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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195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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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视角上,去陈述自己初来苏南的无奈。“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秦风是徒步来的。因为手里没钱,更因为不认路,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洗的发白,甚至宛如纸片一样坚硬。”

“第一天夜里,他无处安睡,就是躲在这条河下面的空洞里,在这无边的恶臭中熟睡的。”

回想起那些往事,秦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而一旁的巫白魅,在听到秦风曾经的经历时,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心痛的泪水。“我的孩子……竟然要遭受这样的罪?”

“还不止如此,那天晚上,有人要从桥洞里赶他出去。于是两边打了一架。”

秦风轻松的陈述。巫白魅吃惊的询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把那群人打了一顿,自己霸占了这个桥洞。”

秦风毫不太犹豫的说。听说秦风没有吃亏,巫白魅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好,风儿没有吃这个亏。”

“但是,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他心软了,就主动离开了桥洞,把原本属于乞丐的家园,还给了他们。”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当初,他确实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想到了自己当时的遭遇。所以,他退让了,将桥洞让给了他们。因为,对他来说,如果没有桥洞睡,那么也就是在野外再休息一晚而已,他在来到苏南的路上,不知道风餐露宿了多少次,所以,自己也就不在意了。可是,这些乞丐不同,他们无家可归,已经将桥洞视作自己的家园。秦风抢走之后,他们便无家可归了。被仙医门赶下山去,秦风本身已经对无家可归的感受,有了深刻的认识。他又怎么忍心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无家可归呢?当然,更加直观的理由是,这里的环境,也没多好。“他放弃了桥洞以后,就离开了护城河。”

秦风讲的很是平淡,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般。而巫白魅在听秦风讲完这一段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她就算再笨,难道哈听不出秦风的话外音么?这哪里是他讲宝贝儿子的故事,这分明就是在讲他自己的故事。从离开仙医门的时候起,巫白魅就一直好奇,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给自己这么熟悉的感觉。可如今听了秦风讲的故事,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少年,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秦风。巫白魅越是如此思考,便越是情难自禁,等到了最后,她急切的往前走了两步。“风儿,你就是风儿?这些年,苦了你……娘发誓,从今以后,有我巫白魅在一天,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巫白魅走进了两步,秦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当河风吹过,带着下面污水腥臭席卷整个桥面的时候,秦风将头扭了过去。“我是不是秦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明白,秦风当年过的那些日子么?当所有的师兄弟,咒骂他是野孩子的时候,你们这种做父母的在哪里?当他独自一人,离开师门,天下行走的时候,你们做父母的又在哪里?”

说着,秦风忽然苦涩的笑了两声。“可如今,你们都出现了。他的父亲,就是他最敬爱的师傅!看上去,好像真的还十分感人,可结果呢?他的父亲,和他朝夕相处十八年,却从未与他相认!甚至,临死前,还要让他去帮助自己的那个哥哥!”

“我知道你受苦了,风儿,让娘补偿你好不好?补偿你这二十年来所受苦的遭遇,好不好?”

巫白魅扶着心口,泪水婆娑,哪里还有一代强者的威严?可她的哭泣,并没有换回秦风对她的认可。“我知道你这十年活的不如意。可是十年前你在哪里?秦风受尽师门白眼的时候,你在哪里?被人骂做野种,杂种的时候,你在哪?如今说一句,你要弥补他一辈子所有遭遇,就可以寻到他了?”

秦风说着,猛地一咬牙,一字一顿的撕喊道,“你做梦!他从小到大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任人欺辱的野孩子!收起你那虚荣的慈爱!如今的秦风,他什么都不需要!”

说罢最后一句,秦风终于如释重负,甚至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可巫白魅却低下了头,双手紧握,脚尖处还被打湿了一大片。但是即便如此,她没有哭出一声。“这么说来,风儿不愿意见我,是因为恨我?”

“应该不是恨,而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面对你们这对狠心的父母。”

秦风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给风儿一个交代。哪怕他永远不愿意和我相认,我都会替他的童年讨回公道。”

巫白魅忽然抬起头,挂着幸福的微笑,看着秦风。“如果,你能遇到风儿,就替我转告他。他的母亲没有放弃过他。这些年,他的母亲,一直在寻找他在哪里。他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怪他。要怪,就只能怪我年轻时候,信错了人。不过你让他放心,我会替他教训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说罢巫白魅缓缓的转过身,一步步的离开了。当巫白魅走下护城桥的时候,秦风猛地抬头,问道,“难道你不要知道,秦风在哪里了么?”

巫白魅挥了挥手,“他在我心里,如今不愿见我,我不怪他。如果有一天,他想认我了,你就告诉我。”

说罢,巫白魅终于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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