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从萧统登基为帝之后,一举收缩了边境的防线,此前防卫南唐与西蜀的边镇都在南阳一带,被唐军占据重要的城池后,辽国干脆退守到河洛一带。尽管因此损失了不少土地,反而减少了不小的损耗。没有南阳城,辽军就没有坚固的堡垒待守,周围的城池并不足以达到南阳城的作用,因而无论在哪里驻扎,一旦唐军趁机袭扰,都有尽数覆灭的可能。退守到河洛一带的坚城洛州之中,这样就有了牢固的据点可以防备唐军和蜀军。派遣重兵把守边境,守住辽国的各个要道,辽国又把京都做了迁移。因为突厥人的劫掠与火攻,辽国京都几乎毁于一旦,作为新皇帝的萧统根本不打算重新修缮京都。必要的翻修是可以的,可皇宫根本没必要花太大代价去修,即便修了也大概率是不可能回到重新那个样子。与其看了惹人伤心,不如干脆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最为主要的是,突厥人攻破居庸关一路不到半日就杀到了京都。如此神速简直令人心忧。这在诸多大臣看来,京都距离边关太近,没有一点缓冲的距离,一旦再有那样的事情出现,到时候又该如何?所以,辽国把新都城放到了京都东南方的津门一带。这里背靠内海,往南虽是一马平川,却有胶东之地作为缓冲,更有几座重镇作为防御。往北的话基本上跟京都差不太多,相比起此前京都的位置,对于辽国的文武百官而言,这个地方显然更安全一些。万一有战事危急到津门的安危,完全可以登船逃亡辽东或者南下。对于辽国人而言,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于关外的游牧民族,一旦他们突破了边关的防线,那不论是在京都还是在津门其实都一样。不过只要上了船下了海,难道突厥人还能追到海上吗?骑兵来去如风,却注定是对大海无计可施的。当然,定都津门一带也还是有一些隐患的,比如来自海面上的威胁,不过考虑到南唐的水师没有那么强的远航能力,而且几乎没有海船这东西,辽国就根本没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萧统或许是为了有了好彩头,给津门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上京。同时还为自己改了新的年号,上一任皇帝也就是老皇帝的年号曾是宣和,而到了萧统这里,他则用了“弘武”作为帝国的新年号。意义直接明了,表达了对于辽国尚武精神的期待,实质上也是指向了辽国对于突厥复仇一事的惦记。迁都上京,考虑到帝国财政目前有些捉襟见肘,萧统没打算掏钱在上京修建新的都城,只是把之前的行宫拿来暂住,不过也在原本的基础上修缮了一下上京城,做出了一些简单的扩建。这些事情刚刚开始,辽国出击突厥的远征军终于有了消息。当大军到达宣府一带的消息,就听到了京都失陷的消息,而后快马加鞭赶回居庸关,才得知老皇帝以及皇室都被突厥劫掠走了,太子被突厥人砍下头颅挂在城门上曝晒三日,一场大火也让京都毁于一旦。远征军此番战果辉煌,偷袭突厥王庭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一路杀到了漠北的突厥人老巢,趁着突厥王庭兵力薄弱,硬是一举把突厥人的老巢给端了。不过因为突厥的一部分大军西征去了,所以除老汗王之外,漠北王庭的实力派基本都不在。不过这并不影响远征军的屠戮,突厥王庭的人反抗激烈无比,远征军干脆一杀了之,只是把老汗王的头颅砍下来腌制了一下,装在匣子里带回了辽国。其余辽国残余的皇室成员,大部分都死掉了,唯独几个突厥公主被当做战利品带回辽国。韩雷本打算用这来献给老皇帝的,以此晋升一下自己的爵位!一场大胜,倒是令不少辽人欢喜鼓舞,尽管只是杀掉了突厥皇室以及不到一万的老弱病残,可至少也在某种程度上复仇了。只不过百姓们不知道的是,此番大胜实际上对于辽国来说是亏本的。因为漠北王庭可不像辽国京都一样富庶,更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等贵重之物,他们最大的宝贝就是战马与牛羊,可惜战马因为西征大军和南征大军大半都不在家。最后辽军唯一的安慰,只是突厥王庭的数万只牛羊,相比于这场远征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以及对于突厥的伤害程度,简直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在京都被攻陷的局面下,这样的大胜反倒令人无言以对。居庸关得知远征军归来后,立即派人去上京报信,这是必要的程序,恰逢如今不同以往,更是需要把这个消息汇报给皇帝。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居庸关的守将才能放行让远征军回去。然而,得知上京的这些事情后,领兵大将韩雷却等不及居庸关的信使去汇报,竟然直接带兵强闯居庸关,还杀掉了准备与他动手的玄甲兵将领。这下事情可是闹大了。韩雷却没有一点反思的意思,更没有一丝畏惧的念头,只是带着三万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远征军将士直接攻破了居庸关,而后朝着京都一路奔袭而去。到达京都之后,韩雷纵马进城一路查看,几乎崩溃地从战马上摔下来。在目睹了京都的惨状之后,韩雷未作停歇,而是直接带着三万将士朝上京疾驰而去。消息传到上京城的时候,文武百官们吓坏了,以为韩雷是要造反,毕竟以前韩雷的儿子属于太子党一系,如今太子死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萧统急忙下令,吩咐驻守上京的两万玄甲军关闭城门,做好战斗的准备。还给镇守边关的将领发去急报,命令他们火速带兵到上京勤王。“可恶!”
“该死的韩雷,他到底想做什么?真要造反吗?竟然带兵攻打居庸关,这个该死的老家伙,以为朕不敢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