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泽思考，要不要把白秋生赶回去时，白秋生落了座。而且还自己精准的拿到了刚刚被江泽扣下的盖碗，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江泽眉梢挑了一下，这是要长谈了？果然，白秋生以指尖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杯口，沉吟了一下，才道：“陛下，我有一事想问。”

江泽抬眼，淡然的抿了口茶：“问。”

白秋生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下，思量了很久，才终于说：“我想知道……陛下的圣人血从何而来？”

圣人血？这个词新鲜。难道说的是江泽的血颜色金红？江泽眉心蹙了一下，看着白秋生清亮的眼。江泽的血之所以是金红色，是因为江泽经过了玄冰易骨，被玄冰草的力量重塑了无数次身体，硬生生的淬炼出来的。看白秋生这么问……显然是知道，江泽这所谓的“圣人血”绝对不是来自天生。江泽唇角浅勾，又抿了口茶，才道：“你怎知朕不是天生如此？”

白秋生并未抿茶，反而把通幽拿出来把玩，眼中似乎带了抹高深莫测的意味：“陛下若是天生圣人血，哪怕能活到现在，也该是痴痴傻傻，或身患残疾。”

江泽笑了一下，一时间并没有出声。虽然说江泽这一身金红色的血，确实是后天得来，但是江泽转念一想，这血色若是生来如此的话……一个人从一个襁褓小儿，长到及冠之年，不可能一滴血都不流。小到磕磕碰碰，大到刀剑划伤。但凡江泽流了一滴血，不说别人，光一个吕雉，就能让他死好几个来回。白秋生很聪明，聪明的有些离谱。江泽看着淡然饮茶的白秋生，扪心自问，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忠于他的，他很可能控制不住手上的刀。白秋生面色平静，眸光清亮，坦坦荡荡的回应江泽的打量。江泽放下茶杯，才淡然道：“确实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来的。”

白秋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意之中忽然带上了点狡黠：“陛下当时并未回头，没见到那些老臣的表情，好一个精彩纷呈。”

江泽在向湖中洒血时，虽然有系统的实况转播，可是系统只会用干巴巴的几个词形容。哪有直接看到他们的表情来的舒爽呢？江泽唇角勾起淡然的笑意，有些无奈道：“不过一个血罢了，他们何至于大惊小怪。”

白秋生却是眨了眨眼，有些惊奇道：“陛下，难道不知这圣人血的功用？”

江泽刚刚摸上茶杯的手一顿，他当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此时系统跑去升级了，一点音讯也没，没有办法给他及时解说了。不过说不定白秋生能给他带来一些有用的信息呢？江泽当时被杀手打的衣服都快碎完了，白秋生都看见了，也不差这点。想罢，江泽当即无奈道：“也不过是巧合之下所得，自然不知。”

白秋生转了一下手上的通幽，神色郑重了一些，将茶杯的位置移的远了一些，才道：“身具圣人血，便说明是圣人之躯，据说是皇室深藏最深的古籍之上才有些许的记载。圣人之躯，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血液金红色，身具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之一的特殊能力。根据记载，大周开国君主的皇后就是圣人之躯，挥手之间地崩土解，无数草木凭空生长，还可撒豆成兵，一人便可破军数万。可以说大周大半江山，皆是皇后打下，而她力竭病死之后，是以皇帝之礼下的葬。”

江泽听得眉头一皱。金木水火土？地崩土解，凭空生草木？难道是木灵的纯灵体？还是说那个开国君主的皇后，是个妖怪？不过她既然是身具金红色的“圣人血”，还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那么，是纯灵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江泽还在沉思时，白秋生又道：“所以陛下在湖边现出圣人血，那些人才会如此震惊，而且……”顿了一下，白秋生迎着江泽有些迷茫的眸光，抿了一下唇，才继续补充道：“他们都在猜，陛下是否会像开国皇后一般，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见到湖中飞出的火焰之时，他们大概把陛下当成火属性的了。”

江泽点了一下头，心中大致的有了数。沉吟了一下，江泽把手上的独九扇塞回系统空间，抬手看了眼自己右手的手心，忽然一笑，淡然道：“若是他们认为朕是火属性，那是最好。”

白秋生眨了一下眼，“陛下此话怎讲？还是说，那火焰，并非陛下控制？”

江泽缓缓的摇了摇头，才淡然问道：“你觉得，什么东西，克制火？”

白秋生呆了一下，有些不解，却还是不假思索的道：“水。”

江泽勾唇一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而后低眉，看了眼刚刚被白秋生挪远了一些的茶杯。江泽抬起右手，以食指尖轻轻的点了一下那杯中清茶。瞬时，原本热气腾腾的琥珀色茶汤就变成了一个浅色的冰坨子。整个茶碗都冻上了。白秋生：？？白秋生缓缓的眨了眨眼，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怀疑人生的道：“陛下……水火双重属性？”

江泽知道了冰魄寒体的好玩之处，随手凭空的捏了个冰球子，而后抬手，一小团霜焱直接将那冰球子包裹。不过瞬息，冰球子就被烧的没有一丝痕迹。霜焱飞回了江泽的手心，被江泽像捏气球一样把玩着。看着白秋生呆滞的脸，江泽面色一片淡然：“朕是水属性，这火不过是看着讨喜，才从湖底取出来解闷的。”

白秋生：……白秋生怀疑自己要是真的给这个暴君打工，他肯定活不了多久。不是伴君如伴虎，是气死了。但是江泽已经关了读心术，并不知道白秋生的想法，只是随手收回霜焱，眸中划过一抹冷意：“他们知道朕身怀圣人血，乔鹏举又以为朕的斗气是九段，下次若是来找麻烦，定是死局。”

顿了一下，江泽才说：“他们以为朕是火，当然最好。”

那样，江泽就能借他们以为能克制江泽，而专门准备的水，来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了。白秋生显然是想到了个中缘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刚想说什么，小福子低眉顺目的走了进来：“陛下，上官才人请陛下共用晚膳。”

江泽眉头一皱，刚想拒绝，面前却突兀的出现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广阔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