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疼的仿佛便要爆炸一般。但是四肢却无法动弹,疼痛就似要把身体分裂。灵魂便要从躯壳中剥离一般。四周皆是一片混沌,异常朦胧,却有种莫名的感觉散发着斑斑星光。渐渐的意识仿佛有些苏醒。“这是死了吗?”
李流苏心中暗骂了一句,四肢却始终无法动弹,想用双手去抚揉太阳穴减缓痛苦,却始终无力抬手,喉咙好似什么异物堵住,发出不了任何声响。昨日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你好,李董事长我们是陵城商业银行的,由于您担保的胡则成先生的四亿贷款逾期未归还,我们将对您的公司资产进行清算拍卖。”
“你好,我们是陵城工商的,接到举报将对贵公司的账目和税务问题进行核查。”
“你好,我们是陵城公安的,由于你涉嫌涉黑以及非法吸收公共财产罪,我们依法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多名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闯入了他的董事长办公室。李流苏死都不相信自己一手创建的恒隆集团在一夜之间便化作泡沫,被最好的兄弟以及合伙人胡则成摆了一道。当年叱咤风云的金融贵子,拆迁大鳄,李流苏李董一夜之间便成了阶下囚。只记得自己被刑警带到警察局询问调查,做完笔录,便直接被刑事拘留了,送到牢房内,被里面的狱友一番群体关照以后,自己便昏死了过去。而后在昏睡当中另一股不熟悉的东西便融入脑中,仿佛播放电影一般,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慢慢学会说话,走路,吃饭,在一个村落中与家人相处,与同伴嬉闹等等,然后便是飞剑,血,墨煜等等词汇,大脑突然出现了许多交汇。为何脑中会有一个古人的记忆,而且不知是什么朝代,但为什么又会有飞剑种种不科学的东西,难道在做梦?两股记忆不知为何就这样融合到了一起,梦中的父亲被箭射死,母亲为了护住自己也惨死马车里,不知为何竟感觉心里面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为什么会感觉难过?流水从眼中滑落,慢慢流入耳中,有些温热,我为什么会哭?我明明不认识他们啊。耳中有了温热的感觉以后,仿佛触感慢慢有些恢复。嗅觉也有些稍许缓和过来,闻到一股发霉以及潮湿的味道。“开饭。”
紧接着传出一声低沉的叫唤,周围沙沙的动了起来,李流苏仿佛听到争抢的声音,还有略微稚嫩的哭泣声。然后便是咽嚼食物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潮湿以及恶臭。此时意识终于有些渐渐恢复,应该还是牢中。刚才不知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李流苏想动,但是四肢仍是丝毫不听使唤,仿佛脱离了控制一般,难道全身都被打残了?自己怎么还没有被保释?李流苏不相信有人敢在陵城动自己。若是自己真的被抓了,这恐怕是对于整个陵城的官场都是一次地震,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的,李流苏暗暗想着,胡则成这个王八蛋,李流苏心中早已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要是有机会出去,肯定非弄死他。李流苏简直就是陵城的一个传奇,更是陵城年轻一辈的顶尖存在。虽然大学专业学的是文学类,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大学毕业以后迎来了政府拆迁高潮,他并未像普通大学生一样找份普通工作慢慢从头做起,而是直接带着当年村子里和自己要好的几个无业青年干起了拆迁。凭着一股狠劲以及聪敏的头脑,在拆迁这块慢慢摸出了门道。陵城的旧楼改造,农村拆迁基本上都交到了李流苏手上,整个陵城的高楼拔地而起,政绩工程做的十分漂亮,领导自然也就开心了,李流苏乘机逢迎拍马,很快成了市里几个实权人物的座上宾。慢慢转型做了物流以及金融这块。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创办了整个陵城最大物流运送中心,后面又涉及了房产,娱乐各个方面。年亲气盛,便开始目中无人,整天出入高端娱乐场所,人前人后几乎都是前呼后拥,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一次甚至在一次酒后打了省里一名高官的独子,虽然面上事情不了了之了,但是事后人家便开始运作。加上从小长大的好兄弟兼合伙人又骗他担保了一笔四亿的债务。便有了几个部门联合上门的事情。别等老子出去,李流苏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怒意涌上心头,意识也越来越清晰,眼皮渐渐地可以微弱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几乎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穿过一扇小窗射了进来。给了这个昏暗的房间几许光明。勉强的支撑起了身体。模模糊糊看见四周有许多瘦小身体蜷缩在各个墙角。“哦呦,他醒了。”
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但是口音却有些怪怪的,似乎不是陵城口音。“怎么会有孩子?”
李流苏暗疑道:这监狱里怎可能会有小孩子。努力想要起身,手脚却有些似乎不够协调,全身酸疼的要命,这帮龟儿子下手真黑。李流苏勉强支撑着先坐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若是此时又根烟就好了。监牢有监牢的规矩,不管什么身份,新人进来自然是要做一番规矩的,不过这也太狠了把。自己也算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阿。“这家伙命也算命够大的,躺了三天,不吃不喝,竟然未死。”
还是那个稚嫩的声音。“三天?”
他们应该说的是自己吧,李流苏也大吃了一惊,自己昏睡三天了吗?“喂,过来。”
角落里传来一道凶狠的声音。但是听得出最多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李流苏顺着声音望了过去,黑暗中也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