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双手抱胸的走到我跟前,扬起眉,“太阳都快落山了,小张爷还不打算起吗?”
我干咳了声,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十分钟搞定个人卫生,出来时,老六切了声,恨不待见的说道:“外面有人找你,姓徐!”
我咦了声,好像我认识的人当中,姓徐的只有京城那个大队长!跟着老六去了店铺,接待室里,老徐正襟危坐的喝着茶,他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眼底透着疲惫。老六不想与外人过渡接触,他带着手下去巡视铺子,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暗示了我这里的不方便。我懂他的意思,也不觉得这样的暗示有多不礼貌,于是在见过老徐后,带他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老徐从京城特意过来,从他那我了解到了些关于胡明的事,他的调职并不简单。张村的事,胡明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不知道怎么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上面以滥用私权的罪名将他革职,调离了刑侦队。胡明现在该做内心,到处跑宣传。老徐大口喝着咖啡,他与胡明是好兄弟,替胡明不值也替他着急。“张少白,过去的事,咱就不再多提!我知道你人脉广,老胡的事,还想请你帮衬帮衬,他这人当兵的时候就是一根筋,说话不中听,有时候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我心想,这老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要人脉广,能混成这样?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破,只好善意的笑笑。“我知道胡队一直在追查张三顺,但徐队,你也知道我吃的是哪行饭,要说圈内事还能问问,可这官场上的事,我也是无能为力。”
老徐一听这话顿时拉下脸来,杯子重重磕在桌上,“张少白,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当初老胡为了你的事可没少跑腿,他现在落难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老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生气,整个店里都是他的数落声。周围的人纷纷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无比尴尬的低下头,当真像是干了不上道的事似的。“张少白,别的话我不多说,我就问你一句老胡的事,你管不管吧!”
人都是有脾气的,胡明的事我自然会问,但老徐这么逼着上,那不就成了道德绑架了嘛!再说,我与胡明的交情,那是我俩的事,跟旁人没关系。老徐出于对兄弟的关心,找我帮忙,这无可厚非,但也得分事情吧!我挑了下眉,还是忍着心里的不悦客气的问道:“那么徐队想我怎么帮?你来这边找我,想必已经有了完全之策!”
老徐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缓和了不少。他轻咳了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线,凑到我耳边:“宋轶世,你认得吧!”
听到这名字,我微微皱了下眉头,点点头,“羊城尚宇集团的老板,不过上两个月死了,怎么了?”
“死了?”
老徐夸张的叫起来,“怎么就死了?王猛的案子,他可是主要证人,老胡跟他”话说到一半,老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我端起茶喝了口,佯装没听到似的道:“现在尚宇集团改为宋氏集团,由宋啸担任董事长!”
老徐眼角抽动了下,泄气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几句。没坐多久,老徐找了个借口走了。我望着老徐的背影陷入沉思中,王猛坐牢背后的推手原来是宋轶世,这个我早就猜到,但没想到把胡明拉下水。滥用私权不过是个借口,胡明真正调职的原因,恐怕与王猛的案子脱不了干系。我在街上随便溜达,忽然一股子熟悉的气味从身边飘过,我回头看去,那人消失在了街头。打了车前往四无相,随便在中街走一圈便能听到不少关于黄巢墓的事,看来消息传到很快,相信又不聊多久就会传到宋轶世的耳朵里。“小张爷,相主有请!”
我抬头一看,灰袍少年挡在了跟前!大白天的,四无相的人突然冒出来,着实新鲜!“九阴的事已经解决,怎么你们相主还想揪着东门的事不放?”
我语气不善,灰袍少年但笑不语,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似乎并未察觉我们的存在般,一个个视而不见的穿梭在大街上。灰袍少年布下结界,我这要不跟着他走的话,这条街我也走不出去。“带路吧!”
灰袍少年走在人群中,我跟在他身后,脚下的路笔直,毫无阻拦的一条线来到四无相的门前。跨过破烂的门槛,走上旋梯,进入门内,双童子坐在白虎背上。男童被附身的事,自茶楼之后,再无人提及,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屋里就一把椅子,我翘起二郎腿坐下,拨弄着手里的扳指也不搭理对面的双童子。僵持了没几分钟,女童娇滴滴的说道:“小张爷别来无恙啊!”
“好说,好说!”
“张少白,你什么态度,这里是四无相,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淡淡的瞥了男童一眼,耻笑了声,“乱说话的亏副相主是还没吃够,还想被再教育吗?”
“你,你说什么?”
“娃子不得无礼。”
女童大喝一声从虎头上调戏来,走到我跟前,“舍弟年幼不懂事,还请小张爷不要见谅。”
哎哟我去,今天吹的是哪门子风,说话这么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没啥好事!女童见我不说话,打开身后的门,示意男童领着白虎去封门守着。男童极其不愿意,挡在女童的瞪视下,还是乖乖的进入了门内。“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副相主的面说?”
“今天羊城有个重大消息,不知小张爷可听说过?”
我佯装不知的摇摇头,女童笑了下,“黄巢墓的入口在女子学院的垃圾场内!”
哦?我瞪起眸子,不可置信的道:“真的吗?消息来源可靠吗?”
女童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试探道:“小张爷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从您这边传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