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将,他也绝不敢说自己能把军队治理到那般田地!这个时代的大头兵,可不是后世之军,多数人都是庄稼汉子与穷苦百姓,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怎么还会在乎普通人的性命?尤其是战场上,那可是随时要死的,因而不服从军队纪律的事情实在不少。烧杀劫掠自家百姓的事情也确实不在少数,兵就是匪,甚至不如匪,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虽然来过许多次皇宫,可林渊的确是第一次来后宫中,绕行了一段建筑物后,他终于见到了许久未经的凤仪公主。似乎凤仪的身份有些特殊,是被单独关押起来的,因而她身边并无其他皇室宗亲,只有两个侍女在一旁服侍。凤仪公主一脸绝望的神色,坐在一处花园的凉亭下,呆滞地看向远处的天空。发呆的凤仪公主回过神来,目光随处一扫,就与林渊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林渊发觉,凤仪公主眼中露出了极大的错愕与吃惊,她下意识猛地站起身来,先是震惊,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是愤恨与仇视。林渊到她面前还未行礼,凤仪公主孟琪就率先出声嘲讽起来,“老将军!真是许久不见啊!唐皇待你还不错吧?今日来此地所谓何事?难不成是来看凤仪笑话的?”
“昔日我父皇冤枉了你,错信奸臣谗言使你背叛,本宫对你当时还确有愧疚的,不过今日见你前来,这些愧疚不知怎的全都没了。”
林渊老脸通红,并没有反驳孟琪的话,而是对着她身旁的两名侍女说,“你们下去吧!我是代表天子来询问凤仪公主一些事情的,不需要旁人打扰!”
两名侍女看起来有些犹豫,迟疑着没有动弹,林渊虽然不敢与王浪直面冲突,不敢与宣威军的人直接交手,可不代表他连两个侍女都怕。“滚。”
一声厉喝,总归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老将,杀气腾腾直接让两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而后连忙告罪,赶紧离开了这里。等侍女一走,林渊却没着急说什么,只是坐在另一批的石椅上,亲自动手为凤仪公主和自己倒上茶水。就在这倒茶的功夫,林渊身形保持不变,只有嘴中轻声问道,“凤仪公主!老臣来晚了!老臣此番是来帮助大蜀的。”
凤仪公主孟琪一脸警惕,依然是不太相信的模样,“老将军会有这般好心?”
“若是不然的话,我为何要从剑门关赶来?此前大唐皇帝把剑门关留给我驻守,可惜山地军中有皇帝暗探,还都是唐人士卒,老臣不相信他们,得知成都府被破之后,就立即带着亲卫们赶了回来。”
茶已倒完,林渊故意举杯看向凤仪公主,一脸赤诚模样,“此前先皇信错奸人,才使我逃离蜀国的,可我家三代为蜀国大将,老夫也是从小在蜀地长大的,眼见国破家亡,怎么可能继续委身于唐国皇帝呢?”
一口喝下茶水,林渊又道,“还望公主相信,老臣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大蜀。若是所言有一个字是假的,老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包括老臣家眷极其宗族,永生永世为奴为婢不得翻身。”
老将军林渊的这番誓言,确实让已经失去希望的凤仪公主孟琪重新振作起来。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这种誓言没有人轻易敢发,在这个不论是百姓们还是皇帝都畏惧上天的时代,誓言绝对是证明真心的一种方法。一种很少人用,可一旦用了,就绝不会造假的办法!“老将军,凤仪向你赔罪,先前是凤仪有眼无珠,还望老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凤仪公主孟琪正打算低下头,林渊便叫住了她,提醒道,“公主要镇定一些,假装与我随口聊点什么,我担心这宫里有暗探,若是被发现的话,恐怕消息会被泄露出去!”
“凤仪明白。”
孟琪立即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可眼神中无不包含着感激与希望。“敢问公主,老臣听闻那夜皇上失踪了,可有此事?如今皇上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还困守在成都府?”
“老臣之所以冒险前来,为的就是帮皇上逃出此地,只要皇上安然无恙,我大蜀就可召集边军重整河山,到时候率领大军前来,必定能将唐军赶出我蜀地!”
林渊说的慷概激昂,孟琪却没有如同他这般热血,只是眼神不断闪烁,看向手中的茶盏颇为纠葛。林渊也不着急,默默等待她的回应,终于,孟琪朝他开了口。“那夜我带来了十几名死士护着皇兄出宫,如今我并不知皇兄到底身在何处!不过,若是皇兄未能顺利出城的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或许,我豢养的那些死士会带皇兄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