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富户,你家没银子,那谁家还能有?再说了,你家那老牛不是还在呢嘛!若是真的没有银子,那牛牵到镇上去,也能卖个一两银子。或者说,你把牛卖给我也成啊!我给的价高,除去你要赔我的一两银子,我再给你二百文,如何?”
“你做梦!俺就是死,也不会把牛给你!”
马全有咬牙切齿的大喊。他家那老牛可是全家的命根子,从他爷爷辈就为家里操劳到如今。就算是儿子在外面惹是生非,马全有都没舍得把老牛卖掉。这可是他们家的命根子!现在秦冬雪竟然想用二百文就买走,这简直是白日做梦!秦冬雪冷笑一声,“既然谈不拢,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入室盗窃,在本朝要处以剐刑!里正,我把人送去官府,你没意见吧?”
她看向谈弘济。谈弘济面露不忍。而马全有和马氏则是被吓瘫在地。马氏:“剐...剐刑?那,那是啥子?”
好心的村民解释道,“剐刑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剐下来,死状凄惨,可比给你一刀痛苦多了!”
“全有啊,银子不银子的,可没命重要啊!那官府可去不得啊!”
马氏吓得瘫软在地。“当家的,当家的你不能去,咱可不能去啊!这个家要是没了你,俺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马全有没说话,他被那“剐刑”二字吓得浑身发抖,一副身体像是破烂封箱一般,发出嗬嗬的声音。“我,我不去,我不去官府!我不要去官府!”
秦冬雪看向里正。里正沉默片刻,狠狠一杵拐杖,沉声道,“青山,你明日一早出发,牵上全有家的牛到城里去一趟,问问价。择最高价回来报我。”
刘青山连忙应是。里正看向秦冬雪,“秦大夫,大家都是同村,送官府这件事太大了,老夫做主,这次我们私了,如何?”
秦冬雪也不想费事。若是真要把马全有送官府,张大河还要牵上自家牛车进城一趟,哪有坐享其成来的舒服?秦冬雪:“都是同村,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那便私了吧!”
里正松一口气,,继续道,“我明日会让青山到城里去,把马全有家的牛估个价,到时候,牛给你,除去一两银子外,你对马全有家多退少补,如何?”
秦冬雪颔首,这是最公平的方式。马全有和马氏脸色惨白,唰的瘫倒在地。里正做主,看热闹的人便没了好戏可看,大家三言两语之后,人便散了。里正遣了几个人抬来木板,将马全有抬回家去。马全有浑身外伤,疼得不停哀嚎,但马氏因为家里没了牛,对马全有心存抱怨,也故意不往屋里凑,只让他一个人生生扛着。马全有的儿子马墩回来后,看到躺在床上的亲爹,怒不可遏,“娘,是谁把俺爹打成这样?我去找他算账去!”
马氏抹了抹眼泪,“还不是那一家子贱民!你爹不过进他们家转了一圈,啥也没干,竟然对你爹下如此重手,简直丧尽天良!”
马墩脸色微变,但一想到张大河的身手,他便灭了胆,轻咳两声,道,“这群贱民,真是无法无天了!娘,走,咱们去找里正做主去!”
马氏急忙拉住儿子。这件事在全村面前都过了明路的。他们家不占理,这时去找里正,就是自取其辱。“儿啊,虽说那贱民丧尽天良,但这件事也怪你爹不争气,这次他不但挨了打,还把咱们家的牛弄没了。咱们家那牛,可是咱们一家人的命根子,就这样没了,真是憋屈死了啊!”
“什么?!”
马墩面色铁青。他们家那头老牛,是从他太爷爷辈买的,传到他们这一代,家里人对那牛比对他还亲,就连他在外面输了钱,想要把牛卖了换银子,他爹都跟杀了他一样不肯,如今竟然把牛都赔进去了?他赶紧细问母亲今天发生的事情。得知前因后果后,马墩脸色更加难看,眼波流转之际,他道,“这牛是咱们家的宝贝,必然不能给那张大河!”
马氏哭丧着脸,“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里正都已经开口了。”
马墩:“此事我来做,你就别管了。”
马氏顿时好奇,“墩子,你有啥好办法?快说给娘听听?”
马墩神色阴沉,“这张大河不是想要牛吗?那我们就给他牛!咱们家没有的,他也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