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中午一起吃饭？”

“好！”

俩人一起出办公大楼，李莹莹脸上不愉快的神情一扫而光，身子紧贴着秦天，说说笑笑往出走。快到大门口，忽然一停，躲在天哥身后。大门口站着一位戴眼镜的男子，一脸严肃，眼光直戳戳盯过来。“莹莹！”

他朝秦天身后的李莹莹喊一声。秦天猜想，又是李莹莹的一位追求者。“哥，干么站在这儿等我？”

“你两天不回家，咱妈急死了，你要整哪一处？”

原来是李莹莹的亲哥，李欢！“哥，谁让你来接我？”

李莹莹一脸厌烦李欢。李欢狠狠瞪李莹莹一眼，面无表情跟妹妹的领导打招呼：“你是秦主任吧？我是李欢，我接莹莹回家。”

秦天赶紧把手伸过去，和李欢握一下，笑着说：“莹莹跟我说了，你很疼她，莹莹是好姑娘，但你这当哥的，疼她要疼到点子上。”

说完这话，秦天对李莹莹交代一句：“莹莹，跟你哥回去吧，一家人坐下来好好沟通，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秦天在李欢满脸惊愕中转身离开。李欢看秦天的背影渐渐走远，这个背影，太像一个人了。李欢眉头紧皱在一起。……家里没人给秦天做饭，一个人又懒得动厨房锅灶，去胖子面馆吃完卤面，再回家睡午觉。一个午觉睡醒，脑子里还迷迷瞪瞪没清醒过来，刚走到百盛大楼门口，被早一步等在这里的李欢一声喊住。“哦？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秦主任，找地方坐坐，谈谈我妹妹的事儿！”

李欢对他俩的关系可能有误解。但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张霞不在办公室，他要守在总助办处理公司事务。“李先生，实在对不起，今天下午我手头很忙，不能冒然离开，等我下班吧！”

李欢面无表情，冷冷说一句：“好，下班时间，我过来接你。”

秦天转身回到办公室。一下午时间，李莹莹没来上班。给秦主任发了一条短信，说请半天假。张霞来了一趟办公室，手底下处理了一些事情，又急匆匆走了。张霞闭口不提赵栋那间办公室给秦天的话。秦助理摇摇头，张总手脚不停，显得慌乱。公司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马上举行。也是四年一次的总裁换届选举大会。张霞使出浑身解数，上下左右打点活动，顾不上来百盛总部正常上班。把秦主任扔到前面处理日常事务。下午这会儿，她跑回办公室，用一个小时把积压的文件和一些账务处理掉，又匆匆离开。宋珍跟着张总，自始至终一脸冷漠，没跟秦天说上三句话。这种情况放在以前，秦天认为极其正常。但和张耀祖秘密相认之后。他觉得宋珍和张霞之间，自己和张霞之间，宋珍和自己之间，这种方式的相处极其诡异。太不正常了，太折磨人了。宋珍看秦天的眼神，波澜不惊。好像，两个人身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宋珍一如既往扮演张总合格规矩的跟班保镖形象。姐妹俩人走后，办公室里剩秦天一个人。他盯着空空的办公室发了五分钟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张耀祖说，天儿，百盛是你的！这句话猛突突就从脑子里泛出来。百盛是我的。可这个场景，哪像跟我有一毛关系？转到其它部室看看情况。十四楼，分四个部室，工程技术部、商务开发部、对外公关部、财务部。每个部室都有三个到两个办公室。每个部室都有六七个人。这两天，这些部室的多一半人去赵家趁事情。三天后，他们才陆续正常上班。同事之间有人情往来，秦天能理解，不反对。但大部分人扎在事情处混三天，这就太过分了。就从这一点上，能看出百盛集团总部人事上的不正常。其它部室里的这些人，对秦天已经相当熟悉，但多一半，秦主任不认识。即便认识，也说不上几句话。秦主任走到工程技术部门口，敲敲门问一声：“你们部室的人都来了么？”

几个人呼啦啦全站起来，几张凳子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秦主任，大家都到了，您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特别吩咐……张总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儿要找张总，先给她打电话。”

“秦主任，张总安顿了，有事儿先跟你汇报！”

“好！”

还想去别的部室打声招呼问一声好。但大家突然站起来，毕恭毕敬跟他说话的样子，让他没了一点点兴致。李莹莹这样的姑娘，这样的同事，实在太少。李莹莹没来上班。这妞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真和她老妈摊牌了？说断绝母女关系？再说这是我单位秦主任出的主意，天哥就被她卖了。好妹子，你要是把我卖了，你哥绝对找我算账。秦天认为，她哥就是找他算账的。陆陆续续处理完几个人递过来的材料，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门锁掉，秦天赶紧往出走。李欢果然等在大门口。一脸冷漠。“秦主任，我等你半天了！”

“这不刚下班么？去哪里？”

“秦主任，这边请。”

李欢开的车，就是李莹莹前几天开出来拉秦天在外面跑的车子。闯了两次红灯，扣12分。“李先生，这辆车闯了两次红灯，是我闯的，不怪莹莹。”

“我知道，已经处理了。”

“那，我把四百块钱罚款给你转过去？”

“转给莹莹就行。”

从李欢冷漠的口气里，秦天已经知道，他说的事儿绝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和李莹莹只是同事关系，绝不涉及个人私情，那种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根本点把握住，管你李欢说什么，我自岿然不动。坐在李欢车上，秦天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心情。李欢不说话，秦天也不说。其实，心里很想问，李莹莹今天回去后，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就不是同事之间必须关心的事儿。不能主动问。车子开到一家档次不低，环境还算优雅的餐店。“秦主任，这边请坐。”

虽然加了一个“请”字，但李欢口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两人就坐，叫来服务生，李欢点了几样小菜。秦天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干饭。“中午吃了一碗面，没吃饱，这会儿饿了，你也吃啊！别见外！”

李欢心里冷笑，秦主任你可真不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