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他难住了。如果说，为了书法。那就是说笑话！吴宁的书法，都已经超越他了，还用得着拜他为师？如果说，是为了名声与财富。那实在是太肤浅与低俗了。书法应该有更高端的追求，绝非执着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如果说是为了理想，那未免太过虚无缥缈了。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尽人意。“你这人还真是搞笑！为什么要成为张老的徒弟，这么愚蠢的问题，你都问得出来？”
张千之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韩海，看不下去了，冷冷一笑。吴宁目光一转，锁定他的脸上，淡漠道：“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必须要帮张老说句话，顺便回答一下你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韩海冷冷道。“哦？说来听听。”
吴宁点点头，静等下文。韩海看了眼张千之，小心翼翼的问道：“张老，晚辈越俎代庖，还希望张老不要介意。”
张千之摇摇头，“无妨，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我也想听听你的答案。”
听到这话，韩海心中窃喜不已，要是能够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能够改变自己在张千之眼中的印象。他轻咳一声，昂首挺胸，眼神讥讽的俯视吴宁，侃侃而谈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说你的问题愚蠢？就因为你问的问题，是众人皆知的，谁都知道拜张千之老先生为师的好处！”
“什么好处？”
吴宁问道。“就拿你现在来说，你在江北大学臭名昭著，一身的黑点，无法洗清！但，只要你成为张千之老先生的徒弟，这一切都会掩盖，没有人会再提这些事情，那时候的你，光芒万丈，被万人敬仰，这不是好处是什么？”
“还有你捡破烂这一点，不过是为了生活，但拜张老为师，你还会缺钱吗？以张老的能力，难不成还能让徒弟饿着不成？你只要努力，从张老手底下学过十分之一二，都足够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而且，张老是全国书法协会的会长，结识一大把大人物，哪怕是龙国最巅峰的那几位，都有很深的交集，你作为张老的徒弟，随便认识一位，都是野鸡变凤凰，成为大权在握的大人物，这难道不是好处？”
“我说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好处，你却还要询问出来，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我骂你愚蠢，何错之有？”
说完这些话语，韩海神色倨傲，态度高高在上。仿佛他已经成为张千之的徒弟，得到了这些惊人的好处。吴宁哑然失笑，摇头道：“你说来说去，都离不开钱、权、名三个字，而这些东西，都是我唾手可得的，何须拜他为师来得到？”
“如果说，拜他为师，只能得到这些，那恕我直言，这什么全国书法协会的会长，档次也太低了一点！”
“你！真是狂妄！太狂妄了！你也自大了一定程度！你还唾手可得？我呸！”
韩海满脸尴尬，恼羞成怒，朝着吴宁脚下，吐了一口口水。“这家伙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何止脑子有问题，根本就是个疯子。”
“估计是因为张老亲自邀请，所以他自认为自己很有能耐，狂妄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他还说什么唾手可得，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是啊，如果真的唾手可得的话，他的名声还会这么差？”
周围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反倒是凌仙若，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能感觉到，吴宁说这话时，那强大的底气！绝非只是装模作样的说说而已，而是他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况且，就算只是书法方面，吴宁也有说出这话的资格。以吴宁书法方面的天赋，只要努力下去，成名是迟早的事情。名声对他而言，确实是唾手可得！一旦有了名声，还会缺财富吗？所以，吴宁的那番话，都是事实。只不过，因为太过脱离现实，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罢了。“咳咳……”张千之咳嗽一声。整个偏厅，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止住声音，静静望着张千之。张千之看向吴宁，微笑道：“看得出来，你有更高的追求，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
吴宁心中对张千之的好感，愈发的多了起来，点头道：“多谢了，其实我只是不想自己被书法束缚，你要是非要找个徒弟，我倒是有个绝佳的人选，推荐给你。”
“哦？那我倒想听听了，到底是什么人？”
张千之浑浊的双目，立刻绽放出亮光。吴宁看了眼四周，摇头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呵呵，你跟我来。”
张千之笑了笑，冲着吴宁招招手。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蓦然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没好气道：“若丫头！看到我也不打声招呼，你以为你躲在后面，我就没有注意到你吗？”
凌仙若本来以为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她眸光闪躲，站了出来，“张老头，我好不容易，出来玩玩，你可别告诉我家里那些人。”
张千之气得吹胡子瞪眼，回过头，佯怒道：“没大没小！赶紧跟我走，别在这里露面，万一被你们家族敌对的眼线发现，我看你怎么办！”
“走就走，凶什么？”
凌仙若跟了上去。吴宁愈发好奇，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敢这样称呼张千之？而且，看张千之的眼神，带着宠溺之色，显然没有真正的生气啊。带着疑惑，吴宁与凌仙若并肩前行，跟在张千之的身后。从她的身上，传来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幽香，很是好闻。“你的那张字，能送给我了么？”
凌仙若抬起葱玉般，洁白如凝脂玉的手指，指了指吴宁手中的字。吴宁笑着点头，“当然，如果你还想要，我还可以写给你。”
“那就不用了，再让你写一次，你也找不到最开始那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