怒意。谢景依眸子微眯,清澈的瞳仁划过一抹狠绝。“皇上,臣女不过是用这位大人对待的臣女的方式反击了回去,皇上您偏信这大人,倒不信臣女,臣女的爹爹如今病榻在床,不能维护臣女,臣女只能竖起背刺自保。”
“倘若臣女的爹爹醒来后,听到皇上您的偏袒,他定会伤心自己曾经对您的忠心耿耿。”
她还就破罐破摔了,怎么的!谢景依算是彻底明白了。今日这一局,来的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礼数和忍让,换来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那就疯批纨绔,她就喜欢看他们,气不过她还斗不过她的样子!谢景依啪的一声,膝盖砸地。光是听,就能听出这一下有多痛!可她偏偏连一滴眼泪都不曾流下,满身伤痕,脊梁骨却挺得笔直笔直,纵使文臣儿女,也不失了巾帼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