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乒”,两声几乎同时发出。那名弟子只感觉一剑刺到了什么极薄的地方,眼前一花,李流苏的长棍一半已从那名弟子的胸膛中穿插而过。而那名弟子的长剑只是从李流苏的衣袖穿了过去。看着那名满脸疑惑与不甘的弟子,李流苏抚了抚被刺穿的儒袍,慢慢道:“忘记告诉你,我已是通体境。”
通体境?那名弟子的双眼渐渐涣散,身体愈来愈冷,手中的长剑也随着脱落。那是死亡的来临之际,他的疑惑与不甘在此刻得到了圆满解答,也只有通体境这个答案最合理,方才他以为这样相互伤害,李流苏必然会选择躲避,而他自然不想同归于尽,但是他怎会料到这个一直受人鄙夷的废物,是个通体境。那么,他这个盘算,看起来就像个笑话,通体境的身法自然快过于他,而且还有技法。但是此番再后悔也无用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打死他都不会来参与杀害李流苏的事情中来。本只想巴结一下张山,好日后有个照应,却不料将命都搭上了。那名弟子在满是不甘中死去。“该你了,我的小宝贝。”
李流苏朝着陆伯逊邪恶一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柏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短短一年不到,一个废物修炼到了通体境,他不相信,这让人怎么相信,就算号称双雄之一的表兄,东城馆的天才弟子,张山,也没有这么快的修行速度,正常弟子修行到通体境,就算顺利,起码也要百来年。大半年前的李流苏还是一个被他打的满地找牙的废物,尽管虽然当时是李流苏赢了,那也是因为这小子耍诈。但是眼前这两具直挺挺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证明,若不是通体境,又怎么可能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死两名注元境的弟子。李流苏抽出血淋淋的长棍,带着邪魅的笑容,一步步朝陆柏逊走来。此时的陆柏逊仿佛看到了一个弑杀的恶魔,他想要吼叫一嗓子,想让在高空的师长们注意到此地,出手护他,但是他却感觉到了深深恐惧,一嗓子若是不成功,后面的结局他能想象到,而且他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想要站起来逃跑,但是他的双腿已经折断了,所以他不停的用胳膊往后挪动,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又怎么可能快过李流苏的步伐。“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柏逊满脸惊恐的哭喊着,“修行嘛,很简单。”
李流苏玩味着,一步一步朝陆伯逊慢悠悠的晃过来,那根棍子的棍尖则也托在地面上,那根沾满脑浆和血迹的长棍与草地泥土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在陆伯逊耳中却是那么刺耳。“你饶了我好不好,饶了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陆柏逊想要爬起来磕头,但是他却无法起身,除了双腿折断的原因,他全身都是软的,已被李流苏吓得无法起身。“真的,李流苏,你绕了我,我当着全馆弟子,不不,三馆弟子面前都可以,给你磕头认错,叫你爷爷,行吗,我真的知晓错了,你要我看我尿裤子也行,只要不杀我,求你别杀我。”
陆柏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求饶,李流苏却一言未发,只是提棍朝着陆伯逊而来。“你若是杀了我,我表兄一定会知晓的,你不能这样做,我给你磕头,此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陆柏逊一脸期许的望着李流苏能饶他的性命,还抬出了张山的大名。“还有,还有,以后王姿雨我再也不去找她了,她是你的人,我知晓错了,其实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还私下说过很喜欢你。”
陆柏逊厚颜无耻的开始想让李流苏大发慈悲饶了自己。“哼。”
李流苏轻哼一声,只要不被上空的师长们发现,此地如此隐蔽,三具尸体恐怕很快便会被附近的妖兽吞噬,届时便什么证据也没了,恐怕陆柏逊与张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他,也是想着这个天然的毁尸灭迹之法吧,他们也定然谋划了一段时间。忍了这么久,返给他人做嫁衣,还顺便做了寿衣,这块墓地应该还不错。“砰”李流苏没有继续纠缠,没有过多废话。反派往往便是因为话多,虽然李流苏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是这个道理他懂,不要多说话,顺便不能给任何对手机会,这是他混迹黑道时养成的好习惯,做事就要做绝。飞手一棍,便将陆柏逊整个脑袋给击飞了出去,尸首分离,这是他最好的结局,若是死亡的前几息他还能回忆人生过往的种种,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吧。就算张山怀疑又如何,反正没有实质证据,至少在东城馆他不可能动手杀人,李流苏早就算计好了。游鱼三棍,不错。李流苏暗暗道。李流苏按照麒麟子的指示,藏匿到了一棵树上,等待前来闻到血腥的妖兽,这些妖兽会迅速吞噬了这些尸首,毕竟刚死不久,体内还有真元未流逝干,这是它们最好的滋补物。果然,不多时,三只长相似兔,却大如巨犬的妖兽,呲牙裂齿的来到了尸首前,露出獠牙,立刻狼吞虎咽吞噬起来,血肉,筋骨,在獠牙面前都似乎成了软肉,一人一具尸首,他们疯狂的吞噬者带有真元的滋补物。猎妖大赛举办万余年,有这些境界高深的师长们庇护,发生弟子死亡的事情自然极少,不过事情也偶有例外,就像今日一般。这些妖兽皆是中圈那些高级妖兽繁衍的子嗣,只是一出生便被豢养在封妖山外围,由于阵法的阻隔,在未修行到灵洞境前,它们进入不了中圈。而封妖山有浓郁的灵脉,充足的真元,供这些妖兽修行。只是妖兽生性残暴,遵循自然的天性,自然也会相互残杀,活着是它们的本性,但是它们从不知晓自己所处的是何地,它们来自哪里。它们也不知晓自己是被豢养在牢笼里供那些学宫子弟猎杀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