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西行驶,穿过城中心,顾言若本以为会冷清不少,不想反而愈发热闹,人头攒动,马车难免受阻,速度慢下不少。若非是腿脚不便,顾言若定然下去步行了。“这东柳巷乃是京城最富庶的一片,在这里,任何不起眼的一人都可能非富即贵,能入驻这里的势力每一个都是实力雄厚,藏龙卧虎。”
蓝遮淡淡开口,帮助顾言若了解东柳巷的势力,“比如说,我们现在经过的沈氏钱庄,分庄遍布金玺,多达数千家,因其把握着经济命脉,朝廷也只能微加掣肘,即使如此,沈氏钱庄也如日中天,越发兴旺。”
“再说这美人面,主营金银首饰和脂粉服饰,多是针对女子,京中的贵妇小姐都趋之若鹜,只因美人面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是珍品,举世无双,就连皇后都赞不绝口……”每经过一处华贵的门庭,蓝遮便缓缓道来。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蓝遮替顾言若放下了幂篱,然后抱着她下了马车。顾言若淡淡扫去,硕大的景观石上妙春园三个大字栩栩如生。妙春园,顾名思义便是一处庭园,不似之前那些门庭的华丽,显得古朴简单,另有一番韵味。出入妙春园的人也不似刚才那些人衣着华丽,多为素色布衫,显得十分低调,也沉着有加,不苟言笑。当然,妙春园也不似之前的沈氏钱庄和美人面那样出入自由,只见在妙春园门口,两名中年人一左一右,对持有令牌之人才会放行,顾言若定睛一看,令牌多为木制,少见铜色,共同点便是令牌上的“药”字十分醒目。看着令牌上熟悉的字体,顾言若凝眉细思,怎么与离开桃花镇之时,楚姐姐往自己怀里塞的那个不一样?楚姐姐给的那个乃是翡翠玉身,上面的“药”字并未以颜色粉饰,倒像是浑然天成。顾言若疑惑之时,蓝遮已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与那些人的令牌又不同,蓝遮手上的是银色令牌。见顾言若歪着头,蓝遮开口解释,“这是药王令,乃药宗独有,凡是药宗境内,出入皆需出示此令牌,而这药王令又分为四阶,最常见的便是木制令牌,多为药王宗低级药师及一些临时需要出入药宗地界的人拥有,再然后便是铜质令牌,是已进入药宗一段时间且小有所成,对宗门有所贡献的人所有,铜质令牌之上是银质令牌,为药宗中高层所有,可通往许多仅对内开放的场所,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说到这里,蓝遮的神情略有复杂,片刻后继续道,“银质令牌之上便是金质令牌,只是拥有此等级令牌的人少之又少,因为金质令牌需要拥有者对宗门做出极大贡献,如载入药王史的资格,而药宗成立数百年,载入药王史的也不过十数人,这些人如今也大多都不在人世了,药王令便由其后人继承,银牌和金牌的时限均为五十年,如五十年后药王令后人无望载入药王史药宗便会收回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