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才的陈紫鸢,与之关系匪浅,甚至两人互有私情,不少人觉得郎才女貌,但更多年轻一代为之不服。纵然云长卿炼药手段绝代,这个天下,却是以武道为尊。哪怕炼药师再受人尊崇,武道终是天下唯一正道。故而两人的关系一经流出,皇城的年轻一代尽皆忿忿不平,摆下龙门阵,邀云长卿一战。这些人实则配不上陈紫鸢,他们不过是借此为由,欲踩着云长卿上位,引得各方关注。再者,同为年轻一代,云长卿已经名动大秦,绽放出他的光辉,除了大秦风云榜排名前列天骄,几乎全部被他压了下去。如此情形,又岂能让好胜心强的少年、青年忍受得了。不过,纵然他们设宴邀约,但云长卿却久未露面,让举办宴会者心情郁结的同时,也让皇城之人流言不绝。有人道,云长卿虽炼药天赋超绝,但武道天赋却不堪入目,是以不敢应战。有人言,皇城年轻一代,尽皆天赋卓卓,又岂是一名炼药师能够比拟的。人们议论纷纷,终之一句:云长卿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应战,怯怕一朝荣耀尽毁于此。这些流言,令得举办宴会的白家公子白墨感到极为舒畅,就连胸中郁结也解开了许多。白墨一众好友,气焰更涨,不停命人扩大谣传,损辱云长卿的声名。这些底层的公子卖力损辱,真正有资格角逐陈紫鸢道侣的天骄,分坐各层楼角,露出了戏谑且期待的笑容。经徐宰一言,他们都以为云长卿天赋不凡,是个值得高看的对手。但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贪图荣耀,畏惧、怯弱的胆小鬼罢了。面对声名被种种欺辱,竟一言不发,持续半月之久,始终未曾露面,不免让人掀起冷讽。所有的言论都将云长卿贬的一文不值,哪怕身为九品炼药师,但被人如此挑衅却沉默不语,始终让人瞧不起。哪怕炼药阁之人澄清,言之正在闭关,在世人看来,这不过是避战的借口。陈紫鸢听闻这些流言盛怒的同时,既失望也担忧。她自知自己容貌出众,又在十六冠礼之年踏入化相境,成为年轻一代最瞩目的骄女,更有士族背景,种种荣耀压在身上,想要成为她的道侣,必定要面对诸多挑战。如今的宴席,只是云长卿要面对的诸多挑战的开端,他沉默不言,既让她略微失望,也令她心疼。然而在种种流言纷传多日,距离白墨设下宴会还有三日之时,云长卿终于做出了正面回应。“三日后,我必赴宴,希望有人能令我侧目,勿让我白走一遭。”
此言从炼药阁二小姐云姬口中传出,绝不掺假。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之言,诸人听闻的第一瞬间,觉得他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但转瞬,人们便更加冷嘲热讽起来。避战多日不出,如今放此厥言,无疑只是想要挽回颜面。待到宴会到来之日,他是否能够真正力压诸多世家公子,以正声名?显然不可能,否则他又怎会避战多日而不出!只怕届时他会被诸多公子肆意蹂躏,下场将极惨。白墨等一众挑衅者,自然是气极而笑。他们纵然比不上已经站在高处的骄子,但也不缺乏风云榜上人物。提出设宴,并以他的名义设宴的白墨,正是大秦风云榜上排名二十的天骄。而且不仅是他,还有好几人同样位列榜单之上。区区云长卿,竟敢如此狂妄,简直是瞧不起他们。讥讽与冷笑依然不绝。宴会之日到来,设宴之地于皇城一出湖畔洞庭上,此时已经不少于四十名皇城公子到场。诸人虽然都对陈紫鸢仰慕,但也明白陈紫鸢并非他们可以染指。只是,云长卿又为何人?他们作为皇城世家公子都没有那个资格,云长卿又何来资格能与陈紫鸢关系亲昵?仅凭一个九品炼药师的身份,显然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因为这个世界,乃是武道的世界。旁的再厉害,终究抵不过武道巅峰强者。九品炼药师,终究比拟不了高阶天罡境。仅此,云长卿就配不上陈紫鸢。是以,他们要以这场宴会告诉云长卿,哪怕他们也无法得到陈紫鸢,但她也不是云长卿能够染指的!“九品炼药师又如何,武道不行,谁会卖他面子?”
“武者虽会求丹,但也不会靠丹药度日,他难道还能让天罡境强者替他卖命一辈子?”
“不错,今日我等定要打碎他的美梦,好让他知道,九品炼药师还根本配不上陈紫鸢!”
湖畔岸边,一个个二十出头的青、少年不屑出言。“他还妄言我等希望能够让他侧目,真是极其好笑。”
“光是白墨兄就足将十个云长卿比下去,他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人物了,大秦风云榜几百名恐怕都轮不到他!”
“哈哈哈,此言不错,风云榜只收录化相境三十岁以下天骄,他据说仅仅只是凝星境八重,根本轮不到他上榜!”
诸人又是一阵嗤笑,对未到来的少年尽是不屑与讥讽。“我瞧他是放大话不敢来的了,我等不妨举杯,算是相聚一场!”
“好!”
诸人纷纷举杯,一杯下肚,一袭白衣的白墨站起来,道:“既然云长卿不敢赴宴,今日便算是我宴请诸位天骄聚一聚,来,再喝一杯!”
“白墨兄客气,云长卿定是知道是你设下的宴,故而怯怕你的声名不敢来,九品炼药师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笑话!”
“哈哈哈!干!”
诸人大笑一声,白墨也深感有面子。诸人放下杯子,正欲再度谈笑之时,从洞庭入口处,缓缓走来了一个白衣少年。他看起来要比在场之人还要年轻,生得一双丹凤眼,极其好看。五官俊逸,气质出尘,嘴噙一丝笑意,仿佛是在看一场喧闹而悲怜的笑话。白墨之位,正好直对着入口。他双目一凝,对着前来的少年掀起一丝讥讽之笑。诸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白衣少年,同样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有人并不知道云长卿的样貌,见得他不请自来,不由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等宴席?!”
云长卿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是你们请我来的么?”
“云公子竟真给面子,我深感荣幸!”
白墨冷嘲道:“云公子不愧是九品炼药师,出门赴宴竟有诸多天罡境强者保护,属实厉害。”
他既然能够登上大秦风云榜第二十名,自然有过人之处,其过人的感知能力,在云长卿出现的刹那,便知道了暗中有天罡境强者在保护云长卿。云长卿知道他是在暗讽自己胆小,不由得笑道:“不要误会,这些天罡境强者是在提防齐、赵两大士族,你叫白墨对吧,你、或者说白家,还不足以令我如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