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放工匠们离开,他倒是不会杀这些人,还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可是他害怕这些人走漏消息,因此,王武让工匠们留在军营中,待到他率领的大部分离开,这些人自行逃走便可。一切准备就绪,王武便命令军中的高级将领们进入帅营议事,众人讲各营的情况讲了一下,便决定两日后的晚上正式撤军。届时由病患的千余士卒先一步离开,同时还有两千人护送他们,至少剩下的两千精骑,则依旧驻守在原地,等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再行离开。骑兵营的行进速度可是不慢,因此,双方错开这么多个时辰撤军的话,由两千精锐殿后可保证唐军的后方不出问题。等到王武率领后续部队离开的时候,恐怕唐军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地带。到那时候,即便是南诏兵想追击也是追不上的,他们可没有大批骑兵,若只是少部分骑兵前来的话,完全是来多少死多少,基本都不够唐军杀的。然而,王武和宣威军士卒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以为计划十分周密的时候,实际上南诏王城这边已经知道了情况。蜀国皇帝孟元手下的大将秦观,带来的两千士卒中就有极为厉害的密探。此人为了探查唐军动向,可是潜伏在山林中许多天,为了得到最准确的消息,他甚至把自己伪装起来,隐匿在山林中某些地方不动一动,饿了便吃上一两口薄饼,渴了便从带来的水壶中喝上两口。若不是另外有人悄然潜伏过来给他送食物和水,恐怕此暗探早就已经死在了山林之中。如今唐军大营产生异动,此人立即警觉起来,将消息汇报给了皇帝孟元。孟元等这时候也等了很久,与手下的将领吕泽和秦观一起合计了一下,觉得唐军恐怕是打算撤退!于是立即调集人马,从蜀军中抽调了五千新卒加三千老卒,从南诏王城的卫队中一样抽调了八千人的队伍,双方一万六千人的兵力提前带好五天的干粮,然后埋伏在唐军的必经之路上。如此多的人马调动,难免会引起唐军斥候的警觉,因此,这一万六千人在老将秦观的带领下绕道从南门出去,又从西边绕了一大圈,这才到达唐军要经过的一处峡谷地带。蜀国皇帝孟元难得一次把权力下放出去,命令老将秦观统帅这一万六千余的士卒,南诏王段宏也派遣了一名心腹将领,不过只是让这名将领控制住手下的人,至于作战的指挥权还是要听老将秦观的。一个多月的时日,南诏王城终于出动了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尤其还是与蜀军联合作战,因此不免让许多王城的百姓十分欣喜,觉得此番一定能将唐军一举击溃,赶出他们的家园。终于到了撤退的那一日。夜幕降临大地之时,王武便命令自己手下的将领沐遥带领两千精骑护送患病的士卒们先行一步,具体的路线早已经商量好,只需按照这条路线走下去便好。除此之外,这三千人的队伍中,还特意配备了数十名斥候,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斥候可是非常重要的,相当于一支军队的眼睛,如果斥候不能及时发现情况的话,是很有可能导致一支军队的失利。两千精骑护送着伤患们正式离开。而剩下的两千余宣威军精骑,则全副武装在营地中待命,一旦发现任何状况的话,宣威军两千精骑便会立即做出反应。身处敌方的势力范围中,一举一动都必须十分警惕,否则的话很容易出状况。“切记,路上一旦遭遇任何事情,立即飞马来报,只要汝等坚持一段时日,本将必定会带领这两千精骑来救援汝等。”
“末将明白。”
目送着两千精骑与一千病患离开,王武的担忧不仅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发变得不安起来。南诏国近来什么举动都没有,这才是让王武最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他设想处理地思考过,如果他是南诏国的实权人物,那么决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宁州陷落。由此也可以推断出,唐军染病的事情或许就与南诏有关,只是这件事没有证据,军中染上疫病也确实有可能是天灾的缘故,所以王武没办法完全确定。只不过,凭着南诏这段时间来的无动于衷,王武是确定南诏肯定有问题,要不是君主太懦弱,不敢派兵救援,要不就是这家伙夹着坏,正想办法在其他地方搞事情!唐军撤兵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只不过,王武向来不惧对方那些乌合之众一般的人马,在他看来,南诏国上一次的惨败之后,想来应该不会轻易出手的。毕竟他们清楚唐军的实力!只不过,若是他们在半路上埋伏的话怎么办?王武考虑到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便让士卒们将地图拿到营帐中,仔细在灯火下查看了许久,才确定几处确实是可以打伏击战的。王武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传令下去,吾等天明时分就正式开拔,不必等到中午,再过两个时辰士卒们埋锅造饭,让弟兄们都吃饱一点。”
命令下达之后,两千精锐唐军便开始做准备,而此时此刻,先行离开的大部队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还有一个时辰的距离,便会进入蜀军与南诏军的埋伏圈之中。守候在此地的南诏兵与蜀军们,也被老将秦攻下令藏匿于山林之中,大部分人都不允许出声,退守到极为隐匿的地带,只留下少部分人观察。“只要能逃过唐军斥候的探查,吾等的伏击便已成功了一半。”
老将秦观信心十足道。