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尺下去,墨凌琛直接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地上打滚,惨叫:“妈,妈,不要,不要。”
墨夫人手上的戒尺在他身上连打了十下才收手,此时的墨凌琛手臂与脸庞都有戒尺留下来的红印子,看起来极其狼狈。“跪着,不到出殡不得起来,等你奶奶下葬后,去祠堂继续跪,其余聚众闹事者,送到警察局。”
墨夫人抬头看向墨时琛,见他嘴角淤黑,脸上有几处刮伤,语气放缓了许多,道:“送大少爷回房,叫医生过去为他处理伤口,其余不相干人等,散了,今夜老祖宗入棺,我不希望再看到墨氏子孙不和的一幕。”
两名佣人走到了墨时琛面前。墨时琛摆了摆手,看向贺情深与顾秦臻:“我有医生,就不劳烦母亲了。”
说完后,他对墨夫人客气的点了一下头,便拉着唐晚心的手一起离开大厅。快要回到房间的时候,墨时琛停下脚步道:“你去旁边那个房间等我,让秦臻和情深陪我进去处理伤口,楚辰和向荣、锦礼会陪你,我一会就出来。”
“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吗?”
唐晚心问。墨时琛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唐晚心抓住了他的右手说:“是因为我现在还是没有资格知道你这只手的秘密。”
“不是。”
墨时琛猛地抬头否认。“那我为什么不能陪你进去,怕我看到你的伤口,还是怕我看到你右手的伤痕。”
唐晚心步步追问,让墨时琛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说对了一半。他就是不想她看身上的伤,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不堪的过往。顾秦臻轻轻的道了一句:“有些东西,是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
墨时琛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那一抹光,沉入了黑暗里:“好,你跟我进来吧。”
他牵着她的手走入室内。唐晚心正准备给他解开衣衫的扣子,却被墨时琛给按压住了:“我自己来。”
他看了她一眼,便当着她的面,把黑色衣服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当全部扣子解开后,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上面还有被人拳脚踢打出来的淤伤。淤伤还处于红色的状态,但是要不了几个小时,那些淤伤就会泛青紫或者紫黑。唐晚心心疼的皱起眉头。然而这时,他的右臂从长袖里抽出来,右臂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赫然展现在唐晚心的眼中。疤痕增生令留在他身上的陈年疤,更加狰狞,整条手臂都被丑陋的疤占据,有些凝结成了一大片。唐晚心看到后,抬头问道:“顾医生,伤的重吗?”
“不算很重,就是皮外伤,要点散淤的药酒,你家应该有的。”
顾秦臻回答完唐晚心的话后,低头对墨时琛说。墨时琛看唐晚心没有过问他右手的伤痕,暗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指着床榻底说:“底下还有一瓶十年的蛇酒,我奶奶留下来的。”
“那是古董啊。”
顾秦臻走向床榻,掀开了床榻边的帘子,往里头捞出了一瓶药酒:“就用它吧。”
“我来。”
唐晚心伸手向顾秦臻要那瓶药酒。“里面有两条蛇,唐医生不怕?”
顾秦臻并不是要吓她,一般女孩子看到瓶子里装着这些东西,哪怕是死物,都会表现的很惊慌。唐晚心走向顾秦臻,从他手里拿过了药酒,道:“怕什么,它不过是一个死物。”
对于死过一次的唐晚心来说,她连鬼都不怕,还怕一条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