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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石棺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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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入门中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震荡了下,随之而来的是失重感,那种感觉就跟做过山车一样刺激。失重感在我落地的那一刻便荡然无存,我甚至还没从那种感觉中体会出声,人已经到了地下。“这是阴间?”

睁开眼,我看到的不过是个偌大的山洞,头顶悬挂着钟乳石,各种大小长短的都有,跟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很漂亮,只不过这里的钟乳石是黑色的。老六冲我笑笑,他猫腰钻进前面的洞口,往深处走去。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阴间,虽然阴风阵阵,阴冷之极,但这里有活物的气息,所以我干感肯定这里不是阴间,而是靠近阴间的地方。跟着老六大约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多小时,他停在了一处地底悬崖边。“到了!”

我站在悬崖边,往下望去,底下有口大棺。“这里是”“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妨下去问个明白。”

老六对着我身后拍了一掌,将我推下悬崖。起初我以为自己又着了道,但落地的时候,后背那股力量消失,我才意识到老六那一掌的用处。悬崖很深,以我现在的能力,想安全着力绝非容易的事,老六是看出我的底线,所以才会助我一臂之力,要是没有他那一掌,我恐怕在半山腰就歇菜了。仰头看了眼,只能依稀看到老六的影子,说了声谢,继续朝前走去。悬崖下面是条很窄的路,两边山体上有闪光的两点,宛如天上的星星照亮着四周。走在这条小道上,心跳加速,仿佛前面有人在呼唤我似的,感觉到不对劲时,我已经走出小道,站在那口大棺前。漆黑的空间,源源不断的鬼哭狼嚎声,这里的每一处都与钟小姐形容的极为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棺材里葬着的应该就是被宋轶世陷害至死的人。大棺摆放在石台上,我走上台阶,来到棺材前,发现这口大棺尽然没有棺盖。棺材是用一整块粗糙的石料打造而成,我趴在地上,试图找出一丝缝隙,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口石棺与地面的石台也是完全契合,浑然一体。奇怪了,人是怎么葬进去的?鲁夫子说过天底下没有打不开的物件,只要找不到开启的法门。只要是人造出来的,必定有开启的机关。所以摆在我眼前的这口石棺,它是一个机关,只要找出开启的方式,我就能打开石棺。想到这,我趴在石棺上,像抚摸女人般细细摸索这石棺的表面,每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都要看上好几遍,每一个角落都要细细观察,不敢错漏任何细节。然而,我摸遍整个棺材,尽然没有一处机关,它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粗石料。失望!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盯着面前这口石棺,心有不甘。老六既然让我来这里,必定有他的原因,只是我还没找对方向罢了。在地下待的时间久了,这洞里的阴寒之气渐渐入体,我有些扛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盘腿调息,抵御寒气。放空自己后,思绪沉淀进入佳境,这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猛地一睁眼,这声音似乎是从石棺中传出,我记得这声音。“你是附身在钟母身上的那人。”

石棺里发出咯咯声,我仿佛听到里面尖锐的爪子在刮挠着石壁。“张家人,你不该来!”

吱吱的挠壁声停了会,我听到一声极沉的叹息声,从石棺里传出。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我走上台阶,凭着刚刚的听觉,来到石棺的右上方。曲指敲了敲石棺的右角,附耳在上面,静等了片刻,右角处传来回应。有了这发现,心头窃喜。“前辈!张家新祭主张少白,失礼了!”

对着石棺,我行了大礼。石棺中的人沉默了半饷,才幽幽道:“回去吧!”

话音一落,我只感到一股强大的戾气从石棺中散发出来,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变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卧室里。窗外的天色犹如黑墨般深沉,我猛地坐起身,屋里尽然还有一个人。“老六?”

捂着发胀的脑袋,喉咙干的发疼,“你送我回来的?”

老六坐在沙发上没说话,闷闷的抽了根烟。“钟姑娘,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下面那位的话想必你也听了,这羊城的事,空拍还得小张爷出面。”

老六刚说完,一抹红影闪过,啪啪两巴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脸上。恼羞成怒的钟灵瞪着美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牢牢锁住老六的脖颈,“早知如此,上次我就该吃了你。”

被打老六也不生气,他只是盯着我呵呵笑了两声,他瞥了眼钟灵,站起身。“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

话音落下,老六闪过身躲过了钟灵的袭击,“还有,那位让我给你带句话,且行且珍惜。”

钟灵咬着唇瓣,满肚子怒气无处可发,一头飘出窗户,没了踪迹。“你何必气她?”

我埋怨的瞪着老六,在地下山洞晕密的那一刻,我听到那位说了句话,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不太真实。“你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该知道那地方不是人能进去的。”

我嘟起嘴,地下那位主确实告诉我找到黄巢墓的方式,但作为条件,我必须帮他复仇。其实就算那位不开口,我也会那么做。“钟灵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你故意惹怒她,就怕她真的杀掉你?”

老六耸耸肩,很自信的说了句,‘她不敢’。秘密太多的人,总是把自己活成一个秘密。被拒绝多了,我也就没有想知道的兴趣,所以,我选择沉默。不知何时起,与老六有了一种默契,尴尬的默契。他不说,我不问,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彼此都忍到极致的时候,老六或许会走,又或许故意卖弄,无论是哪一种,他多少会给我点提示。这次也不例外。老六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但他留给我一个囊袋,里面装着一截断指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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