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死婴尸体不翼而飞。死者家属状告医院，警方介入调查，因证据不足，成了疑案。霍家那孩子死了三年，这三年里先后死了九名男婴，全都是在三月三当晚突然死去，死后尸体不翼而飞。当地有关部门怕引起恐慌，讲此事压了下去，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晓。说道这，慧心大师连连叹气，替我们续茶后，抹去桌上的水渍道：“老衲为这孩子做过两场法事，第一次为那孩子超度，第二次是为了度化。不过说来汗颜，老衲没能成功，那孩子的魂魄不在人间，也不在黄泉。”

之后，慧心大师说了什么，我没太在意，心里想着他提及的陈年旧事。霍家男婴死的那年先后九人丧命，之后三年里共死去九名男婴，这些话在旁人耳朵里听到可能就是个数据，但在我这就是以九为归，以三为生的正道，有人用正道的义修炼邪术，那就是不义。我一直铭记着启蒙时爷爷教过的话‘玄生万物，九权九归一’，意思就是道生天下万物，天下万物都要回归到道上来，而此道却被用在了祸事上，这就跟有人在我脸上抹黑一样，让我难以忍受。“小施主？”

感觉手指被人狠狠捏了下，我茫然的抬起头，望着一脸堆笑的慧心大师，莫名的感到厌恶。“大师适才说道那名婴儿的魂魄不再阴阳两界之中，那会在哪？”

慧心大师深高莫测的笑了笑，“事出有因，必有果，此理，小施主岂有不知的道理？”

说着，慧心大师站起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还望两位小施主见谅。”

言下之意就是送客呗，我与巫素素起身回礼后，随着小僧走出内院。经过正殿时，寺庙的钟声敲响了，不知为何，这铛铛铛的钟声传到我耳里，感觉就像是在听丧钟似的压抑。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开口说话的意愿，快到医馆的时候，巫素素突然停车，凑到我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你有事瞒我！”

我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敏感，事实上，我确实有事隐瞒，不告诉她是不想让她参合进来，毕竟王富贵的死越来越复杂，这背后的黑手恐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怕她会受伤，怕她遭遇不测，毕竟，我生来就是个不祥的人。“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三叔，三日限已经大半过去，我......”话还没说完，一根手指贴在了我唇瓣上，指尖上的药草香缭绕在鼻尖，忍不住多吸了两口。“赵玄陌，你觉得我是很好糊弄的人吗？”

巫素素挑起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燃起怒意，“你不需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你只管听好咯，我既答应赵爷爷来帮你就不会半途而废，你只要记好答应我的事就成。哪那么多事，跟个大姑娘似的。”

巫素素凶起来这小嘴就没停过，她生气的模样真可爱透了，骂人的话难听是难听了些，可听在我心里却暖暖的。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我心跳在加速，视线里容不下起它东西，刹那间的茫然，我已经凑到了她面前。清脆的声音止于我靠近她的那刻，车里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我感到自己唇瓣抖了下，抬手捂住了巫素素的嘴，“那是养魂换魂的诡术！”

收回心神，我呼出一口气，靠坐在椅背里，有点生自己的生气。半饷，巫素素应了声，“我明白了，先回去再说。”

回到医馆已经是晚上十点，田老板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我们，茶几上放着未拆封的盒子和一个烫了蜡印的纸袋子。下午，我们刚离开就有人送来这个箱子，收件人是我的名字，快递单上没有填发件人的名字和地址。收快递的是医馆新来的伙计，田老板已经找他问过，箱子是他在门口捡的，从监控里可以看到放箱子的人是个戴鸭舌帽的男子。镜头下，男子压着帽舌，挡住了自己的脸，他似乎对医馆周围的监控很熟悉，每次经过摄像头的时候都能巧妙的躲过镜头。我在西山镇没有认识的人，谁会给我寄快递？在巫素素的催促下，我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套盒子，最后拆出来一叠照片。巫素素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挨着我身边坐下。她好奇心比我重，于是我把照片递了过去，让她先看。寄来的照片都是些女人的生活照，时间跨度很长。巫素素数了下，这一叠照片里总共出现过11个女人，张氏与王富贵的媳妇都在其中。直接告诉我这十一个女人或许就是三月三事件的受害者，只是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