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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总得知事态严峻后,潜移默化中需要有个人帮他分析分析局面,恰巧秦慕禹跟老周总在一起出差。
老周总秘书哪有秦副总能力强啊,根本不存在多选题,摆在老周总面前的从来只有单选题。 杨雨冉对秦慕禹的崇拜之感仅次于舅舅,等了几秒不见秦慕禹回话,她有点飘飘然。 捏住秦慕禹衣角微微晃动,叫出万分憧憬的称呼:“秦哥哥,我新学了很多菜,晚上给你露一手。”“我手好了,我来做吧。”
秦慕禹浅笑消失,眼底闪过杨雨冉不懂的神色。 瞬间,自卑在杨雨冉心中狂窜,她让敏感支配。 几天前,秦慕禹手受伤时,她强硬拦下做饭和收拾的责任。 记得首天她做了煲海鲜粥,结果米放多了,海鲜粥变成海鲜饭。 第二天尝试弄点简单的吧,煎个鳕鱼吃吃。谁料到火开大了,一紧张油撒出去,差点麻烦消防员哥哥出动。 第三天她放弃午休,苦心翻看厨艺教程,学会了一手东北酸菜炖粉条。她提前买好酸菜,还让卖肉的老板帮她把肉切成片,回去只需在锅里烧开水、放入现成的三种材料即可。 万全准备之下,她总算在炖菜的过程中没出丑。 亏就亏在吃完仍然有点饿,纯纯的酸菜汤倒掉浪费,她建议涮点土豆、豆腐、娃娃菜吃。 两人一拍即合,她拦住要去切菜的秦慕禹,亲自操刀给秦慕禹表演薄切土豆片的功夫。 前面没问题,完美呈现,切到后面,土豆越来越小了,杨雨冉没按住差点切到手。 第四天,秦慕禹建议出去吃吧,她灰溜溜的答应了。 第五天,她秉承必须挽回点面子的决心,中午高价请了知味轩退休大厨,委托对方上门服务。 让对方下午四点半抵达她家,她远程开锁,方便大厨进屋准备食材。 她确认好秦慕禹下班时间,提前请了两小时的假,往回赶。 赶到后,她起火烧油,大厨在旁监工。 “小姑娘,可以放菜了,注意沿着锅边放,否则油溅起来泵到你漂亮的小手就不好了。”
“注意,可以翻面了。青菜炒老了特别难吃,根本难以咀嚼。”
“你倒是翻面啊,你在发什么愣啊?”
“拿铲子翻啊,你抬锅干什么啊,你连普通炒菜都没学会,还想掂锅啊!”
“放那么多盐干什么啊?你想把自己齁死啊?”
“这次又放少了,我告诉过你了,小勺子三分之一便好啊。”
“我说了最少四五次了吧,鸡精最后再放,盐也可以最后尝下,不够再补点。别心太黑,调料重的菜会丧失本身鲜味。”
“你除了点头答应还会干什么啊?一点不记我让你注意的地方啊。”
大厨逐渐变得暴躁,后面索性夺走掌勺权,把她驱赶到一旁观摩。 “你先看看我怎么做吧,我示范次啊。”
杨雨冉乖巧点头,安静学习。 等大厨把满桌子菜做好了,杨雨冉刷完锅准备上阵时,发现大厨要偷溜。 她赶紧追上去,挽留:“老师傅,请您等我做完再走吧。”
漂亮的小姑娘苦苦哀求,大厨丝毫不为所动,换回自己的老BJ布鞋,断然拒绝。 “小姑娘,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我把晚饭给你做好了。你快趁热吃去,作罢挑战不可能的执念吧。我晚上还要和老伴跳广场舞呢,我们就此别过吧,有缘再见。”
杨雨冉愁眉苦脸地杵在大厨身边,让训了一个多小时的委屈尽显于绝美小脸上。 大厨穿好鞋,起身正巧看到她贝齿咬住下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大厨的孙女岁数比杨雨冉稍稍小些,打从谈恋爱以后,也总喜欢缠着他,让他传授做饭技巧。每次让他这个暴脾气的人训完,乖巧孝顺的小孙女和杨雨冉有点像,只会自己偷偷委屈。 想到小孙女,他的心变软了。 捋把胡子,无奈妥协:“走吧,我再盯着你做半小时,最多半小时啊。”
“好的。”
杨雨冉喜笑颜开地答应。
与此同时,电子锁发出一声通报。 ‘叮,门锁已开。’ 杨雨冉面如菜色,慌张转头望向秦慕禹。 秦慕禹首先朝她温暖浅笑下,道声:“我回来了。”随即注意到大厨,尽地主之谊的做出邀请:“家里来客人了啊,您吃过再走吧。”
大厨瞧出杨雨冉的窘迫,很厚道地答道:“不用,我和小丫头是忘年之交,她有个东西遗落到我老伴那里了。我下午在附近参加老年社团,顺道给她送过来。我得回家了,我老伴等我呢。”
“好的,我送您吧,您家住哪?”
秦慕禹没有换鞋,从外套里取出车钥匙。
“我自己回吧,你小子好福气啊,你老婆给你做了满桌子菜,你快去享用。”大厨挥挥手离去,如同得道高僧般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慕禹关上门,吸吸鼻子,朝屋内迈步,由衷感叹:“好香啊,冉冉有心了。”
“老爷爷乱喊的呢,你别在意啊。”
杨雨冉羞愧跟在秦慕禹身后,尴尬解释。 “乱喊什么?”
秦慕禹突然顿住,转身伸手接住要撞到他身上的人儿。 杨雨冉刚吐出一个‘老’字,察觉不对。羞赧低下头,矮身从秦慕禹臂弯中钻出去,跑到摆满丰盛佳肴的餐桌前,呼唤道。 “快来吃饭吧,等会凉了。”
不愉快的记忆让杨雨冉很做贼心虚,深深怀疑秦慕禹早发现之前那桌菜并非她所做了。 与其让别人揭穿丢脸,她选择先出手为强,坦白道:“秦哥哥,上次的菜不是我做的,我没有那么好的手艺。老爷爷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帮我说了慌。我很喜欢秦哥哥,我不想骗你。”
杨雨冉低声呢喃诉说,勇气随话变得稀薄,只剩最后一丝丝,用来说完自己所做努力。 “我知道自己做饭很难吃,我近期多数午休时间猫在公司厨房,委托大师傅们教我。我已经学会两道很拿手的菜,大师傅和团里崽崽们试吃完都夸我做得好呢。”
“冉冉,你对我是哪种,” 秦慕禹哑然收回喜欢两字,明知故问的事情不做也罢。 快速调整好杂乱心境,洗干净手,揉把杨雨冉头顶蓬松的发丝,用充满期待的语调说道:“好啊,今晚冉冉来掌勺。”
杨雨冉失落的小脸立马恢复神采,开心‘嗯’声,兴奋宣布:“我要给秦哥哥做超好吃的蒜蓉茄子和凉拌黄瓜。”
“好的。”
秦慕禹欣然答应。 杨雨冉忙完下午工作,晚上专程跑到超市买了进口黄瓜和茄子。并非她崇洋媚外,难得能大展身手,必须选用最贵的食材。 杨雨冉回到家中,放下食材,把秦慕禹按回椅子,强势命令:“你坐在这里,全全交给我来弄吧。”
“好,辛苦冉冉了。”
秦慕禹应道,将整个厨房全留给她自由发挥。 杨雨冉在门后取下围裙系好,从塑料袋里拿出食材,专心投入制作当中。 从洗菜、削皮、切菜、抄菜,再到最后拌调料,严谨按照老厨师教她的步骤来。 经过二十多分钟,信心满满的做完,遵从上次老厨师最后的指点,先用公筷尝尝。 嗯,味道好极了。她个笨鸟,通过多次锻炼,实现了熟能生巧这个成语。 端上桌摆好,折返厨房,取出消过毒的碗筷,工整放在秦慕禹手边,笑盈盈介绍。 “请尝尝大厨的拿手菜吧。”
“好的。”
秦慕禹非常配合,挽下衬衣袖子,隆重拿起筷子,分两次夹起黄瓜和茄子送入口中。用先后顺序彰显他有认真尝菜,不会把两种味道弄混。 待全部吞咽以后,赞赏道:“黄瓜清脆爽口,配上蘸料更显味道鲜美。至于蒜拌茄子啊,我能想到最恰当的形容是,它和我妈妈做得口味相同。”
像妈妈的手艺,向来是夸人做饭好的最高殊荣。 “谢谢秦哥哥认可。”
杨雨冉无比高兴,坐在秦慕禹对面,拿起自己筷子开动。 两人仅用五六分钟给菜扫荡一空,杨雨冉摸摸空瘪瘪的肚子,愧疚说道:“忘记做主食了,不好意思啊。”
光吃有蒜的凉菜,胃又疼还烧心。杨雨冉摸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将功补过。 “没事,冉冉打开冰箱的保鲜柜,里面有我新买的八宝饭和酱肘子。”
未卜先知的善后处理体贴极了,再次臊红了杨雨冉的脸。她说自己做大餐犒赏人家,还落个需要人家补齐东西的局面。 羞死了! 借着去厨房取东西的空档,吹吹凉风,让凉风帮她烧热的脸颊降温。 取来主食和硬菜,美美吃完,分外满足。 按住秦慕禹收拾碗筷的手,坚持道:“我来吧,我做了半茬子饭,好歹让我洗个碗吧。善始善终,我起码心里好受点。”
“行。”
秦慕禹干脆答应,抽回了手。
清洗好碗筷,杨雨冉活动下酸困的手脚,从凉台取回自己晾晒的衣服。 “晚安,秦哥哥。”面朝秦慕禹甜甜说罢,抱紧衣服,蹦蹦跶跶地跳上楼梯。 “冉冉。”
刚跳了三节楼梯,呼唤从身后传来。 “怎么了?秦哥哥。”
杨雨冉顿住步子,笑靥如花的回头。
秦慕禹欲言又止地犹豫了几秒,沉声说:“你别喊我哥哥,媛媛会吃醋。”低沉的声音变成无情的铁拳,重重砸碎她整晚好心情。 她轻轻应声‘嗯’,默然转身,耷拉着肩头回到房间内。 她以为和往常一样,只要洗澡就能冲刷掉多数疲惫和不悦。 可是洗完了,她依旧心里好堵哦,堵得睡不着觉,她也好想要个宠她爱她的哥哥呢。 她太太太太太羡慕闺蜜啦。 人生啊,总是充满遗憾,这边好了,那边注定不好。算了算了,她总归有好闺蜜和妈妈啊,还有很多好朋友啊。 自我劝着,稍稍给低落的心情整理好点,但意难平依旧无法抹去。 同样失眠的还有躺在loft一楼次卧中的秦慕禹,留在过去无法走出的男人独自舔舐伤口。 六岁女娃娃说过之话,他总在自己异父异母的妹妹口中听到。 “小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哦。我没有亲生哥哥,你留下当我哥哥吧,我会对你好的呢。我一直渴望自己有个哥哥在身边,他能陪我玩,帮我拿我够不到的东西,还能保护我。”
“哥,你不知道,雨冉有多羡慕我。她老说如果自己有个哥哥,白燕母女就不敢欺负她妈妈了,她哥几拳头打得心机母女不敢造次。”
“哥,雨冉托我问你,你能不能也当她哥哥。”
秦慕禹翻个身,思绪全让不能两字占据。 无论问他多少次,结果皆不会改变。 清晨,他早早起来,做好杨雨冉爱吃的三文鱼手握,再把猕猴桃榨汁。 当杨雨冉喜欢的早餐全摆在她面前,她反常的有点兴趣缺失。 她只要看到秦慕禹深邃的五官,总会记起自己屡屡失败的惨样。 无声吃光,乖乖等秦慕禹收拾好,搭车前往公司。 俩人一路无话,秦慕禹似乎心情也很糟糕。避开容易堵车的直达道路,绕到高架上,卡住限速飞快开到公司。 车子驶入固定停车位,杨雨冉解开安全带,礼貌说道:“谢谢,祝你今天一切顺利。”
也祝她自己今天一切顺利,再遇到点闹心事,她担心自己动了不受控的心念,想晚上躲回老宅去找妈妈。 “冉冉,我会永远保护你、照顾你、陪伴你,无论你是不是我妹妹。”
空气宛若凝固住了,把准备下车之人的动作一起定格。 身为久经情场的女海后,杨雨冉怎会不知秦慕禹所给承诺的重量。 过往秦慕禹对她的种种爱护和照顾,如潮水般闪现出脑海。 周媛媛每次看到他们接触时的复杂目光,又将画面击碎。 杨雨冉惊诧发现,秦慕禹喜欢上她了!? “你喜欢我吗?”
杨雨冉僵硬转头,刨根究底地问道。 有些真相,她必须问清楚了,特别是攸关闺蜜感情的事情。周媛媛和杨母,是她唯一不能失去的重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