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秀和温龙等在会议室外面，被维持会场秩序的保安叫进去，快去看看，赵董事长又不对了。“妈，妈？你怎么了？”

“秀秀，我们回家，送我回家……”赵秀秀和她妈的相貌神色极像，一眼看出是亲生母女。当了五年工建部部长的赵秀秀，大家对她很敬畏，赶紧让开路子，让母女俩往出走。但几个董事委员围上来叽叽喳喳起哄，希望赵董事长留下来，继续开股东大会，说一句挽留的客气话：“赵董，股东大会还没开完呢，你不能走啊……”赵秀秀一把推开围在身边起哄的几个董事委员，大喝一声：“开什么股东大会，我妈这个样子能开么？”

赵秀秀送她妈回去，张霞忌惮，不敢紧逼，看着赵晨晨被她女儿扶着出了会议室。楼道里听不见她俩的脚步声了，张霞突然冷喝一声：“赵董，你说的鬼是谁，你真不想告诉大家？”

这话让在座的各位疑惑不解。张霞心里更疑惑，到底是谁以秦天的身份吓唬赵晨晨？李莹莹不承认是她捣鬼。这半天，张霞努力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和秦天交好的朋友，她知道的，有路明和豆子，还有开面馆的胖子。这些人都有可能装成秦天吓唬赵晨晨。吓唬她的目的，是让她精神错乱，开不了董事大会。张霞也希望赵晨晨突然得癌症或突然精神错乱神志不清，不能正常开股东大会。秦天的铁心朋友这么做，似乎是间接帮张霞一把。但这种手段能起多大作用？给股东大会添一把乱而已。秦天遇难身亡，是赵晨晨在背后指使，但张霞没有证据证明。可赵晨晨突然遇鬼，精神错乱，这就有得一说。她知道秦天遇难死了，她之所以知道，就是她干的，然后，有人打电话威胁她，她就吓成了那个样子。要不然，她能这般害怕？张霞逼问一把，看她怎么解释。张霞赌一把，如果她失口承认，是她找人花钱撞死了秦助理，那她不但没有任何可能和我争总裁位子，而且董事长的位子，你到牢里坐去吧！可赵晨晨不解释，被她女儿女婿扶着疾步出了会议大厅。赵董事长一走，大家满头雾水，一脸懵。讨论张霞连任的议题还没有个正式结论，董事长莫名其妙就走了？“张总，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总，赵董到底怎么了？”

一干人围着张霞问话。张总脸色冷峻，大声说一句：“现在，我宣布一条重要通知。”

除过赵董事长被她的家人架出了会议室，其他人都回到各自位子上，等张总宣布重要通知。“四天前，陪我父亲去京都看病的秦助理，在京都大桥上出车祸，掉入河里，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尸体，大家节哀！”

众人面面相觑。“秦助理出车祸？在京都大桥上？掉进河里？”

大家吃惊秦助理出车祸的同时，更吃惊他和赵栋出车祸也就隔了十天时间。都是张总身边的总助理，都出了车祸，都在桥上，都掉进水里。唯一不同之处，赵栋的尸体打捞上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张霞解释几句：“大家都器重秦助理，对他的能力有目共睹，都希望他能继续当我的总助理，但现在，我不得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我提议，大家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

所有人起立，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李莹莹把大家为天哥默哀的视频发给天哥看。会议室大厅里，主席台上十二个人，主席台下面二百多人，齐刷刷站起来，为秦助理默哀三分钟。秦天躺在自家床上，看大家为自己默哀，嘴角抽一下，没办法干预这事。看这么多人给自己默哀，这心情真不是滋味。张霞搞什么？自己是落水失踪，万一没死呢？就让大家默哀？默哀完三分钟，张霞继续说话：“秦助理的尸体，刚刚打捞上来，人事部的人已经确认清楚，是秦助理无疑。”

就在赵晨晨精神错乱的那会儿，张霞派去京都的人，发来现场的处理照片。黑色轿车，撞得面目全非，昨天晚上就打捞上来了。就刚刚，在几公里外的水库里，搜寻人员用最先进的次声波回声定位系统，把秦助理的尸体打捞上来。这具尸体在水里泡了四天。相貌被京都水库里的鱼啃噬的面目全非，从面貌上根本看不出来是秦助理本人。但这具尸体穿的衣服裤子，就是秦助理去京都时穿的衣服裤子，确确真真是秦助理无疑。再有车里的身份证驾驶证，还有小勇的照片，还有秦天的手机，确凿无误，当地公安部门的人当场发布通告，死者姓名、年龄、身份、住址等一系列信息说得明明白白。正式宣布，秦天遇难身亡。所以，张霞才让会议室的人为秦天默哀三分钟。“三天后，秦助理的骨灰运回铜城，和他骨灰一起回来的，还有京都夏氏集团的夏竹小姐。”

“哦？夏氏集团？张总，我们跟夏氏集团的合作，真得大有希望？”

大家的注意力，从秦天遇难的事件上，渐渐转移到和夏氏集团合作的事件上。股东大会，股东们更关心和夏氏集团的合作，处理秦助理遗体的事儿，搁到一边。“张总，夏氏有多大投资？”

“张总，合同签订了么？”

“张总，是北部的大坪工业区么？”

股东大会，进入另一个议程，商讨和夏氏集团的合作。百盛未来四年的重点项目，铜城市企业转型示范性项目工程。张霞情绪激动，口气激昂：“夏竹明确表态，如果是我连任总裁，她才考虑和百盛的深入长久合作。”

“如果大家选温红雄任百盛总裁，夏氏集团，不会投资五个亿。”

“五个亿？果然大手笔！张总，你是一鸣惊人啊！”

张霞补充一句：“五个亿只是前期投资，一年以后，如果项目顺利，前景可观，那就不是一个两个五个亿的事儿了。”

赵晨晨走了，但赵家派的几个人还在会场，他们当场提出质疑。“张总，我们强烈怀疑你拿这事儿做要挟，让大家不得不选你连任总裁。”

“胡扯！”

张霞刚刚高兴一把，被这没眼色的家伙搅了心情，猛然大喝一声。“我父亲和秦助理去京都的真正目的，是争取和夏氏集团的项目合作。”

“我父亲不是去治病，他是给百盛，给我做最后一次争取，他知道赵晨晨会把你们拉过去，和我作对，听清楚了，如果你们不选我，夏氏集团就取消和百盛的合作。”

“你们是为百盛考虑？还是为赵晨晨考虑？想清楚了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