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沉默了,我抿了下唇瓣,拳头越握越紧,“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他!绝不会让他死!”
“人命天定,他气数已尽,强求不来的。”
我没再说话,起身走出屋子,揪起龙三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拳。打龙三不是因为他给叔公下毒,而是因为他知情不报!龙三爬起来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啥解释也没有,这更让我生气。三拳下去,龙三脸上挂了彩,半张脸肿了,他依然不啃声,气的我,踹翻竹凳子,跑出院子。爷爷失踪,叔公也快.一时无法消化的噩耗让我难以把持,不知不觉的跑进了后山,来到塔山前。白色高塔,威严耸立,它依然看起来阴森可怖,可我一点恐惧都没有。这里是罪恶的源头,我咬紧牙关,聚力在右掌!毁了它!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拳头挥出的那刻,后勃颈被硬物击中!我瞪起眸子,来不及回头看清下手的人,身体发软倒在边上。一双黑色皮靴挪动了下,我眨了下眼,失去知觉!夜风瑟瑟,我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从地上跳起来。发现自己还身处在塔山,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山风呼啸,野兽低鸣,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摸着发麻的脖颈,扭动下脖子,疼!刚刚不是做梦,切切实实有人给了我一下重击,但对方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那人并不是来索命的。被人偷笑,这事说出去挺不光彩,但更多的是后怕!我不敢想那人真要有企图,此刻我哪还有命!太大意了!无力的靠着塔山坐下,冲动是我最致命的伤,每次冲动后不是伤自己就是伤身边的人。摸口袋掏出烟,咬在嘴里,待情绪平复后准备下山,意外发现适才晕倒的地方有张白纸,压在石头下,格外显眼。我快速爬过去,捡起白纸,上面潦草写着几个字,落笔劲道有力,深有底蕴。纸是那人有意留下的,刚刚那一击正是我想毁掉塔山的那刻难道说,那人在阻止我做傻事,那纸上面写着倒插头三个字,这是在提点我叔公的病吗?想到这,我飞奔下山,一口气冲回叔公家。站在床边,盯着叔公沉睡的脸,没错,一定是这样!倒插头!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鬼玩意,叔公遭暗算那天,他的烟斗折断,倒插在地上。倒插头本就是用来诅咒他人的恶毒行为,将主人随身物品折断,倒插在地,那就是死咒!不忍心这个点喊醒叔公,我叫醒龙三。在院子里,我再次问起叔公中毒那晚的事。龙三照实说,他将蛊毒交给黑衣人后,便离开张村,他并不知道给谁下毒的人是谁,只隐约听到什么张家人。龙三很肯定叔公身上的蛊毒已经完全除尽,他尽然打定主意跟了我,就不会再做伤害我身边人的事!况且,他身是还有尸毒,离开我,他也活不成。另外他身上还背负着灭族的仇恨,他跟着我也是为里找到那群黑衣人,老叔公的事之所以没告诉我,一来,叔公逼着他发誓不能说,二来也是叔公大限将至,他说不出口,三来,老巷出事,他急着赶回来,这事就耽搁了。黑衣人!黄巢任务的时候,这伙人就不止一次出现在我身边,暗中怂恿那些内行人,与我作对。起初我以为这些人都是宋轶世的手下,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这伙人很有可能打着宋轶世的名号,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这,我给白九和林宋分别发了一条讯息,将之前收集到的柳叶薄刃拍照发过去,让他们查查‘幻影’组织里是否有一个使用中利器的女人。处理完所有的事,天亮了!我亲自下厨,给叔公做早饭,龙三驱车去县城采购东西。照顾叔公下床洗漱吃早餐,收拾好碗筷,推着叔公去院子晒太阳,现在再棘手的事都没有叔公的健康重要。叔公的精神看起来好很多,我想了很久,握住他的手问道:“那晚袭击你的黑衣人,叔公还不打算告诉我?这个人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叔公嘴唇颤动,半天摇摇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维护了那人!也罢!我结束这个话题,从兜里掏出那张白纸,“倒插头,叔公知道怎么解吗?”
叔公看到纸上笔记后瞬间激动起来,半摊的身子,几乎从躺椅上站起来,他颤抖的问道:“写这个人呢?他在何处?”
我没敢把昨晚的事说出来,怕叔公担心,坏了身子。于是随便找了个说辞应付,“昨个在院门口捡的!”
叔公听后,锤着胸坐倒在椅背上,大口叹着气,摸了下眼角,“无解!”
无解?这无解的东西,那人又何必提点我?叔公既然这么说,我也不逼他,等他情绪稳定后,我才旁侧的问他写纸条的人是谁?这人,我也是极度好奇,他打晕我,又给我暗示,明着理像是在帮我。看叔公的样子,这个人想必跟我老张家还有点渊源,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叔公摆摆手,两眼迷离的望着远处。说起这人,还得追溯到我太爷爷那个时代。老张家应该是三家中接触阴商最晚的一家,三家各有各的做法,互不干涉。但无论是狠、是善还是和,终究逃不过家族没落,人丁稀薄的命运。从我祖爷那辈起,老张家一改往日作风,开始积阴德,求善福,不再追求名利财富。可即便这样,还是阴债缠身,难以脱困。祖爷死于一场围猎中,当时地府出逃一万千凶煞,任务落在了老张家手里。那时的祖爷在行内可是名望很高的,他一声号令,内行各派蜂拥而来,一起讨伐这只万年厉鬼。这一站当真是打的激烈凄惨,死伤无数。祖爷不忍心看着同行去送死,最后以自己为饵,与那万年厉鬼同归于尽。太爷爷继承家业,他打小受祖爷熏陶,未入行时已经跟着祖爷天南地北四处闯荡,积下不少经验,结实了不少能人异士。继位后,太爷爷当即做了个决定,迁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