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晨意识里，张耀祖这老混蛋，对张霞连任就不抱希望，怎么可能郑重其事搞一处现场直播的视频嘱托？可这个点儿，他要和委员们手机视频通话。赵晨晨心里狠狠骂一句：“你个老不死的混蛋！”

她真不想进委员微信群，可说不出个推辞理由。。张耀祖的视频果然打过来了，十三个董事委员举起手机一起接上。是老掌门无疑。赵晨晨盯着手机视频上的张耀祖看，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说话，和她预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她以为，一接通视频，张耀祖会宣布，取消赵晨晨代理董事长职务。可张耀祖没说这种话。赵晨晨烦乱恐慌的心思慢慢沉下来。当着这十三个人的面，隔着手机屏幕，“张耀祖”就说了一句话：“混蛋董事委员们，听清楚了，让张霞连任百盛总裁。”

中间派这几个委员立刻反水，笑呵呵问一通掌门人什么时候回家，大家想你想得什么事儿都干不成这些废话。再立刻表态：尊重老掌门的嘱咐，同意张霞连任百盛总裁。张霞的支持人数，涨到八个，三个张派，五个中间派！张霞心里骂，这帮人果然是混蛋，见风使舵。赵晨晨脸色难看！尽管没说取消她代理董事长的话，但斩钉截铁说支持张霞连任，看样子不是脑子糊涂说混话。她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张耀祖，看着看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冷不丁问一句站在张耀祖旁边的人：“老藤，你们这是在哪儿？”

“老赵，我们在朋友家啊，老张说话不方便，让他休息吧！”

“霞儿…就这样吧，挂了啊……”张耀祖说话吃力，准备挂了视频通话。但赵晨晨突然问一声：“等等！耀祖，你不是说你在京都的朋友家么？老藤也跟着你去京都了不成？”

“张耀祖”知道赵晨晨会问这句话，已经跟老藤交代好，就说你来京都专门看我。“是啊老赵，我今天才来京都看老张，他身体很不好，需要休息，就这样啦！”

张耀祖说一句：“挂了啊！”

声音像拉锯子。视频通话挂断。现在，董事会委员们都听得明白，看得明白，张霞连任，确实是张耀祖亲口嘱托。张霞连任总裁这事儿，你们就不用再质疑了。大家有意见也只能说没意见。“等等，我有意见！”

赵晨晨站起来，抬起头，质问张霞，“张总，你这搞的是那一处？”

张霞神情疑惑问一句：“赵董？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霞，耀祖根本不在京都，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就在铜城，他在……”赵晨晨看出来了，张耀祖在秦天家里。但“秦天”两个字她没说出来。这时候，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身子一哆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嘀咕：“有鬼，有鬼啊！”

张耀祖躺在秦天家里，脸色阴惨，神情古怪。赵晨晨看着这张老脸，也突然想起昨晚那张“鬼脸”！张耀祖怎么在秦天家里？不正常，鬼气重重，阴惨森森不正常。赵董事长嚣张气势突然不见，眼神里都是见了鬼的惊慌。“赵董，赵董？”

她旁边的两个女董事赶紧给她叫魂。赵晨晨的神思被喊叫声拉回来，眼光聚在张霞身上。张霞问她：“赵董，您刚才说什么？”

赵晨晨口气恢复成刚才的凌厉：“我说，张耀祖不在京都养病，你撒谎！”

张霞大吃一惊！“赵董，我父亲不在京都？那他在哪里？”

“他在…他在……”赵董大口喘气，说不出后面的话来。“赵董，你把话说清楚，我父亲到底在哪里？”

张霞紧逼一句。“他在秦天家里！”

赵晨晨咬咬牙，吼出这句话。周围的人呼啦一声惊爆！“咦？秦助理把张董接回铜城啦？”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张董？”

“那秦助理和张董为什么不出席会议？”

张霞对这帮子叽叽喳喳起哄的混蛋委员们，越加一肚子反感。骂一句：“胡扯，我父亲病得卧床不起，能来会议室么？”

“张董不来，秦助理能来吧？”

“对，我们要见秦助理！”

“张总，让秦助理过来参加会议吧，我们想见他。”

想见秦助理的声音又高涨起来，淹没了赵晨晨的质疑。他们忽略了赵晨晨刚才问话的本质意思。但赵晨晨自己没有忽略，再大声喝问一声：“张霞，你为什么要撒谎？说张耀祖还在京都？”

张霞没有撒谎，她真不知道父亲突然回了铜城，她镇定自若解释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已经从京都回来，他为什么在秦助理家里，我也不知道。”

赵晨晨旁边的委员一肚子不满问道：“张总，你怎么能不知道？掌门人不是一直和你保持着联系么？”

“是啊，张总，你撒这个慌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们哪里知道，这几天时间，父亲把张霞拉进黑名单里，哪有一直和她联系。和父亲一直保持联系的人是李莹莹。张霞使劲儿看李莹莹，眼光里都是怨愤！“莹莹，你和我父亲玩什么幺蛾子？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李莹莹站起身，口气严肃，态度傲然：“张总，赵董，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他们一起回来，秦助理把张叔接到他自己家照顾，没什么不可以啊？”

李莹莹的解释，大家认为，合情合理。掌门人跟前，这两天时间，张霞和赵晨晨顾不上在身边照顾，只好让秦助理帮忙照顾了。看刚才的视频通话，掌门人身边的人并不是秦助理，是另两个人。既然张董身边有人看护着，让秦助理过来参加总裁换届选举不行么？张耀光问话：“张总，大家希望看见秦助理，那就让他过来嘛！”

张霞觉得，这个时候，没必要再隐瞒秦天遇难的真相。大家这样误解下去，不是个事儿！张霞走到赵晨晨跟前，似笑非笑问一句：“赵董，秦助理我联系不上，已经有四天时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赵晨晨眼神惊慌，脚下后退：“张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赵董，秦助理失踪四天，你真不知道么？你遇到的鬼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想跟大家解释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鬼，有鬼啊……小温？秀秀，秀秀？”

赵晨晨神志突然错乱，喊她女婿女儿。温龙和赵秀秀被门口的保安叫进来：“快！赵董事长又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