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出双入对的小情侣，年轻真好啊。”

“看来传言是真的，萧哲这小子在学校里混得不错，女朋友长得很俊俏嘛。”

两名男子有说有笑，朝孟语蝶和萧哲走来。此时此刻，萧哲已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中更是闪过了一瞬间的恐惧：“梁战，吴明……”“你认识他们？”

孟语蝶问道。“不太熟，但我知道他们是来找茬的，我们先回学校。”

萧哲说着，转身就欲逃走。梁战突然喊道：“站住。”

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一般，萧哲竟是真的被喝住了。见此一幕，梁战弯嘴一笑，并说道：“吴胖子，你上。”

吴明也不废话，上来抬起大脚，直接踹在了萧哲背上。萧哲终于火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言罢，他转身出拳，打向了吴明的面门。反观吴明，面对这一拳，他竟是不闪不避，而是露出笑容，一脸不屑的看着萧哲。萧哲那携带着怒火的一拳并没有真正打在对方脸上，而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果然啊，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对眼前二人出手。这让孟语蝶大感疑惑，她对萧哲的脾性还是有些了解的，两人的关系虽然一般，但是在孟语蝶看来，萧哲还算是个有种的男人。这一刻，萧哲挨了打而不敢还手，着实是让孟语蝶匪夷所思。“打呀，怎么不打上来？”

吴明笑着问道。“吴胖子……”萧哲沉声说道，“我都已经离开龙行武馆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们本就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

啪……吴明伸出大手，狠狠地给了萧哲一巴掌：“吴胖子是你叫的？”

萧哲咬牙切齿，却只是怒瞪着对方，身体仿佛灌了铅一般，想动却又不敢动。“还敢瞪我？”

吴明说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萧哲脸上。这一幕，像极了老子教训儿子。一旁的梁战环抱双臂，斜靠着街边的墙面，笑道：“一天是龙行武馆的人，就一辈子都属于龙行武馆，哪怕你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零时工。”

嘭……吴明抬起大脚，直接将萧哲踹倒在地，紧跟着，他上前一步，踩在了萧哲脸上：“我们哥俩这次来，主要是让你长点记性，不要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摆脱我们，萧哲，你要记住，我们哥俩将会是你一辈子的噩梦。”

对吴明和梁战而言，萧哲就是个找乐子的玩具。在龙行武馆里，强者太多了，吴明和梁战的地位并不高，而就算是新来的武馆学徒，哪怕没什么实力和背景，也不是吴明和梁战可以随便拿捏的，毕竟人家若受了欺负，可以找龙武炀告状。萧哲是唯一的例外，吴梁二人都觉得，无论如何欺压萧哲，都不会有任何的后果，而这种长时间的欺凌，一次次的给二人带来满足感，并逐渐成为习惯。更何况，萧哲是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他高大帅气，外表光鲜，如果单独放到外面，萧哲比吴梁二人更耀眼，也更受女孩子欢迎，因此，脚踩萧哲的时候，吴梁二人甚至会有一种成就感。众所周知，当人们能获得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又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时，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上瘾，并越发的变本加厉。萧哲被人踩在地上，双拳紧握，却依然没有反抗。当欺凌者习惯了欺凌时，殊不知，那被欺凌者，似乎也习惯了逆来顺受，他们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所支配，那份恐惧，稳稳地压制住了人们心中那名为血性的东西。吴明还在踩着萧哲的脸，甚至还用鞋跟在对方脸上旋转了几下：“认清现实了吗？无论你在学校里多么风光，都只是假象罢了，因为在我们这里，你只是一条狗而已。”

“喂。”

孟语蝶突然出声。吴明还来不及扭头去看，鼻子上就已是狠狠地挨了一拳。这一拳让他后退了一步，紧跟着，又是一脚踹来，正中他的胸膛。眼看着吴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孟语蝶再度追上去，长腿高高扬起，携带着呼呼风声，在半空中划出巨大的弧线，一击扫出，狠狠地劈在吴明身上，将之击退了五六步。一旁的梁战见同伴吃瘪，不但不出手帮忙，反而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这小妞有点意思，我喜欢。”

“他娘的。”

吴明扬手摸了摸鼻子，“小妞，你胆子挺肥啊。”

然而，孟语蝶根本不搭理他，而是低头看着狼狈的萧哲，眼神之中尽是冰冷。“谢谢。”

萧哲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想到你会出手帮我。”

“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

孟语蝶冷声说道，“站起来。”

萧哲苦笑了一声：“你是想让我站起来跟你一起对付他们吗？没用的，他们很强，我们远远不是对手。”

“我知道，从我使出全力的三连击，却也只是击退而没有击倒对方时，我就明白了实力间的差距，但我不会丧失斗志。”

“明知打不赢，又何苦去以卵击石。”

萧哲扭过头去，侧脸贴着地面，双目无神的看着那轻微的扬尘。“你这样，还算是江老师的学生吗？恕我直言，你根本不配。”

孟语蝶冷冰冰的看着萧哲，“萧哲，接下来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连眼前的他们都不如，他们还只是丢失了人性的混账而已，但你生而为人，却丧失了生物本能中的血性，连活着的意义都没了。”

萧哲的瞳孔猛地一颤，一阵风起，扬尘席卷着地面飞来，进入了萧哲眼中。风沙迷眼，痛的他闭起了眼睛，但更痛的，其实是那绞痛灵魂的屈辱过往。就在这个时候，吴明扑了过来，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直接轰向了孟语蝶的脸庞。孟语蝶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攻势。就在吴明欲要追击之时，突然，躺在地上的萧哲猛然坐了起来，并一把抓住吴明的腿，张口就朝他腿上咬去。“啊……”吴明发出了一阵痛呼声，“你这个疯子，快松口。”

“好机会。”

孟语蝶上前一个标准的刺踢正中吴明的面门。扑通一声……吴明仰着身体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下一刻，萧哲疯狂的扑了上去，将之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朝着对方脸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