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第一个…不是，你问我睡哪个卧室干么呀？你不会洗完澡光着身躺在我床上吧？”

左边第一个卧室门响，宋珍进去了。“喂！宋姐？你不回家么？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卧室里，宋姐没应声，细细碎碎响了一下，她应该是躺在床上睡下了。家里有三个卧室。二十分钟后，坐在沙发上，身子僵直，脑子空白，灵魂出窍的秦天才有所反应。站起来，往自己卧室走。站在卧室门口，听里面宋姐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出窍的灵魂拽回来，悄悄转身，轻轻把右边卧室门拉开，衣服没脱，直挺挺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着那边卧室床上到底是个什么情景。从监狱里出来以后，那张大床上，他和文娟，再没认真细致行过周公之礼。这个床上，现在躺着宋珍。秦天使劲儿把一口唾沫咽下去。也许宋姐光溜溜什么都没穿躺在床上。也许宋姐等她主动进去。理智告诉他，不能进去！真纠结！进去是禽兽。不进去，禽兽不如。还是不进去。心里想，明天早上，宋姐扇过来一巴掌，骂一声你禽兽不如怎么办？那就进去！心里想着进去，身子不动弹。宋珍手底下有硬功夫，被她反手一下，能把秦天脖子拧断。前段时间，他把一个男同事的手腕子拧断掉了。就那么一扯一拧，对方的手腕子骨折，到现在还打着石膏在家休养。绝对不敢趁宋珍之危瞎折腾。秦天闭上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强迫自己心境安稳下来。让自己心境安稳下来的一个好办法就是想夏竹姑娘。比自己小十岁的夏竹姑娘，空灵，清秀，上身淡绿色T裇，细腰细腿牛仔裤，真像从高高的云端里走下来的仙子。想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压制下去了……宋珍进卧室睡着的时候，是午夜十二点时间。秦天睡着，估计已经是午夜两点。再一睁眼，天色大亮，阳光刺眼从玻璃窗照进来。猛挺身坐起，看看身上，和自己昨晚躺下时的穿着一样。说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这不好，宋珍绝对鄙视自己。你真不是男人，你禽兽不如。侵犯她，就是禽兽，不侵犯她，就禽兽不如。她肯定这么想。猛然睁眼，天色大亮。是被手机铃声震响吵醒来的，夏竹的电话。“秦助理，睡过头了？”

“没有没有，夏总，我赶二十分钟到你身边。”

用十分钟时间收拾妥当，十分钟时间开车到百盛酒店楼下。夏竹何宁刚好等在下面。“昨晚喝多了？没干啥坏事儿吧？”

夏竹坏笑着问一句。秦天一愣，夏竹知道宋珍昨晚在自己家？不可能，夏竹何宁他俩先走的，宋珍和秦天坐出租车最后才走。夏竹怎么可能知道昨晚的情况。不解释不辩解。秦天笑着说一句：“二位请上车，去咱们的大坪万亩牧场工地。”

昨晚说好的，今早去工地现场。铜城市北部，出市区，三十公里外，大坪工地，是夏竹和张霞合作的根基。其实，这片荒滩草场有七八万亩广阔，手续上的数字是一万亩，好听而已，办手续方便。车子经过大坝湾村镇，路边陆陆续续有村民晃悠。夏竹手机震响。开车的秦助理头一偏，眼光离开路干看副驾上的夏竹。“哎呀！小心！”

夏竹的电话没接通，吓得失声惊叫出来。“赶紧下去看，是一位大妈！”

车子前轱辘下面，大妈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呻唤。秦助理打开车门下去看大妈情况。“大妈，没事儿吧？撞哪儿了？”

一个耳朵听见夏竹接电话：“什么？打伤了我们五个人？”

秦助理心里一紧，这他娘紧着加楔子，两处祸事一起找上门。“夏总，出什么事儿了？”

秦助理站在大妈跟前，嘴里问夏竹话。“我的技术员被不明身份一群人打伤了，见鬼，你们铜城市民风彪悍啊！”

眼前的大妈就彪悍至极，抱住秦天的腿不放：“你眼睛瞎呀，怎么开的车？哎哟疼死了！”

秦天蹲下身子，和蔼问道：“大妈，对不起对不起！你伤到哪儿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的自行车前轱辘轧在秦助理轿车底下，但人好像没什么大碍。夏竹一脸焦急，技术员在工地上被不明身份人员打伤，要急着赶过去，可秦助理偏偏把一位骑自行车的大妈撞伤，这事儿可真麻烦。大妈抱着秦天腿不放，嘴里一个劲儿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