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我已经在跪着看直播了！”

相比直播间的观众们，现场围观的众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现场可没有直播设备的自动运镜，没有导演切换精彩镜头，更没有超高清摄像头把小小的松鼠的表情，拍得分毫毕现！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还放在周舟的木雕上。等从身旁人的惊叹中，注意到大炮的精彩表现时，已经错过了最最精华的部分。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都最最直观地意识到，周舟教学时的随手雕刻，已经使得一只小松鼠与之共鸣！不可思议！娜斯佳在心中慨叹，她和小托尼真的做出了一个万分正确的选择！跟随周舟！就在这时，娜斯佳听到了她身边的女高中生，发出的低低惊叹：“他笑得也太帅了！”

他？周？笑得太帅了？！娜斯佳再看周舟，嗯，她觉得周舟看着大炮的笑容，与其用帅来形容，不如用……慈爱？！那分明是老父亲看儿子！艾米莉，你不正常！“好了，刚刚讲了那么多，但手艺这种事情，归根结底是要上手练的，艾米莉，还有米勒，你们也都试试吧！”

周舟说着，把两块备好的木料递给两个女学生，又让她们自己挑选刻刀。此时，上杉博人正看着那新鲜出炉的松鼠雕塑，欲言又止。这又是一件圆雕作品。与周舟那些杯、碗之类的实用器不同，圆雕作品只能当作装饰品，价值通常比实用器更高。上杉博人很想开口求购，但他今天的最主要目的，其实是那件神性雕塑。以那件神性雕塑的体积而言，绝对算得上大型雕塑作品。它本身的艺术价值不用多言。只要接下来的一系列推广、造势不出意外，只凭这么一件作品，就十分有希望把周舟打造成一个活着的“亿刀俱乐部”成员。可如果周舟太过高产，就像今天这样，随手的教学雕刻，就创作出一件小作品，那无疑会给收藏家们带来一个不必着急，后续收藏周舟作品的机会有很多的信号！这种信号，绝对会让许多人忍耐住，避免用太高的价格进行收藏。事实上，高产艺术家的数量相当多，著名如毕加索，一生的作品据说有六万件，拍卖价最高的可以达到1.7亿米刀，但同时，也有收藏价格仅仅100多、200多米刀的毕加索真迹。那些便宜的作品，未必就真的是艺术价值低，还有可能是收藏者购买时，正好处于创作者的价值洼地时期，相当于捡到漏了，只要收藏者不把藏品再次拿出来拍卖，收藏时的低价就没有机会被改写。所以，收藏家们在遇到一位高产的艺术家的作品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捡个“漏”！现如今，深明此中道理的艺术家们，以及为他们运作包装的各种艺术品交易行，都会刻意减少艺术作品的创作量，有些时候哪怕一天就出了两件作品，可能转眼间，创作者自己就把它们给雪藏甚至销毁掉。而周舟这个，就在直播中，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一件艺术品出炉了！让上杉博人想阻止都来不及！而且，就算是周舟现在把那松鼠雕塑毁了，大家也都已经知道，这种层次的作品，对于周舟而言根本没难度。这对包装、炒作，抬高周舟作品的售价，太不利了！另外，上杉博人也舍不得周舟毁了那松鼠雕塑。真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看到过那件雕塑，都会产生由衷的喜爱之情，哪里忍心将它毁掉？上杉博人正在纠结着，周舟却忽然走到了他的身边。“上杉先生，你看她们怎么样？”

周舟的话说完。上杉博人懵懵地重复：“她们？不是它们？”

英语中，三个“它”的读音各不相同，很好分辨。上杉博人以为周舟会和自己聊雕塑，可雕塑怎么用上了“她”？“没错，是她们，我的学生们，我觉得她们都很用心，人也不笨，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独立制作出一些有意思的工艺品了，不知道上杉先生的丸绿株式会社，对这些工艺品有没有兴趣？”

周舟笑眯眯地询问着。工艺品，不是艺术品。有些奸商就喜欢混淆两者之间的分界。可在真正的艺术家心中，工匠之作就是工匠之作，只需要掌握好技术，谁都能轻松复制。而艺术品，那是蕴含了个人思想，以及艺术家对世界的思考的作品。别说是其它人来复制，就算是艺术家本人，离开了创作时的心境，或者说对世界、对自身的看法有了改变，他都不可能重复曾经的作品。周舟不奢望自己的学生一上手，没多久就创作出属于自己的艺术品，但工艺品也是有着相应价值的，是对学生学业进步的肯定，只要能够达到一定水准，出售就没问题。这一回，上杉博人彻底明白了。周舟这是想利用丸绿株式会社的渠道，出售学生制作的工艺品。这种小事，上杉博人本来是可以随口答应的。可是，丸绿株式会社眼下负责工艺品进出口业务的，正是一个与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家伙。如果让那一位借机结交了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