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花洒嘀嗒的水珠子,不由地说道:“是啊?如果是自杀,陈康那些伤口是经不起水的冲刷,肯定是浑身疼痛无比,因此被谋害之后被移动到这里我认为比较合理。不过……”我也犹豫了,因为是他杀的话,梳洗台、羊角锤和破烂墙壁三个证据确实没办法推解!曹志刚微微一笑,反驳道:“请注意我的用词是‘被迫自杀’!陈康当时应该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逃跑了,只能采取非正常的手段来保留秘密。虽然不清楚这些伤痕是怎样得到的,不过我认为他死前一定忍受巨大的疼痛洗了这个死亡之澡!”
听完这个描述,我的心稍微抽搐了一下,脑海中幻化出一副血水模糊的憾人场景。杨振南说:“嗯,典型的疼痛转移法,使用淋浴冲刷全身伤口的疼痛来转移有机磷中毒产生的不适感,因此陈康中毒后并没有发生呕吐,昏厥等中毒现象。这可以从死亡时陈康坐在马桶盖子上的姿势和干净的嘴角来判断,这种方法的巧妙之处是可以让人误认为是其是被人杀死后搬到卫生间的假象!”
李鹏飞连声“嗯嗯”,而我也认为他们俩分析的无不道理。剩下最后的一个疑点就是杨振南对我提示的“浴袍,花洒,门边黑色扁平挂钩”三个证物的作用。由于刚才随意的仍毛巾动作,我知道卫生间的水是如何自动溢满屋子后又自动排除地漏的。于是自信地瞟了眼杨振南,然而他的“读心术”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双手插着腰,眼睛明晃晃地直视着我,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我抱着双手,胸有成竹道:“由于地漏的圆形孔比较少,放置一个眼药瓶使得水流排除缓慢,而花洒在全开的情况下放出来的水比排出的多很多,那么就可以使水溢满整个屋子。然而,要使花洒自动关闭就需要一个重物挂在这个安装反的旋转开关的把柄上,浴袍的用途就是这个作用!”
李鹏飞插嘴:“湿漉漉的浴袍一挂到把柄上就将水阀关闭了,难道死者一直托着这件浴袍等水溢出卫生间后就让其掉落的地漏中?”
我心中一阵得意,嘴角上挑说道:“浴袍确实是自动掉落在地漏之上!浴袍在干的状态下重点很轻,将其挂在旋转开关把柄上不会关闭水流,但是浴袍不断的吸食地面的水以后,重量增大。因此在水涨到一定高度后浴袍重量就可以将把柄自动旋转到垂直位置,关闭水阀!而掉落的浴袍掩盖了地漏,水流无法排泄后,就往门缝溢到外面去了。”
李鹏飞似乎不赞同我推理,继续追问:“但是浴袍的位置是在卫生间的门后呀?”
我发现自己的腿都站有点麻木了,原地扭了扭腿,斜靠着门边回道:“还记得浴袍上那时尚的PU绳子挂钩链么?”
李鹏飞点点头,他的表情里显得有些兴奋,似乎也记忆起来那个小物件了。“将有挂钩链的一端勾在房门内侧的门把手上,整根细腰带穿过门边黑色扁平挂钩,细腰带另一端连接着浴袍。当民警猛力往外猛力拉门,挂钩链拉扯浴袍,将其从地漏位置拖动到门后,原本堵塞的水又可以顺地漏排泄了,而浴袍的位置就是卫生间门后!”
叙述完后,我心里忽然冒出许多暖暖的惬意感,很畅快。李鹏飞却对我怪笑两声:“嘿嘿,这种初级错误你也会犯错,如果拉扯挂钩链,那么开门后挂钩链应该在门把手上啊!”
刚才,我故意留了一个分析上的破绽,没想到他还真入套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说道:“这种PU型挂钩链的挂钩部分是塑料制品,你想想当民警大力拉开门时候,浴袍被腰带猛烈拖拽至门边的黑色扁平挂钩处。由于浸泡过水的浴袍重量很大,因而塑料的挂钩链承受不了重量,从门把手脱落,回扯的力量使其从门边黑色扁平挂钩处脱落,随浴袍一起落入水中。还记得我们在警局查看的浴袍上面粘附的污泥么?那就是拖动过程中产生的。”
曹志刚显得有些高兴,而杨振南却似乎在思考什么,李鹏飞突然问道:“曹队,那么陈红燕怎么办?”
曹志刚想了想说:“嗯,目前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陈红燕的清白,先放了,派人暗中给予保护,可能神秘组织会对其有所动作!”
说完之后,曹志刚扭头看着我说道:“则宇啊,还有个事咱们需要合议合议!”
我一听他这句话,整个头皮就炸成鸡皮了,才了结一个事,又找我有什么事啊,这让我大感不妙。曹志刚拍拍手说:“别紧张,就是想和你研究喜下陈康死两次的原因!”
我心烦意乱的掏出手机故意装作拨电话,想以此敷衍下曹志刚。可偏巧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于是我说:“曹队,等我接个电话……,喂,……,啊!!!”
听完电话,只感觉一种火辣辣的紧迫感瞬间卡在喉咙里,令我有点无法呼吸。众人看着我焦灼的表情面面相觑,似乎都等着我开口说明情况。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将自己激动的情绪镇定下来,“曹队,杨老,鹏飞,这回你们可得帮帮我了,派来协助我工作的李婷被绑票了!”
曹志刚一脸严肃:“慢点说,怎么回事!”
我急躁地说:“刚才的电话是张晓茹打来的,她说李婷被一窝身份不明的绑匪绑架了,绑匪提出的条件是让我去人质交换,然后张晓茹让我现在立刻到华夏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找陈霖,相关的具体情况他会告诉我。”
杨振南纳闷地嘀咕了一句:“目前这个案子还有蹊跷呢,偏巧这个时候出了其他意外……嗯,小林啊,你先去处理那头吧,这头我和志刚会继续处理的。”
“啊!”
,我失望地叫了一声,本来打算让他们出手帮忙,看样子只能自己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