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家伙!”
后背被利刃刺破的痛感伴着凤景澜几乎破音的惊呼,简青竹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吼聋了。凤景澜双臂紧紧抱着她,飞起一脚直踹对面那人胸口。顿时,那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了半丈远,最后才重重撞在树干上,跌坐在地。羽林军立马冲过去,将他制住。“小家伙……”凤景澜的声音发颤,抱着简青竹,盯着她背上的匕首,想伸手去拔,但却连触碰刀柄的勇气都没有。明明是从小生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以刀剑为伍的战神将军,此时手抖得犹如中风。“呵呵!”
乐师被羽林军压着跪在地上,他满口鲜血,是凤景澜刚刚那一脚踹出来的,“可惜啊!没能刺到你!”
原本畏畏缩缩的目光此时已狠辣阴毒取代。他死死瞪着凤景澜,满脸的遗憾,一句一顿道:“这把匕首上带着剧毒,见血封喉,无药可解!我看你那么宝贝你的灵兽,可惜了,它必死无疑!哈哈哈!”
说罢,他开始仰天大笑。“本王要你死无全尸!”
凤景澜蓦地抬头,漆黑的瞳眸中,满是猩红。他瞪向乐师,神情阴鸷而狰狞,整个人恐怖得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景,景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众人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每个人的脊背都蹿出一股寒意,仿佛下一瞬就要被拧断脖子。“景,景王殿下!您怎么了?”
王良直觉大事不妙,带着众人纷纷后退。与此同时,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关凤景澜的传言。据说,景王殿下为恶魔转世,天生不祥,克死生母,被生父厌弃。之所以他能常胜不败,是因为他会化身为修罗恶鬼,大肆屠杀。而他在边关的这些年,也是以人的鲜血为引,生肉为食的。看他现在的样子,果然传言是真的!王良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叫他回去该怎么交代啊?!就在众人大惊失色的之际。突然,嗯嗯~奶奶的叫声响起。已经掐住乐师脖子的手微微一顿。凤景澜缓缓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怀中的简青竹,“小家伙,你……”简青竹用前爪拍拍他的胸口,仰起头,朝他咧嘴一笑。“你没事!”
凤景澜欣喜若狂,眸底的猩红潮水般退去,掐住乐师脖颈的手也收了回来。简青竹朝他狡黠地眨了下眼,前爪伸到背后,够到匕首,一把拔了下来。“小家伙!”
凤景澜瞳孔蓦地一缩,迅速扯下一片衣襟,慌乱道:“我,我帮你包扎!”
他先是用清水洗了伤口,确定流出的血都是红色的,才暗暗松了口气。“这不可能!”
看到活蹦乱跳的简青竹,乐师难以置信地摇头,“匕首明明有剧毒的,怎么会!”
“哼!”
给简青竹包扎完伤口,凤景澜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看向乐师的眼神也带了傲慢与鄙视,“就你策无遗算,本王就不能英明神武吗?”
乐师闻言蓦地瞪大眼,看向凤景澜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你早就知道?!”
凤景澜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发现乐师的异常,若是他能发现,小家伙就不会受伤了!他懊悔不已,恨不得把乐师碎尸万段。暴虐嗜血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愈演愈烈,隐隐有些难以自制。简青竹瞬间察觉到了,莽荒扯住他的衣袖。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嗷嗷叫了两声。本大爷强得很!区区一把破匕首,还敢说见血封喉,tui!给她提鞋都不配!搞怪的样子逗得凤景澜忍不住扑哧一笑,心中那股阴戾之气也渐渐散开。他长吸一口气,抱着简青竹努力平复心情。凤景澜的沉默使得乐师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忽然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瞬间就蔫了,垂头丧气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凤景澜阴沉着脸,抱着简青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视他,目光冰冷,“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提问题?”
刹那间,乐师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前所有的气焰嚣张都仿佛昙花一现,“呵!不亏是景王殿下。”
他自嘲地笑笑,“难怪那个人一直让我堤防你。”
凤景澜眸光一敛,追问:“那个人是谁?”
乐师摇摇头,缓缓道:“主人安排我在营帐里,就是为了迷惑你们。我不会武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凤景澜皱了下眉,问:“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们会出现?”
“我不知道。”
乐师说,“我每天都会到处逛逛,就是为了给你们机会。”
凤景澜笑笑,了然地点头,说:“前方的怪物军之所以加快速度,是因为你给了消息?那只大蜥蜴是你的灵兽?”
“没错!”
乐师的眼神瞬间又变得阴鸷,死死瞪向凤景澜,“你杀了它!对于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没了灵兽,就会失去利用价值,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的目的是为了让别人利用?怕不是有大病?!简青竹看向他,表情颇为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