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自己办公室，李莹莹一个人。眼睛红肿，神色阴郁，一言不吭。秦天一怔，也被张总批了？从来没见过活泼爱笑，叽叽呱呱的莹莹美女是这种神情。“喂！这是怎么了？”

办公室还有一个小伙子，规规矩矩坐在他的隔间里整理材料。这段时间，赵栋被限制来总部上班，郭冒被张霞开除，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张霞把他一并开除。秦主任进来，他立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您早秦主任，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哼，前几天的目中无人哪儿去了？这会儿知道夹起尾巴做人了？“小刘，我不在的时候，你听李莹莹安顿，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是，我听李莹莹安排。”

李莹莹依然神情惨淡。“莹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哭鼻子？”

在办公室里和李莹莹说这种私心话，很不方便。“走吧，出去一会儿？”

李莹莹要去生产厂区送一份报表，正要出去。起身和秦主任一起往外面走。她不回答秦天刚才的问话，反问秦天一句：“你早上不来办公室点卯，也要和郭冒他们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莹莹负责十四楼几个部室的打卡考勤，到月底汇总，报给人事部，根据考勤结算工资。秦天从上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从不打考勤卡，不知道给他怎么结算工资。去问张霞怎么安排。被张霞怼回来：“这种事儿还问我？你这办公室文员怎么当的？”

又想起昨晚和老妈大闹天宫，差点儿反目。可想而知，李莹莹心里有多灰暗。到家里不受老妈待见，在单位不受领导待见。李莹莹委屈地哭了大半天。被秦主任一招惹，半肚子怒气撒到秦主任身上。“你一个堂堂总助办主任，为什么不打考勤，你让我怎么做报表？”

秦天把问题推给张总：“张总没让我打考勤，你就当我全勤，张总不计较。”

“张总不计较，别人不计较？你昨天下午不见人，今早这会儿才来，你让他们怎么说？十四楼这一层，就有五十多个职员，就你搞特殊？”

李莹莹跟秦主任争执打考勤问题，从没这么大脾气过。但脚步紧紧跟着秦主任从办公楼里出来。“莹莹，你听我解释，我的工作特殊，不可能按时按点儿在办公室坐着，给我打考勤不现实。”

“要不这样，你扣掉十天出勤，别人也就不出什么了。”

李莹莹心里一算，报表上扣掉十天出勤，就要扣掉六千元工资。秦主任你不计较六千元啊，你是大款？李莹莹觉得秦主任就是拿她打哈哈！更是一肚子火气。比张总的火气似乎还要大。张总今天怎么那么大火气？张霞这会儿火气更大。因为秦天这两天的工作状态让她很失望。要豪车，给了。要过户，过了。以为他会出手不凡，狠狠遏制一把赵栋。可两天时间里，他开着保时捷帕纳梅拉在西区高档西餐厅和一名下三滥女人约会。是集团下面一位中层主管找他签字时候说的。说新上任的秦主任开着张总的豪车在西餐厅泡妞，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张霞很不利。张总冷冷地对这位主管说一句：“不是你想得那样！”

但张总想的就是那样。她实在想不明白，秦天开着豪车泡妞和扳倒赵栋能有什么关系。都什么时候了，你秦天还有心思在外面瞎搞女人？秦天给他的好影响一落千丈。这小子刚做出一点儿成绩就翘尾巴了？这还在哪儿呢。她有必要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秦天。刚才就想跟他说说俩人目前面临的严重形势。但秦天太过分了，竟敢说出那些混账话。张霞最最厌恶的事儿就是刚才秦天说的那个事儿。你为什么不给赵栋生个一男半女？谁敢当着面说这事儿，问出这句话。张总杀了他的心都有。盛怒之下，把桌子上的笔盒、文件等东西全朝他扔了过去。秦天转头跑了。张霞的气儿还没消。但她头脑冷静了大半。她对秦天已经基本了解，你心平气和跟他谈事儿，他也会心平气和跟你谈事儿。你乱发脾气大吼大叫，他也会发脾气顶牛。两个人只能在办公室大喊大叫。宋珍从外面进来，默默俯身，将地上散乱的东西整理好放回原处。“霞妹，跟秦天发火了？”

“宋姐，你是不知道，他这两天有多过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他开着我的豪车去泡野女人，什么玩意儿这人！”

“而且，他明确表态，要把孩子还给赵栋。”

宋珍一声不吭，等霞妹扑突突一顿火完，才慢悠悠说出一句话。“霞妹，别误解秦天，他自始至终没有忘记要干什么。”

宋珍的这句话不能让张总熄火。“宋姐，他前晚、还有昨晚跟一野女人在西餐厅吃饭，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霞妹，冷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用他，就不要猜忌他的用心和能力，否则，会让他对你失望的。”

宋珍很想把秦天这两天的动向和目的告诉张霞。但这事儿不能说出去。只有宋珍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只能努力劝张霞保持冷静，不要对秦天失去信心。张总还是满口抱怨。“宋姐，他放开手让赵栋抢孩子，我看出来了，他要放弃这个孩子，他这是给我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昨天，他闹着辞职，他要带他老婆孩子远走高飞。”

“今天又是这一处，搞什么？”

宋珍虽然知道了秦天大的动向，但放开手脚让赵栋接触孩子这一处，她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或许…他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宋珍只能这么安慰张霞。“有道理个屁，他让赵栋用这事儿恶心我。”

这话宋珍理解。霞妹和赵栋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孩子，更是霞妹心里的一根毒刺。谁提她不能生孩子的事儿。谁就是和霞妹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