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仅仅走出了三步,说出了三句话。然而陈家的一众武者,却已被他可怖的气势压得五内受创,眼耳口鼻嗞嗞飙血。他们恍惚间有种错觉,周遭的天地变成了坚硬无比的铁板,齐齐向他们压迫而来,仿佛他们不是在与一个人对抗,而是在对抗整片天地!也就只有身为武道先天的陈先凤,此时还能苦苦支撑,但也同样气息凝滞,似乎一身真气都变成了石头。“为境外杀手提供协助?派人夺取您的武道传承?”
随着凌皓一字一句吐出,陈先凤便知事情败露,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再联系凌皓诛杀陈楚成之事,她瞬间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都料想得七七八八。‘陈楚成这败家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抓谁不好,偏偏把这煞星抓了回来!’心中暗骂不已,陈先凤表面上却露出一脸惊色,拱手怒喝道:“陈楚成这混蛋竟敢对您动手?敢对凌宗师动手,这混蛋死有余辜!”
“就算您不出手,我也会亲自将他击毙,前来向您请罪!”
陈先凤不愧是乔家最顶尖强者之一,心思转变极快,瞬间就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嘴脸,沉声大喝,为陈楚成定下叛族的大罪。若是不知道她和陈楚成的关系,很多人或许还会以为她和陈楚成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哼,少年宗师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只要多哄骗几句,定能……’才刚想到这里,就见凌皓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这就是你们陈家给出的解释?”
“凌宗师,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先凤心头一跳,试探着表达和解之意,“我们陈家毕竟还有先天后期存世,并且还和京都大人物有联系,您贵为宗师之身,动起手来若是有所损伤,那绝对是太不值得了。”
“当然,若您愿意和解,陈家将立即奉上十亿支票谢礼,甚至让陈付芸乖乖躺到您的床上,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闻言,始终无言的陈付芸,一张俏脸煞白无比,娇躯不禁颤抖得更厉害了。“你的条件能让别人心动,但却不能让我满意。”
凌皓双手背负,声音如雷卷动,化作肉眼可见的白色声浪:“把陈家所有参与此事之人交出,本尊立刻离去!”
“凌宗师,整件事完全是陈楚成一人所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陈先凤脸色大变,手脚冰凉,试图蒙混过去。她自然听说过少年宗师的恶名,连玄冥道人都死在他手中,凶悍无双,她一个普通先天根本不可能挡住。“我给过你机会了,奈何世间道路无数,你偏偏选择了一条死路!”
凌皓摇头暗叹。说毕,凌皓一拳向前轰出,肌体绽放光芒,宛如白玉琉璃般璀璨,通体充斥神秘异力,远远看去,仿佛一尊降世佛陀,又好似一位临尘的神明。对付一位普通的先天初期,凌皓已无需动用真气,仅凭先天之躯绽放的力量,即可横裂先天!“既然陈家没有诚意,不愿意给出一个说法,那我只能亲手来讨要了。”
这一拳,横空而来,压盖在众人头顶,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凌皓的手上好似浮现一个黑洞,周遭的天地元气都被黑洞吸撤而来,化作磅礴骇人的可怖压力。先天之躯,以肉身之力便能引动天地元气的力量!“不——”陈先凤怒吒,袖口滑落一柄散发炽烈气息的软剑,炙热的炎力似乎瞬间点燃了元气,绽放出千般火焰剑光,犹如一头火焰凤凰在翩翩起舞。这是她蕴养多年的神兵凤元剑,一旦动用,足以将她的攻击增幅五成以上!同时,她衣襟之下还有一件贴身软甲泛起光芒,似要挡住凌皓的一击。“你也太小看我了。”
然而,凌皓的脸色依旧冷漠无比,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的异芒似若神光,轻而易举将一切火焰剑光撕成粉碎。他一动,宛如神明降下神罚,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都逃不过神明的审判!只听‘咔嚓’一声传来,凤元剑上似有一声悲鸣传来,旋即这口强大的神兵,在乔凤香惊骇欲绝的注视中,宝光尽去,陡然断成了两截!只手断神兵!陈先凤顾不得被震得鲜血淋漓的虎口,身形疯狂向后逃窜而去,恐惧缠绕了身心,从身体到灵魂都在颤抖。凌皓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无数,就算是陈家老祖都不是敌手,除非她能请出京都的那位老宗师!可据她所知,无论是陈家老祖宗,还是那位老宗师,此时都远在长白山天池,根本来不及救援。面对这样的敌人,陈先凤只有逃窜保命这一个选择。“想跑?”
凌皓一手压来,元气宛如在他手中凝固,化作坚硬无比的监牢,死死困住对方的身形。陈先凤拼命爆发真气,甚至燃烧一身气血,冲击得那牢笼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逃脱出去。此时此刻,这位陈家先天终于面露绝望,声嘶力竭,道:“少年宗师!你若敢对杀我,陈家老祖不会放过你的!京都那位老宗师前辈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们陈家居然和宗师有联系?”
凌皓嗤笑,一掌盖落,印向陈先凤眉心。陈先凤拼尽全力扭转身形也依旧无法避开凌皓这来势汹汹的一掌,仅仅只是避开眉心的要害。咔嚓肩胛骨碎裂。强大的先天真气在体内肆虐,陈先凤大口咳血,全身气息迅速衰弱,竟是被凌皓一掌打散了真气,生生削落成一个凡人!“啊!”
修为被废,从高高在上的武道先天跌落,陈先凤面无血色,脸上的容貌也开始出现了衰老,更是让她几欲癫狂:“凌皓,你不得好死,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留你好好看看,陈家是如何替你报仇的。”
犹如提起一只小鸡仔一般,凌皓轻描淡写抓起陈先凤:“有你这个筹码在,估计陈家老祖也不敢做缩头乌龟吧。”
凌皓抓着陈先凤,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陈付芸,仿佛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现在你来开车,送我去机场。”
陈付芸看着曾经视自己为蝼蚁一般的陈先凤,此时好像死狗一般,被凌皓提在手中。恍惚之间,她仿佛有种在做梦的错觉。看到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悲痛,反而有丝丝的窃喜。几秒钟后,陈付芸才猛地一个激灵,回应道:“是,凌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