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叶娇看到我这幅架势,似乎早已熟悉,没说一句话,不紧不慢地脱下高跟鞋,双腿略微屈膝,摆了一个自由搏击式的拳架。我喉咙里发出一阵长鸣,呼啸着拳脚朝着高叶娇狂轰过去!两人近身之后异常凶狠的搏斗起来,虫体控制着我的身体,使出各种毙命的扑杀技,分别朝着高叶娇的脑顶、腋窝、胸口和腹部大力击打。平日看起来一副丰满魅惑的高叶娇,此刻却一点也不矫揉造作,身轻如燕,灵敏地闪躲着我的各种扑杀技,并借着虫体攻袭的间隙伺机反击。虽然虫体控制着我的痛觉神经,可当高叶娇灵巧的拳风砸到我的身体上,还是让我心里免不了一阵哆嗦。而虫体本身能将我身体力量催发到极限,也令我心惊胆战,毕竟人体只有在濒临命绝之际,才能充分激发自己体内的潜能。想到这里,我自身的意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即便安下心来,看着两人豁出性命的搏斗。经过长时间的搏斗,虫体渐渐掌握了身体的平衡性,虽然整个身体已经是鲜血淋漓,但是搏斗的攻击的步子和挥舞的拳头已经开始有了章法,步步为营的逼近高叶娇。反观高叶娇却是渐渐落了下风,整个脸颊已经粘慢了汗滴,身体上的衣服已残缺不齐,肩头和腰部能隐约看见几块淤红的血印子。现在的她全依仗着敏捷的躲闪,才勉强避过我的几次绝命轰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心中不禁有些着急,毕竟只能依靠她来摧毁这种恐怖的生物装置,否则世界都将毁于一旦,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只能按耐中这份焦虑,耐心等待。高叶娇边打边往集装箱里面退去,我看到里面那地面上的紧闭的铁门之时,自己意识上就感到不舒服。而且,越靠近那个地方,我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胃部传来的痉挛感。这种感觉让我无比亲切,就好像久违重逢的故人一样令人激动不已。我眼角不觉也盈满了眼泪,平时里这些平常习以为常的感觉,此刻却令我感慨万分。这时,我不禁想起有人说过的一句话:“活着,就是要痛一痛,有声有色地活着,其实就是有滋有味地痛过。”
正当我在回味之际,我左脚猛力飞踹高叶娇胸窝子,她用双手格挡护胸,结果整个身子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大力的扑到她身上,单手死掐住她的脖子,双腿死扣住她的腰部,任凭她如何扭动身躯,双手乱抓,丝毫不能撼动我的致命的擒拿技。就在她深陷混沌之际,我开始集中思想,试图夺回一部分身体控制权。这样想法源自于刚才我所想到的:人在濒死时候爆发的潜能并非人体机能,而是求生的强烈意识。而刚才极度厌恶、极度兴奋的强烈感情让我能感受到身体对想法的回馈,进一步证实了精神力量存在的想法。虽然人体可能会某种生物电流而接受控制,就如同巴普洛夫偏激地宣称:“我不会为了你们所做的社会实验牺牲一只青蛙的后腿!”
。可我却坚定地认为人的灵魂才是这幅躯壳的主宰。起初身体并没有任何回应,我的任何想法并没有法驱使身体作出任何行动,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我更加集中精力试图控制我那只死掐高叶娇脖子的手臂,可结果也很枉然。这好像自己深陷一场无法醒来的恶梦,明明知道自己必须醒来,可拼尽全力也冲不破那道无形的牢笼。高叶娇在我身体下面狂乱挣扎的力量渐渐变得微弱,整个嘴唇呈现出一层薄薄的苍白之色。此刻的她已经拼尽最后一丝力量,那绝望的眼神呆滞地凝视着我的瞳孔。我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黑色悲伤慢慢淹没了整个灵魂,想到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中易遥跳楼自杀时那种全身的关节、骨骼、胸腔、头颅一起碎裂的声音。让我再也承受不了高叶娇颈部骨骼寸断的画面,万籁黑色的心空里我缓缓闭上眼……大约10多秒钟,身体各部分传来锥心的刺痛感,我这才意识到极悲的心理激活了我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强忍如同刀割的痛楚,奋力抬起来紧掐着高叶娇的那只手,摸了下她的脉搏,似乎还有轻微的跳动,然后强撑着痛楚,爬到集装箱最里面那道铁门前,拉开铁门机关。铁门徐徐打开,腥红色的池子里面翻滚着各种残肢腐肉,我努力地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地面的一动不动高叶娇,心里将所有期望和嘱托都朝高叶娇躺着的地方默念了一遍,黯然地看着那如同地狱的池子,努力挤出一个苦楚的笑容,然后一咬牙拉动铁门机关,并在铁门闭合之际纵身跳入了池中。在这种充满死亡味道的粘稠液体里,几秒钟之后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我以为这次我真的完了!…………过了不知多久,感觉什么东西电了我一下,隐约感觉好像是一种未知的生物电流,我浑浑噩噩感受着这种电流的刺激频率,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过了一会,我脑视觉皮层显示了一些诡异的影像:“画面在重复着一条虫子和一个人,虫子在地上划了些东西,而人却总是摇头,过了一会,人在比划,虫却在地上不停扭动身躯!”
难道这就是语言的沟通,我心神间慢慢领悟着这种视觉皮层传来的影像。如果人对不理解的事物用摇头来表示,那么虫体用扭动身躯来表示不理解,慢慢的我逐渐理解的虫体表达诸如‘是’、‘否’、‘你’、‘我’等简单词语。既然对于周遭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是生是死也全然未知,索性静下性子来学习虫类的这些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