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清言得到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坐在椅子上,手不停地摸着鼻子,纠结着要不要赴约。终于,他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侍奉在旁边的小厮见他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连忙拦住他,对宋清言道:“大人,我看今日这钱嘉遇是要给您演一出鸿门宴呢!今儿您要是赴了这宴,还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呢!”
宋清言本来就烦躁,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场是鸿门宴?此时的决然也是下了必定被侮辱的决心。见这小厮挡住他的路,他不由得怒火攻心,一脚踹开这小厮,狠狠道:“本官岂会不知道这宴会的性质?还犯得着你提醒本官?”
小厮被踹了一脚,赶忙起身跪在旁边磕头连连说着冒犯,旁边的小厮不敢再插言一句。看着宋清言上了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青云楼。眼看马车将要到青云楼大门口,宋清言却撩开马车上的帘子,低声吩咐道:“一会把马车赶到侧门。”
到了侧门,宋清言提着袍子慢慢从车上下来。怕别人认出他,他今日穿的是便装,一下车就叮嘱车夫找个隐蔽的地方停好马车,才迈着略显犹豫的脚步径直往青云楼走。刚到门口,门口的小厮就伸开手拦住他,喝道:“站住!什么人!”
宋清言本身就很紧张,这小厮又是忽然发声,他被吓得差点一步没踩稳,低声训斥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宋清言!隆庆府的县令!”
那小厮却不吃他这一招,眼神中甚至露出了几分讥讽,道:“就你?还县令?那我还知府呢!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屈尊从后门进咱们青云楼呢?”
宋清言被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低声辩驳道:“今日我找你家主子有要事相商,你这刁仆莫要耽误了!”
见眼前的小厮仍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宋清言一时气急,将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的侍卫扯到面前,那侍卫身上掏出腰牌,险些怼到小厮脸上。那小厮仍然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个腰牌就能证明你是县太爷了?那我去衙门随便找个衙役都能当县太爷了!等着吧,等一会我们主管来了,你是不是县令,他一看便知。”
宋清言来之前就知道肯定会被为难,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到青云楼门口就碰了一鼻子灰。偏偏现在他又不敢声张,只能强压着火气等在门口。不多时,铜钱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了后门。那看门的小厮看见铜钱,立刻恭敬道:“主管好。”
铜钱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辛苦了,这就是假冒县太爷的那位?”
那小厮答道:“是的铜钱掌柜,这人不但假冒县太爷,态度还嚣张的很呢!刚才还随便拿出一个假腰牌,来吓唬小的们。那腰牌一看就是个假货,县太爷的腰牌,怎会随时带在身上?”
铜钱似笑非笑的盯着宋清言,心里暗笑这宋清言今日的模样好生憋屈,一边脸上又故作好奇地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